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发出了感到厌烦的声音。
“可是，这些人在3000年间究竟做了什么呢？他们只是一直议论，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创造任何东西啊。”
始半是陷入沉思的同时回答他。
“不，续，我在想的是，不死的人无法创造出什么东西来。创造是一种用生命作为代价来交换的行为，不死的人做不到这一点。他们只能够靠观察与批判度过自己的时光。”
续的视线里带着惊讶，他看着自己的兄长。
“我都不知道大哥是这样考虑的，能够一直有这样的想法真是了不起啊。”
“可不要太高估我了。我只是突然想到罢了。但是，拥有无限的时间对于创造来说，反倒不是好事。抱着什么时候都能去做的心态是无法促进创造欲的。”
续漂亮的嘴唇分开，变作一个微笑。
“听上去，就像是在讽刺小说家与截稿日之间的关系啊。”
“嗯，听上去是这样吗？也许是谁让我有了这样的感觉吧？”
始苦笑起来。
“但是，有一件事情却是肯定的。李白、杜甫、莎士比亚、达·芬奇、梵·高、罗丹……这些伟大的创造者都已经死了。而那些不死的存在到现在创造出了什么？就像续说的那样，他们没有创造任何东西。比起这些在背后支配人类的不老不死的家伙，燃烧自己有限的生命来创造的人类要伟大得多。”
这种想法在以前就已经确认过了，这也是始的内心想法。创造文化的人类的才能与努力才是最为宝贵的，只是技术文明和政治的意识形态之中藏匿着一些危险。
在失去社会主义的桎梏之后，旧苏联与旧南斯拉夫将会何去何从？各个民族与宗派之间的抗争爆发引起内乱，虐杀与报复循环往复。不管是怎样的意识形态，还是意识形态之外的感情，都被人类当作了迫害与杀人的理由。神仙称他们为“那个无可救药的种族”也无可厚非。但是始认为，比起迫害者，在被迫害者的身上才更能看到人类的样子。他是如此想的，而次男续则提出“那些被迫害的人到了胜券在握的时候，也会变成迫害他人的一方”这样尖锐的看法。在伊朗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革命就是这样，从罗马尼亚革命也能窥见一斑。看到自己的兄长有一些失落，续慌忙地开始安慰他。
“但结果希特勒还是败给盟军死去了，斯大林也被自己的亲信背叛，死在孤独之中。都不用说恶魔，他的弟子们都没能将支配永远继续下去。”
“然而教师却依然健在呀，他在充分地利用了自己的弟子之后，就吐着舌头旁观他们的灭亡。真是讨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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