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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软硬兼施(1 / 1)

“我替你安排了个新身份。” 胤禛从袖口中抽出一本折子文书,崭新的红封面,浓墨勾写着“身份明文”。 古代身份证? 她插了块饺子,一口塞进嘴里,瞪着大眼睛看着胤禛期待的目光。 新身份? 不就是他安置在木杪园的外室嘛? 呼! 怎的,身份证?以为是肉包子打狗,丢过来就得叼,摇尾谢恩吗? “不好奇是什么身份吗?” 胤禛拿着红本本在她眼前晃了晃,非常期待能激起钱兰兰的好奇心。 明明那晚几乎气的要杀人泄愤了,才不过沉淀了一日他便改主意了。 他开始善变了,对她变软了。 摇摇头,她道“不好奇。” 既知道,何来好奇之说? “真的?不看看?”胤禛又把本子推前了点,挡在她眼前。 要不是从小养尊处优,他可能都要拉着烂烂的手晃起来,哀求地说一句:“就看看嘛~” 就像个辛辛苦苦通宵一夜完成任务的小学生拿着作业本求着老师表扬。 可是,钱烂烂偏偏就不赏脸,本子挡在她眼前她就垂下眼眸,堵着嘴,视若无睹。 如果我是那个努力付出却得不到表扬甚至还被老师无情无视的小学生,我都要哭了。 估计这会胤禛心里都要滴泪了,把他征服的女人可真难哄! 难哄!难哄! 碍于身份教养胤禛没有办法撒娇,闹脾气,甚至没有办法像钱兰兰一样堵着嘴啥也不说。 老婆的无视,是可忍孰不可忍! 该软则软,该硬则硬,该霸道则霸道! 冒犯了! 胤禛猛的就站起,高大的身影瞬间就压过来,伸手一揽,像逮鱼儿一样把人抱起。 嗯嗯? 他干嘛? 软的不行就来硬吗? “你干嘛!”窝在胤禛怀里,她愤怒地吼道。 胤禛低头说:“我想……” 从烂烂的角度看来,他的目光竟然是在瞟…… 混蛋! 禽兽! 一个十四岁的未成年人都不放过! 早膳太寡淡了,没有一点肉,他就盯上了她这块秀色可餐的小鲜肉? 是可忍孰不可忍!手上一起,几乎没过脑子,烂烂一巴掌就干脆利落地拍上去他那张英俊的脸蛋。 长的帅就可以胡作非为了? 三条明显两条隐约的红辣椒就明目张胆地挂在胤禛的脸上,光是看着就触目惊心,更不要说亲自承受了。 舔了舔嘴唇,乖乖,她好像下手太狠了,那可是未来的皇帝。 真是太岁头上动土,活的不耐烦了。 太岁?敢对她动手动脚的,扇一巴掌都是轻的,“胤禛,松手!” 脸上怪辣的,习惯了,上次也是这个力道,胤禛吸了一口气道:“我不。” 好,很好!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 嗯? 烂烂朝男人腹上掐去…… 嗯嗯?硬的! “嗯~”胤禛舒服地叫了一声,仿佛抱着一只给他挠痒的皮猫儿。 掐的是左边的肉,太硬了,于是她把手伸向右边的肉,使劲一掐,还是硬的!! 抬头看一眼受害人,受害人正一脸享受,仿佛她上手的力度非常舒服。 啊啊!气煞我也! 赌着一口气,烂烂把胤禛的肚皮全都掐了遍。 只是从桌上到床上的距离,她就摸到了八块硬邦邦的腹肌,八块,八块,全都没有一块是能掐的!! 只差…… “你可以把手伸到上面。”胤禛恬不知耻道,或者…… 她正打着这样的主意呢! 被胤禛说出心里的想法脸竟然臊起来了,红的好像被他那句话扇的。 互相扇巴掌? 扯平了? 胤禛把她放床上,还没坐下就被烂烂一脚踹到肚皮上。 “噢噢噢——”胤禛大叫。 本还在犹豫要不要走掉的金陵这次下了决心,走了,还命人把门关上了留下一个可以胡作非为的二人世界空间。 噢个屁啊! 一肚子的腹肌,要不是穿着鞋踹的她脚还疼呢! “你到底想干嘛?” “我就是想让你理我。”嘛。 她环胸道:“扯谈!” “真的。”胤禛扯着她的袖子说:“这身份可是我废了好大力气才搞到。” “谁喜欢了!”她悄声嘟囔:“整个户部都是你的囊中之物,办张身份证而已,犹如囊中取物。” 声音太小太模糊了,胤禛把耳朵凑近了听的一清二楚。 赞赏道:“你果然无所不知。” 一把推开胤禛,她道:“以权谋私,滥用私权!” 是啊,以权谋私,滥用私权,形容的真好。 可他以前也是公而忘私,现在却变得私而忘公了。 破防了? 谁知他还理直气壮地说:“那又何妨。”又接着小声说了句:“还不是都怪你!” 别忘了她的耳朵可是跟装了扬声器一样,有自动放大的本领。 嗤声道:“怎么就怪我了,你搞笑的吧?” “你蛊惑的”,胤禛把本子摊开,说:“也不是第一次以权谋私了,第一次,我确实想给你安排个外室的身份。” 