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奥利比·波布兰也收起了始终保持畅通的豁达之泉,减少了说话的次数。自称“无节操及无区别的混血儿”,又被达斯提·亚典波罗等人批评为“如果有麻烦一定会参一脚,如果没有麻烦,就自己撒下祸乱的种子”的波布兰,让寒冬的冷风吹拂着他那生来本不为装出悲伤表情的五官,在暂时丧失生气的要塞内默默地踱着步子。
亚历克斯·卡介伦极为担心大伙意气消沉的模样。在自己的消沉告一段落之后,他对着夫人摇了摇头。
“以快活、厚颜无耻自诩的这些人,可不能再这样闷闷不乐啊!”
夫人此时点燃了伊谢尔伦被帝国军占据这一年间都没有使用过的老炉子的新生命。
“人家又不是都像你一样,精神像是用钢缆做成的。比克古元帅是一个好人,大家的反应很正常。”
“我可是出于好意才这样说的。这些人根本就不适合这种阴沉的气氛。”卡介伦把自己排除在外评论道。虽然再怎么说,他也是杨舰队的一员,但他深信自己是其中唯一正常的人。
“你只要担心补给和会计的事就好了。如果他们是遇到这些问题就再也站不起来的人,那打一开始就不会反抗同盟政府,从事反对帝国的革命战争。因为他们知道,照着权力者的话去做就可以过轻松的日子,却还宁愿自找苦吃,又把事情弄得像在过节一样热闹。”
“你说得没错,一群蠢货。”
“一个都不例外。我没能成为后方勤务本部长夫人是拜谁所赐啊?”
“哼!”
这么一句话使得曾拒绝做后方勤务本部长的男人显得极为狼狈。
“你不是没有反对我做的事吗?在我递出辞呈回家的时候,你已经把行李都装进箱中了……”
夫人仍然不动声色。
“当然。如果你是为了守住地位就丢下朋友不管的人,我早就和你离婚了。女人得硬着头皮对孩子说自己的丈夫是一个不看重友情的人,实在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卡介伦的话还在嘴巴里咕哝时,夫人已经熟练地把刚烧好的奶油鸡派从炉子移到桌子上了。
“我说,亲爱的老公,你去把杨夫妇请过来吧。活着的人总得帮着把死去的人的那一份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