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担心就和他们一起。”秦可晴冷嘲“我可不欢迎吃里扒外的东西。” 李知知张张嘴,可看见不友善的张志和怯懦的王有新,又将喉咙里的话给咽下了。 ** ** 屠宰厂阴森而又可怖。 夏菱歌看着冲她眨巴大眼睛的贺知年,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你说你那么犟做什么。” 贺知年盘着腿轻哼一声:“我就是看不惯她,现在答应了逃出去,等到她手底下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折腾呢。” “可关键是我现在没钱啊。”夏菱歌无奈道。 贺知年像猛然惊醒般呆愣愣地重复道:“对啊,你没钱,那我咋出去。”他的目光转移到厂长身上,厂长神情阴森森的,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小菱子!你可要救救我啊,多少年的情谊岂是用金钱来衡量的……” 瞧着快要把祖上八辈的情谊都盘算开的少年,夏菱歌叹息的摇摇头:“放心,爸爸不会不管你。”她转头看向厂长,“我想要他,除了钱,还有别的办法吗?” 厂长诡异地笑两声,腐烂耷拉下来的腮肉也跟着一颤一颤:“有是有,但要看你。”他拍拍手,忽听黑暗深处传来‘轰隆轰隆’的电锯声,一个人手拿电锯,双臂下垂犹如丧尸一般来回摇晃。 “我是买卖人,一向交易公平,你要是没有钱,就拿等价的人皮肉来换,那‘鲜肉’重多少,你就要换多少。” “那怎么行!”贺知年朝夏菱歌大喊“小菱子你别管我了,我皮糙肉厚呆在这里也无所谓。” “那可不行。”厂长阴沉地低笑两声“来我这儿,从没有甩甩手就走人的道理,要么拿钱,要么割肉。” 贺知年神色变得慌乱和紧张,夏菱歌却轻笑一声,抬起手指指那个拿着电锯的少年,“你确定,这个人能割我的肉?” “小丫头,口气别那么狂妄”厂长的眼神有些阴冷“你还是先想办法活下来再说吧。” …… ‘砰——’! 重物砸落的声音使整个屠宰厂更加死寂。 厂长沉默的,看着样貌明明很单纯无害的少女伸手晃晃被甩飞昏迷的人,夏菱歌蹲下来,翻过脸朝下的少年撩起他的碎刘海,果然是司丞。 七位玩家,总算是顺清楚了。 她微托下巴,视线落到他的身份牌上写着‘屠夫’,怪不得把电锯耍得虎虎生风,六亲不认,她伸手拿起司丞握着的电锯,拽几下绳索,刺耳的嗡嗡声再次响起。 “你、你干什么?” 厂长不自觉往后退两步。 “割肉抵钱呀。”夏菱歌缓慢地朝厂长走去“你只说用等价的人皮肉交换,又没说是用你的,还是我的。” 厂长:“……” 夏菱歌将电锯扯得更响,又轻轻拍下表盘,那电锯的威势突然比刚才不知大了多少倍,厂长的瞳孔陡然一缩,神色惊恐地看着电锯照着他不管不顾地猛劈下来,“你都带走!” “啊?”夏菱歌看着锯齿下的脸,有些不解。 突起的额头已经被锯齿割出一道烂印子,厂长吞咽下口水,微微塌腰从电锯下移了移,“我、我是说什么都不要了,钱不要了,人皮肉也不要了,你要拿什么就拿什么走。” 夏菱歌静静看厂长半晌,默默收回电锯轻声道:“哦。” 厂长:“???” 咋?听语气还挺遗憾。 他摘下腰间的钥匙递过去,夏菱歌伸手接过,还想借着他试试本命技能的威力来着,她有些遗憾地拿出暗藏袖里准备突袭的匕首【鬼愁】。 厂长看着她手里的匕首,瞳孔里的恐惧更甚。 铁栅栏打开,贺知年想朝她飞扑熊抱,夏菱歌一转身嫌弃地躲过了。 “卧槽,小菱子你刚才太帅了,就那一下,劈头盖脸的那一下,简直……” 夏菱歌捂住他的嘴让他闭声,转头看向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厂长,“那厂长,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 她又想了想,指向依然昏迷的少年:“他,我能带走吗?” 厂长欲言又止,但视线落到她拿着的匕首上,只得不耐烦地频频点头:“走走走。” 夏菱歌认真道:“厂长,你人挺好。” 厂长:“……” 他其实是不想的。 ** ** 【恭喜玩家夏菱歌完成支线任务】 【当前身份不变,获得经验值+2(游戏结束后将统一发放)】 …… 他们带着司丞并没有立马回荼蘼餐厅,而是找个没人没怪物的角落,将他扔到一边后开始合计。 “你的任务是什么?”夏菱歌倚靠墙壁,对贺知年问道。 贺知年回道:“成为什么餐厅的老板,但你瞧我现在,连那餐厅什么样都不知道,咋成老板。” 夏菱歌瞅一眼自己的身份牌:“我现在是那家餐厅的小老板,也就是二把手。” “那挺好。”贺知年转身坐到司丞旁边,右臂搭到弯曲的膝盖上“当初听任务,就觉得是场单人胜的游戏,你现在离老板只有一步之遥,努努力,就能完成任务了。” “那你怎么办?” 夏菱歌的反问让贺知年沉默片刻,他拍拍手上的灰,随后苦笑道:“那还能咋办,就这么办呗,再说了……”他晃了晃胸前的身份牌,“你觉得一个怪物眼里的‘鲜肉’,有机会成为老板么?” “唉……这种非人的感觉,真不知道你第一个游戏是咋过来的。” 夏菱歌没有说话,也来到他身边坐下,伸手摁压表盘,调出游戏任务: 【通关任务:荼蘼老板即将退休,请选任下一任的餐厅老板(有的人会从低谷走到天堂,有的人会从云端跌入地狱,这些,谁又知道呢?)】 整个任务她明白,但最后括号里的内容又是什么呢? 从低谷走到天堂, 再从云端跌入地狱…… 夏菱歌捏着身份牌,忽然想到什么,“这身份牌你摘下来过吗?” 贺知年摇摇头,“这身份牌还能摘下来吗?” “能,应该是能,只是……” 夏菱歌突然伸手将挂着的身份牌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