都摊开了,没有不看的理由。 辛夷,承德人,康熙四十三年入京寻亲,途中因被四贝勒马车所撞,落得离魂症,现入四贝勒私宅木杪园静养。 哇——还能这么扯? 这是典型的碰瓷案例,四爷您不觉得亏吗?养一个死乞白赖混吃混喝的米虫! 胤禛问:“这样编还满意吗?” “还行,凑合。”她问:“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胤禛从容道:“坦而言之,我那晚确实想要了你。” 不得不说他真的挺光明磊落,敢作敢当! 要不要竖个大拇指给他? 她也平心道:“你还挺实诚的。” 听到这么流氓的话,正常女人不该是羞怯的么? 淡定啊! 胤禛接着说:“你太聪明了。”就连年羹尧都臣服了,这样的宝贝谁都想据为己有,他敢预见得宝者得天下。 他把真心话掏出来:“我对你亦是欣赏亦是心悦,所以你想要的,我都给,对你,我毫无保留。” 甜言蜜语就算了,烂烂只抓住关键的一句——你想要的,我都给。 要求道:“那你让我自由出入木杪园!” “不行。”胤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她撇嘴道:“满嘴火炮!” “你还记得三庄遇见的阿福吗?”胤禛问道。 阿福? 想起来了,就是他弟弟胤禵。 “老十四?”她问。 怎么叫的一家亲?胤禛懊恼。 “嗯,三庄赌局里他抵押了京郊的府邸,那是皇阿玛赏给他的。赌徒投河一事太子蓄意掀起惊涛骇浪一则是想私吞了三庄的钱库,二则顺手拖老十四下水。” “都得逞了?”她问。 “没有,三庄的钱库我早叫人抬空了,他受命彻查三庄时一无所获,无功而返。但,老十四被皇阿玛重罚,上缴了他名下所有的房产。” 嗯~原来他才是躲在背后的大佬,那是不是三庄本就是他开的私产? 太子是要把他往死里搞,可惜搞不死! 不过她惹的祸也忒大的,也怪这个三庄,鱼龙混杂,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下到平民百姓,上到皇亲贵族。 “所以,我是被太子和老十四盯上了?” 哪里,他也看上了呢! “嗯,你的能耐太大了。”胤禛担忧地说,恐怕这个园子都困不着! “太子想顺着你这条藤扒三庄扒到我身上。” “不过,你又摆了太子一道。”胤禛称赞道。 她摆了太子一道? 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记得了? 况且她还不认识太子呢! 这么快就树敌了? “什么时候的事?”她疑惑地问道。 “你上次与我说的处理贪官污吏一事的奇计,皇阿玛召诸皇子南书房议事,皇阿玛极力赞赏我呈上的法子奇特新颖大胆。” “但是,太子一党的反对是最强烈的,几乎是咬死不肯松口,竭力阻挠我所述之法。” 烂烂静静地听着,捏着下巴思考,不发一言。 不能他一人独唱戏,胤禛诱导道:“你猜为何?” “因为……”她捏着下巴眉目紧锁。 “因为我咬死了太子一党的利益。” “因为你咬死了他。”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道。 “你果然聪明。”胤禛又钦佩道,随后娓娓道来:“太子一党集体抗议,皇阿玛便开始疑太子有结党营私之嫌,故力排众议拨重款赈灾,并将诸皇子圈紧使其无法与外界相通。” “最后,落马官员几是太子的人马?”烂烂顺势说出结果。 “没错。”胤禛道:“涉事官员皆因无从得知内部消息,欲壑难填,巨额灾款之于他们就如肥肉之于饿狗,他们群起而抢之。” “所以,皇上顺势扒了一层他们以前的黑历史,狠狠地赚了一笔,呃,不是,叫他们把褥走的羊毛悉数吐出来!”烂烂不假思索道。 “嗯。”胤禛问:“你猜太子最终的结果如何?” “禁闭吧?反正不可能是废黜!”烂烂说。 语气这么肯定? 胤禛疑惑一问:“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历史不是这么写的。 不能这么说,她想了一下,“因为圣上仁爱宽宏,太子不过是贪污,又不是谋逆,把贪污的款数悉数吐出再小惩以诫也算是个交代了,毕竟亲儿子嘛!” “你倒是想到点上去了!”可胤禛怎么会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好不容逮着了机会,太子不死也得被他狠狠地扒一层皮! 