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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丽人踏歌(1 / 1)

从常青大学回来,安顿好了林子茜和邵小帅,林子苏还是不放心,也暂时搬来学校住。 第二天,林子苏从董强那里得知了开学典礼特斯美会场的真相,周瑁远之所以后来同意启用她的B方案,是因为当天早上安全排查时发现了定时炸药,在车队回学校的路上,学校现场的安保方案就已经敲定。 到达学校后,李天霸就立即展开了安保行动,周瑁远怕惊动场内的领导嘉宾,只让李天霸在学校外围布置。 校内没异动则罢,一旦有异动立即入场保护,这也是为什么无人机爆炸李天霸很快就带人冲进校门。 爆炸发生后,周瑁远就下令展开对学校周围可疑人员的盘查,后来就真抓到了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林子苏教训过的李秦沁的渣男友张翔。 但除了他,并没有抓到另外的人。 特斯美会场的险情,是李天霸在调阅监控视频时,发现一个假扮的酒店工作人员在凌晨偷偷潜入会场大门,把一个黑色的包裹放在演讲台下。 发现时距离典礼不到一小时,后来经过警方的排查,发现是一个定时炸药装置。 林子苏的临时换地,反而解了特斯美的危机,也如林子苏所料,对方确实因为时间短促来不及返回学校大本营打回身仗。 事后,大家都对林子苏的先知预判佩服不已,就连李天霸也不能不感叹。 不过,搞破坏的人还是在学校大本营留了一手,因为典礼活动结束,还有一个环节是请领导们到学校参观,这是一个后手,因为特斯美现场一旦发生爆炸,这个环节就不可能会有,因而凶手对这里不免有所疏忽。 也因为只有这个疏忽安排,才没有在学校大费周章地布置破坏的行动,只放了一个胆小鬼张翔,他们到底还是小瞧了林子苏。 他们应该是自信特斯美会场不会有意外,而且那里是市中心,一旦制造事故,比在郊外的学校更能引起媒体和市民的关注,学校就必死无疑。 谁料张翔是个怂包,被李天霸几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手下恫吓了两下,就全招了,说是有人出20万弥补他损失的分手费,只需要他干这件事。 张翔说,见他的那个人,手下称他“扬子”,脸上有一道疤,凶神恶煞的样子,并不认识,但却知道张翔被打和损失18万分手费的事,而且还说出了那日打他的人就是森源商学院的校长林子苏,她手下的罗汉们也都有份儿。 张翔看扬子那样子,就知道是道上混的狠角色,而且很可能是个头目的,张翔不敢违拗,而且事成还有20万好处费,干嘛不干,正好可以补上“亏空”! 更何况破坏的还是“仇人”,对张翔这样一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人来说,欺软怕硬、看碟下菜才是他的本色。 他也知道报复自己的不过是几个崬森的小职员,又没有什么靠山背景,他就来了胆儿,心想拒绝不了道上的,还收拾不了你们这些菜鸟!? 不知死活的张翔就这样接下了这活,于是那“扬子”就在附近给他租了间民房,让他日夜蹲守在这里,直至开学典礼结束。 还派了一个叫大刘的人教他学习操作无人机——其实也是监督他,就等着重要领导前来参观时实施破坏,给森源商学院的爆炸新闻再添一把火。 可是当得知,典礼活动搬回学校大本营,张翔知道不止有领导,还有媒体嘉宾,还有崬森保安,而且还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李天霸主持安保大局,张翔当时就吓尿了。 他深知自己细胳膊扭不过大腿,于是就打起了退堂鼓,大刘就连哄带骗加威胁的,当场给他转了5万块钱的“定金”,还威胁他敢不按照计划行事,明年今日就是他的祭日。 