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房间里,昏暗的光线照进来,却显得房间更加阴沉漆黑了。
阿冬冲进房间后,就扑在床上哭了起来。
她随手抓了个牌子就要扔出去,无意中却摸到了牌子上刻的字。
阿冬愣了一下,擦了擦泪眼朦胧的双眼,只低头借着窗户边的光亮看了起来。
只见做工精致的梧桐红木牌上刻着“平阳王”三个大字。
奇怪,她的房间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块牌子?
阿冬连忙站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恍然拍了下脑袋:“嘶,姊姊的房间跟我房间挨得近,我又跑错了!”
只是……平阳王不是叛军的首领吗?姊姊怎么会有平阳王的牌子?难道姊姊跟平阳王走的很近?
“阿冬!”
阿冬脑海中思绪混杂,突然,身后传来阿莫的脚步和呼喊声,她连忙将牌子藏进怀里,继续扑在床上哭了起来。
阿莫一进来,便看见阿冬正哭的伤心。
她有些无奈,上前给阿冬擦了擦眼泪,声音轻柔的跟她说着:“傻妹妹,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怎么能跟他们比呢?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吗?”
阿冬甩开她的手,仍旧把脑袋埋在被子里,闷哼一声:“那你说,你说我才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沈不问和林珩都比不上,你心累根本没有沈不问,你发誓我才信!不然我大不了一个人出去谋生,也省的在莫冬馆受沈不问的气!吃沈不问的醋!”
阿冬从小就跟着自己过活,阿莫在梦里被卖去沈家冲喜的时候,阿冬就是被秦雪活活饿死的。
犹记得在梦里看见的阿冬死状,极其凄惨。
她也知道阿冬是个倔强性子,若真出去的话,她一个人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困难。
想到这些,阿莫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阿冬见她久久没有说话,忙抬起头来悄悄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不好,便慌了神,忙起身握住她手:“姊姊,你别生气,是不是阿冬说的话惹你不开心了?好吧好吧,你如果真的放不下沈不问,那我就不跟你说这些了,我这就去收拾行李离开这里……”
“诶!”
阿莫把她拉了回来,无奈的点了点她的脑袋:“行了行了,我发誓还不行吗?”
一听这话,阿冬眼睛一亮,坐了回去。
阿莫眼里犹豫,却还是抬手:“我发誓,我的心里阿冬永远是最重要的,我……我心里一点也没有沈公子。”
“不行,一点诚意都没有,你要说‘我心里一点也不喜欢沈不问!’”
眼神闪了闪,阿莫故作生气道:“好啊你,现在就知道逼我了是吧?我都说这么清楚了,你还想要我怎样?”
说罢,她伸手在阿冬身上挠痒痒。
“哈哈哈,我不敢了!不敢了!姊姊,你饶了我吧!”
阿冬最怕别人挠痒痒了,两姐妹顿时笑闹成一团。
“嗯?阿冬,你身上好像有一股很浓烈的药味……”
突然,阿莫停下了手,有些奇怪的看着阿冬。
阿冬动作一僵,随即眼珠一转,拿出腰间的香囊给阿莫看了看:“大概是因为这个香囊吧,这是陆公子走的时候送给我的。”
陆公子送给她的香囊?
哦,是陆谦徽吗?
阿莫略微思索一下,便明白过来。
她没接香囊,只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啦,阿冬,不要疑神疑鬼的,姊姊永远不会丢下你的,知道吗?我先下去做饭。”
“嗯嗯。”
阿冬目送她离去。
待阿莫走后,阿冬才松了口气,缓缓将香囊系了回去,从怀中拿出了那块平阳王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