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场凌辱(1 / 1)

郎琢在公主府内遇到了几位同僚,闲谈了几句后,正往外走,就看见北笙笑意盈盈跟着萧勖进来了,两人还不知说着什么,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 只是,北笙的目光对上郎琢后,霎时又拘谨起来。 郎琢问:“你不是要走了么?怎的又回来了?” 萧勖道:“是我,又将徐二姑娘请进来了。” 北笙笑笑:“好不容易来一趟长公主府,还没尝尝佳肴的滋味儿呢。” 郎琢淡淡地说:“这里也没你熟识的人,你……” “无妨,我替徐二姑娘安排就是了。”萧勖笑着看了一眼北笙,北笙也笑着与之对视。 郎琢自是知道两人是头次见面,但从北笙的眼中看出些不一样来。 她看自己时,一副拘谨恭敬的小心模样,看赵疏时,脸上笑着,眼底却含了些许应付之色,唯独对萧勖,却是真诚和善之笑。 人人都看不起的萧勖,北笙倒是待之真诚。先前还担心旁人将她和萧勖绑定,这会儿又…… 郎琢未再多言,朝萧勖拱拱手,“既是如此,是本官多虑了,告辞。” 看着他甩着阔袖,顶着纷飞的琼花大步流星走后,北笙忐忑的心放松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郎琢面前这么拘谨,长久接触下来便知郎琢亦非邪恶之人,只是看着严肃板正而已,许是他那高显的身份让人敬而远之吧。 北笙跟着萧勖继续往前,萧勖说:“今日竗妹妹也来了,徐二姑娘与其他的女眷皆不熟,竗妹妹与乐平王一母同胞,乐平王又同安国公府走得近,进去后徐二姑娘就坐竗妹妹旁边吧。” 萧勖后面的絮叨北笙没有听清,只这个“竗”字一出口,她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前世她依恋赵疏,爱赵疏,却不想到头来赵疏一声不响的和范阳公主萧竗定亲。后来才知,是南音得知安国公想和北笙嫁给赵疏的事后,怂恿乐平王先一步说动赵疏娶萧竗。 姑舅表兄妹的关系,萧竗本是死活不同意的,可赵贵妃为了帮乐平王,让高阳侯的赵家军为萧翊所用,摇动鼓舌,才说的萧竗同意。 南音此举可谓一石二鸟之计,又帮了乐平王,又将北笙推到了太子跟前。北笙婚姻无望,徐照庭只好送她入宫参加太子妃遴选。 到后来,乐平王气死皇帝,刀弑太子,谋逆成皇,徐南音当皇后,逼着北笙为太子殉葬。 萧竗是徐南音推北笙入陷阱的关键一步棋。 就是前世萧竗和赵疏定亲后,博陵长公主为太子萧珣遴选太子妃,所有参选的姑娘入嵯峨宫学女红学宫廷礼仪,萧竗竟然也在其列。 嘴上说着是趁此机会跟着博陵长公主学女红,实际上是盯梢这些参选姑娘,看谁最有可能成为太子妃,谁家和太子走的近,谁家的实力能为太子提供助力。 太子被害,也有范阳公主萧竗的一份功劳。 如今一切都还未开始,太子藏身汝宁治伤,乐平王还没想着谋逆,南音也在家中禁足养病,赵疏的心还在北笙的身上,萧竗也只是萧竗而已。 北笙松了一口气,随萧勖入了宴席。 众人的目光又投了过来。这姑娘当真是特殊,先是赵疏,再是郎琢,现是萧勖,今日已经是三入公主府了。 萧勖才不管这些目光,引着北笙往范阳公主萧竗的旁边去。 北笙在人群中看见了裴峥,想起先前任远之的事,对萧勖说:“我坐那儿去,我今日和裴公子见过面。” 萧勖一愣后,还是带着北笙往裴峥处走来。 可裴峥看到北笙和萧勖走在一起,还说说笑笑的,立马捅了一下旁边人的胳膊,引得一群纨绔看了过来。 裴公子邪笑着说:“这还是头一回看到勖公子和一个姑娘走在一起,勖公子能得徐二姑娘的青睐,是勖公子之福啊。” 大家哈哈大笑。 北笙毫不在意地笑笑,说:“裴公子何以这样取笑人,我想着在场诸位,我只和裴公子说过话,是以让勖公子带我过来同裴公子坐一处。” 周围的人的笑脸从萧勖转向裴峥,裴峥此刻笑不出来了。 大家平常都笑萧勖习惯了,裴峥也不例外,只是他一时忘了,他笑了萧勖,便也笑了徐二姑娘。徐二姑娘可是安国公的女儿,内阁首辅郎琢的学生,高阳侯世子的同窗兼心里人。 萧勖早就习惯旁人如此对他,他道:“不如我带徐二姑娘去旁出坐吧。” 北笙转身朝萧勖恭敬行礼,笑得温暖,“我就坐这儿,勖公子自去忙即可,不必管我。” 她说完在裴峥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萧勖走后,裴峥朝她举酒杯,“男儿间玩笑惯了,二姑娘不要怪罪我。” 北笙也朝他举杯,笑着道:“裴公子哪里话,一点玩笑不算什么,只是今日是长公主殿下的生辰,言语上当谨慎些。” “在下一定谨记。” 周围的人便也悻悻不说什么了。 徐北笙很清楚这帮人的德行,这次的宴席所有的请柬虽然落款都是萧勖,可今日来参加宴席的人都是看在长公主的面上才来的,并非是萧勖的面子。 众人又何尝不知长公主的苦心呢,长公主府的一切都由萧勖打理,无非就是想让众人看到萧勖的能力罢了。 能力再大又如何呢?萧勖依旧是拓跋琥的血脉,为防拓跋一族侵略大靖,安国公和高阳侯在边境驻守了二十二年,多少百姓之子奔赴战场,血染边疆。 就凭此仇,大靖接受不了萧勖,哪怕他身上流有一半的大靖血脉。 如今拓跋琥死了,他的另一个儿子拓跋琅还在大靖的国门外虎视眈眈。焉知不会有一日,萧勖和拓跋琅来个兄弟齐心,里外夹击祸害大靖? 是以,萧勖最好永远都如此怯懦、软弱,这样的萧勖,大靖的朝臣和百姓都放心。 但是,提防和嘲讽是两回事,可以因为萧勖的血脉隔绝他、疏离他,但不可嘲弄他,视他是个玩物笑话。 旁边一个绿色锦袍的斜眼男子微微笑着说:“在下葛洪,现在刑部当值,见过徐二姑娘,敢问姑娘和勖公子很熟么?” 北笙道:“不熟,今日头回见。” “我想也是,姑娘往那边看。” 葛洪的下巴往前抬了一下,北笙顺着望过去,两个身穿绯色衣裳的女子正缠着萧勖,给他灌酒。 萧勖边退边拒却也躲不过,旁边一个女子更是不顾周围众目睽睽,搂着萧勖的腰,不让他走,一旁的萧竗和另几个姑娘正拍掌欢悦。 搂萧勖腰的那个女子是燕亲王之女莱阳郡主萧竮(píng),而另外两个是礼部尚书之女柳泽兰和礼部左侍郎之女觅毓,其他看热闹的也都是京中贵女。 前世,莱阳郡主萧竮跟着范阳公主萧竗同进嵯峨宫学女红,盯梢那些参选太子妃的姑娘,而柳泽兰和觅毓最后的结局同北笙一样,参加太子妃遴选,落得个给太子殉葬的下场。 她倒是见过她们在嵯峨宫内开萧勖的玩笑,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也能如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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