“青山?”
易清欢略微停顿,“你在说什么?”
质问她?
一个小孩儿?
还是谁教他这么说的?
薄青山不理她如何讶异,自顾说道:“三叔怕太奶奶担心,才把我送回来,本来明天只要茜茜回来,那我们遭遇了什么,根本传不到太奶奶耳朵里,易姨偏偏要在这时候来我家,又那么恰好的说漏嘴,是不是也太巧合了?”
“青山!”
易清欢摁了下额角,“我说了,我下午和燕迟在一起,他们去找你,我怕薄奶奶有意外才会过来。”
言下之意,人家是一片好意。
是他这通指责来得太莫须有了。
可薄青山偏偏就是个脸皮厚的,他不想看谁脸色的时候,非常的没有眼力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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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后易姨还是少来吧,我太奶奶活得好好的,别易姨来几次,多几次说漏嘴的事,反而把她给气短命了。”
易清欢难以置信的瞠眸。
这是一个做子孙的能说出口的话?
“你也太大逆不道了,谁教你说的这些,薄奶奶听到了多难过!”
“哦,一直是三叔在带我。”
你要怪就怪三叔去吧。
“天色暗,易姨回去的路上小心点。”
薄青山垂着眸子,淡淡的送了一句,可态度不冷不热的,连个正眼都没给。
客人还在,他扭头就走。
从没觉得自己的后脑勺这么帅气过。
易清欢被气得不轻,牙龈紧咬,手指根根攥紧,崩得整个手背泛白,心口更是被一团气给堵着,上下不得,反而喉间那股灼热径直烫到了眼眶里。
这次试探,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回来得太晚了。
那女人把薄家上上下下的人全收买了。
连老太太这么性子挑剔的人,都句句维护,让她连一丝缝隙也没法钻。
医院。
南娇娇果然发烧了。
薄晏清换了两盆水,给她擦身,怕她渴,用手指沾了水抹在她嘴唇上。
总算在凌晨,烧退下来了。
薄晏清请医生来看过,伤口轻微发炎,换了次药。
这么一折腾,南娇娇已经睡不着了,她把薄晏清给拉到床上,双人床足够躺下两个人,她再往里让,身子被揽在腰间的手给收了一下,她被抱回去时,唇瓣贴在他脖颈上,呼吸轻顿,近距离感觉到男人上下滚动的喉结。
“再退就该掉下床了。”他笑。
南娇娇往他怀里蹭,没敢用力,实在是提不起多少力气来。
她能像个女战士一样护在薄青山面前,但在薄晏清这儿,她宁可做一只软脚虾。
“输的什么?”南娇娇看着头顶的输液袋。
“消炎的。”
薄晏清将她扎着输液针的手拉过来,放在他脖颈上,被子盖住她的肩膀和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