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长安仍旧一副冰天雪地的模样,白茫茫一片大地,冷冰冰一场冰心,令人生畏,让人绝望。
比起江南冬日里的春意凝聚,长安的冬天只会让人感到冰封万里的绝情。
那一日扬州城的繁华还在众人的心间徘徊,长安的盛世已然在向众人招手。
沈晨留下了赵四海等学院的博士,还留下了程咬金和一大笔钱财,用于开办汽车厂,然后带着李二的狗腿子罗甑生和绿萼、红彤等老关系户西行北上。
对此,程咬金是千万个不愿意,愤愤地表示,没想到他刚从鸟不拉屎的山上下来,就又要和钢铁打交道,问沈晨能不能换个人?
沈晨表示,横刀立马,唯我程大将军!
程咬金:“……”
与他同行的,还有渴望到长安当官的赵县令和江南河盗总瓢把子周小贤,以及一个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人物——卢胜道——卢斌的长子。
“仙师为何要带那小子来?那小子不过中庸之资,比起他父亲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而且长久以来并没触碰官场,生涩如雏鸟,难道是想作为人质,让卢斌好好干活,不要再生歹念?”
蜷缩在船舱的小屋里,烤着无烟煤炉,赵县令冷得直哆嗦,没想到长安的冷比他想象的冷还要冷,早知道就推辞家中长辈有疾,等开春了再来。
周小贤作为南方人,也没有体会过北方的冷,但他身强体健,要比赵县令抗冷许多,只是如其余百骑一般穿了厚厚的特制棉甲,便不觉多冷。
“你个憨货,自古以来,以子为质者,何人能成大事?换句话说,加入那人真想造反,你哪怕关押了他全家老小,他依然会造反,仙师才德高绝,如何会做那般低贱无品之事。”
“那你说仙师带上他所为何事?”
周小贤眼中精光一闪,有无烟煤炉中的炭火反光,“我估摸着怕是佛门的事。”
“佛门?”
赵县令猛地一惊,“你是说……玄奘?”
周小贤点点头,“听外边的消息,玄奘已被陛下的禁军接到,正准备入长安。”
赵县令满脸发懵,“你说的是哪个玄奘?”
作为此间之事的关键人物,赵县令和周小贤都知道,此时正从西边准备入长安的玄奘只是个假货,真正的货色则被沈晨捉了起来,现在正在他们脚下的一间密室里看押着,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更下面则是大船的压舱石。
别说蚊子能不能飞进去,即便凿穿了船底,也绝无可能将玄奘救走。
因为,周小贤有天半夜道船舷上撒尿,顺着撒尿的方向往下了一下——为什么会看?男同胞都懂——发现船底有气泡上升。
当场周小贤就吓了一跳,连忙跑去和同样西行的老农说了,老农却用酒瓶子敲了敲他的脑袋,告诉他,“不该看的别看,看了也要当做自己没看,实在忘记不了,那就把脑袋割下来。”
从那以后,周小贤哪怕看到沿岸有水草摆动,过往的鸽子多了很多,天空中有只鹞子总是围着大船转……他也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猜会是哪个玄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