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安所说出来的这句话,事实上已经不是单纯的声音,而是所有怒气的结晶了。这时前来骚扰的男子脸色也变了,因为尤里安的言词刺激了他内心的恐怖。
“喂、喂、尤里安,不,司令官大人,部下我虽然行为恶劣,不过您还是不能揍人的。”
这时,一只手放在尤里安的肩膀上。这虽然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但是却有一道像是波动的东西,从那手掌里传过来,抑制了尤里安的怒气。尤里安的视线,于是从对方的手掌到手腕,再从手腕到肩膀,最后被那像是阳光在跳舞一般的绿色眼眸给吸引了过去。
“波布兰中校——”
那名男子张开口好像想说什么似地,击坠王对他笑了笑,但是所展露出来的却是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个时候,你好歹也稍微用一下你那贫瘠的想像力,好好想想看,你这样子口无遮拦地去斥责一个年纪比你轻年得多,但是却要背负更重责任的人,看在周转的人的眼里好看吗?——啊,算了,你快滚吧。如果尤里安真的生气,那么你早就变成一团肉球了。我可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才这么多管闲事的。”
那名男子嘴里咕哝咕哝地走出去之后,波布兰回过头来,用他那绿色的眼眸,看着在旁边站着的尤里安和卡琳,然后很豁达地笑了。
“嗯,看来你们这两个年轻人好像有空的样子哪,是不是可以让在下我陪你们到那边喝杯咖啡什么的呢?”
后来,当这件事传开的时候,华尔特·冯·先寇布对亚历克斯·卡介伦说道。
“尤里安知道自己还不够成熟,不过还是接下了司令官的职务,主要是因为他想要以他自己的方式,来完成没有能够守护杨提督的这个责任,换言之,他是想要承继杨提督的理念,然后加以实现。没有办法了解到这一个程度的人,还继续留在伊谢尔伦的话,不但没有必要而且也没有意义。应该要让他们全部离开这儿吧。”
亚历克斯·卡介伦用另外的正论回应了对方的争论。
“我倒也希望如此,但是,排除异己这种做法,不是有违民主政治的原则吗?”
“所谓的民主政治,就是把当权者的自我限制化作一种法制文化的体制吗?”
先寇布的嘴角上闪现了一丝苦笑。
“当权者啊,就那个尤里安啊。杨威利当年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个英雄,而现如今,他挚爱的弟子也开始有样学样了吗?”
先寇布闭口不言了,而卡介伦也陷入了沉默。空调吹出来的风在两人之间缓缓地回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