火烧眉毛,只能顾眼前,张翔只得答应下来。 张翔以为无人机的作用不过是制造点动静,不会造成什么多大的乱子,但是扬子在得知场地转移时,就命大刘偷偷在无人机上安装了定时炸药,张翔完全被蒙在鼓里。 那天他只顾沉浸在“复仇”的快意中,通过无人机的监控画面能看到林子苏的惊慌逃窜,张翔也就起了戏耍的心思,故意让无人机追着他们跑,制造恐怖感,直到半路杀出来郭晓钊、王琪。 当无人机爆炸,张翔就吓傻了,尿了一裤子,发觉不对劲,就立即收拾东西准备逃走,结果就被李天霸的人逮了个正着,而监督张翔的大刘早就溜之大吉了。 事后,李天霸将张翔扭送去了警察局报案,张翔老老实实地把什么都交代了,现警察正在全力搜捕“扬子”及其手下。 林子苏知道这些前因后果后,也是感到后背发凉,感觉最近的几起事件,都是冲着自己来的,大有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意图,到底是谁要对自己下这样的死手,这是完全不留任何回旋余地啊! 林子苏又不能不佩服周瑁远的先知预判,每次他都判断无误,每次都是他解救了自己。可是每次他的预警,都没能引起自己的重视。 他恼恨自己的不听话,所以才大发雷霆,不惜撕毁自己的伪装面具,用变态的手段来惩罚自己。 如果那天没有B方案,特斯美会场的危机也不是解不了,毕竟李天霸已经提前发现了危险,最多就是找个完美借口推迟一下活动时间,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么,他到底是真的爱我,还是因为无法控制我才恼羞成怒? 唉,这样虐爱的方式,真是一言难尽,他希望自己听话服从,违背他的旨意,就会被“大刑伺候”,也许他还有更多不可承受之重的酷刑。 现在是冷战期,她在等待他的真诚认错,她尽可能地都是向张庆东汇报工作,但学校的事难免还是需要向他沟通和请示。 她虽然已经尽可能能少则少,不希望和他有太多的联系,但不知道为什么,哪怕不是面对面,只是电话或微信联络,她还是会不自觉地感到害怕和小心。 生活里不管怎么闹,可一到工作上,她还是不敢任性妄为。第一次有了“有可为不可为”的边界意识,大的工作决策上她再也不敢擅自行动。 她意识到自己的谨小慎微,却无力改变,那是她再也拿不回来的主动权。这让她很痛苦,也很矛盾。 只是,在“扬子”这件事上,林子苏怎么都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到底是谁知道自己和张翔结下梁子,这事除了罗汉团队成员和周瑁远,并没有其他人。 周瑁远肯定不会,罗汉们当然也不会出卖!不,还有李秦沁,因为李秦沁一直不满自己“多管闲事”,可也不至于下这样的死手吧。 而且,典礼活动,她全程也都在罗汉队伍里,如果事先知道有破坏,她肯定会找借口缺席,干嘛还傻不愣登地到现场来,就为证明清白吗?这是会死人的,她不知道吗? 那么,李秦沁到底是真的不知情,还是假装不知,亦或也是被蒙在鼓里吗?不,肯定不是李秦沁,她没有这个胆儿,也没有这个能力调度黑道的人。 所以,多半李秦沁是被利用且被蒙在鼓里,幕后黑手要杀我,也根本不在乎李秦沁死活! 如此心肠毒辣,到底是谁呢? 这厢,周瑁远也在思考这件事。 只不过,周瑁远没想那么复杂,他直接断定这事和杨军有关,因为现在最不想学校建立的,就只有他,没有其他人再和学校有利益冲突。 他这样不留余地,肯定已经知道了周家建立学校的真正用意,太一可是他的命根子,动太一就是动他的老命,所以才会百般阻挠破坏。 当然,这些还只是周瑁远的猜测,没有实质证据,现在只等警方和他的私人侦探及律师的三方调查了,也因此他没有告诉林子苏,也是不想她担心,平添害怕。 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这件事情,倒是给了林子苏借势宣传的启发,这么好的危机事件,何不为我所用,干脆变成热点事件进行广泛传播。 