胤禛问道:“若他真的谋逆呢?” 想杀老子的儿子? 大逆不道!! 那皇帝肯定是打死也不能放过这个有不臣之心的不肖子孙,必要将他废了! 可是她记得废太子没这么快吧? 她脱口而出:“不可能。”历史诚不欺我! 意识到自个太激动了,她赶忙捂了嘴,“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就是我要搞死他的! 胤禛不打算平铺直叙,于是又抛出问题引导:“你觉得他囤钱做什么?” 一个太子,平时花销再大百万年薪又不是撑不起,吃喝玩乐早就不需要再挣外快了。 那这额外的进账就是拿来做违法乱纪的事,太子,皇帝……恐怕不是违法乱纪,是犯上作乱,意图谋反篡位。 用钱怎么谋反篡位?卖官鬻爵?这都还不算最致命的,除非触碰到康熙的逆鳞! 是…… 大概是觉得她说出来的话显得她过于无所不知了,故她反口道:“不知道。” 不知道? 真不知道还是在装蒜? 胤禛直言道:“太子豢养私兵!” 烂烂假装很震惊,张大嘴巴,在胤禛看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很可爱,像一只张嘴讨食的锦鲤,真想给她投喂点东西! “太子如今已被关进宗人府了,废黜太子的旨意也将不日下达平民。” 废太子这出戏码这么快就上演了? 这个时空的历史有点乱! 说到底皆系她一人所为,只是可怜了太子,明明就与她仅是一面之缘,两人未曾说过一句话,仇都还未结就被她轻飘飘的几句话拖下台! 而且还是间接的! 他这太子当的也太废了吧? 难怪,废太子,废物草包太子! 这次她是真的震惊了,震惊自己其实并非微不足道,只要与胤禛牵连在一起,就算再大再重量级的人物也可以撬开! 哪怕那人是个地球,只要用上胤禛这条巨无霸的和长城一样长的杠杠,她在一旁轻轻一踩就能将人给弹飞! 见钱兰兰嘴巴大开,胤禛忍不住挑逗一番,伸出手指抵在她下巴上,轻轻一挺,把张开的嘴合上。 他问:“有这么吃惊吗?” 拍开他的手指,她道:“还好吧,主要是太子太惨了!” “太惨了?不过是自作孽!” 烂烂叹息道:“他生不逢时,时运不济,碰上了你这么个深藏不漏的对手!” 草包! 胤禛笑道:“呵,他下水你也出力了。”好吗?强助攻! “彼此彼此吧!若不是你顺藤摸瓜,把他扒的毛都不剩也不会发现这种几乎置他于死地的惊天秘密。”她道。 “顺势而为罢了。”他担忧道:“你把太子端了,他自然无法找你麻烦,可是十四弟吃了不少亏,依他的脾性绝不肯就此善罢甘休。” “从小,他想要的东西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来。”胤禛劝说:“你还是待在园子里哪也别去!” 待在这儿? 外边就是繁华的京城,这不是叫人眼馋吗? 她是一百个不乐意地摇头道:“我不要,我就要出去!” “不要任性!”胤禛沉声道。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了。” 故事? 他也有被教育的时候? 绕有心情道:“你且说说吧。” “有一个农民的儿子喜欢出海闯荡,邻居经常劝诫他海上的暴风雨太大了,早晚有一天给他卷到海里去,就像他那个已经死在暴风雨里的农民父亲。” “农民的儿子就反问他,你爹是病死在床上的吧?邻居说是。农民的儿子就说,我要是你我这辈子就不上床去。” “胤禛,你……”你爸也是病死在床上的。 我嚓,这话怎么能说,诅咒皇帝命不久矣?诅咒他老子要死了? 太贱了! 钱烂烂遂改口,“也许总有一天我们也会病死在床上,难道我们每天就不上床睡觉了?” “再说,你怎么知道你一定死在床上,也可能加班猝死在案牍桌面,也可能走着走着就摔死了,那你还不如原地不动,就地坐以待毙算了!” 呃……嘴皮子这么溜? 胤禛被堵了,哑口无言,她说的也颇有道理…… “暴风雨来了我就叫他来的更猛烈些,和暴风雨搏击的人未必就毫无还手之力。” “也许那人是比暴风雨还要猛烈的暴风雨!” 胤禛只见钱兰兰目光璀璨如炬火,说不准她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暴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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