于是,林子苏在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召开媒体公关讨论会,并邀请了学校合作的第三方网络营销公关公司参会。 林子苏要求除了学校第一视角外,公关公司可以从各个侧面视角进行撰稿发文,林子苏旨在把这个事件制造成一个全民的自发的热点事件,所以才刻意摒除第一视角。 稿件的导向没有特定设置,红的,白的,黑的…,只要能打开全民讨论的热点,林子苏都要,她说就算是黑的也是话题,要的就是给商学院带宣传节奏。 随后,林子苏还选定多方网络渠道进行传播,她亲自把关,过一个稿件就发一个,林子苏志在借势造势,提升学校的知名度。 正好最近林子苏陪妹妹在学校住,有的是时间专盯此事。 很快,国内的诸如微博、微信以及省内的各大论坛网站及自媒体陆续出现森源商学院开学典礼的各种小道新闻——诸如什么森源商学院为了培养学员危机意识,在开学典礼现场给学员上演危机预演课;危机面前,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训练有素的罗汉团队;当代职场花木兰林子苏了;销售精英校长的进阶之路等正面报道不一而足。 也有开学典礼遭商业竞争对手破坏,不明飞行物在开学典礼上空爆炸等等自黑报道,凡此种种,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企业商学院开学典礼,助推成了一个热点主角,把森源商学院推上舆论风口浪尖,使得学校名声大噪。 正如林子苏所料,一时之间,地产行业、销售领域都在热议森源商学院,寻求战略合作的各方机构络绎不绝,让林子苏和蔡晋、董强等人好一番应酬! 住学校以后,和周瑁远就有好多天没再见过,总裁办秘书部的工作,她也基本都在线上调度和统筹完成。 直到得知周瑁远出差去新港了,林子苏才趁机回了趟总部,赶着第二天周末又回了世贸领帝去拿换洗的衣物。 刘太太见到她很是意外,向她问了好,见她也没有什么交代的,就又去忙自己的了。 林子苏看了看宫殿,还是自己离开时的模样。 两人冷战前,林子苏因为不喜欢他家过于高冷乏陈的黑白灰色调,家居装饰也缺少人情味儿而显得太过冰冷,当她有一次无意间将露台的一支折断的玫瑰花枝当作瓶花,让房间看起来多了几分色彩和暖调时,便给了她“改造”的启发。 这里确实需要改变,因为环境对人的影响太大了,每天面对着这样冰冷、沉闷、压抑的房子里,他的性格当然冷漠阴郁,太缺乏生气了,抑郁症又怎么会好?! 可是他并不是没有开朗快乐,他也曾露出过如大男孩般的笑容,也有打破规则的奔放和恣意,这些也许才是他的本性,可见他并不是不可改变! 林子苏想通过对宫殿循序渐进的改变,进而慢慢影响他,不想他沉溺在性虐游戏里迷失自我,他说他上瘾,那我就帮你戒掉。 是的,林子苏像大多数恋爱中的女生一样,总觉得自己可以改变恶习满身的男人! 但他也知道,这位总裁先生不是一般的古板,尤其不喜欢人置喙他的安排或动他的东西,这一点刘太太也有过印证。 而这座宫殿正是按照他的喜好设计和布局的,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子,从未变过样,他在这方面有着死神般的固执,是的,他讨厌改变,讨厌失去秩序! 也因此,林子苏不得不“偷偷”地、慢慢地实施计划,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等发现时已经适应了。 所以一切得从不怎么显眼的细节处着手,她也不想变化太快或太大,而引起他的不满和反感,那就得不偿失了。 林子苏这个“温水煮青蛙”计划秉持一个原则——大局不动,只调整细节。 在不易察觉的细节处调整,比如在露台的花圃里采摘新鲜的鲜花,做成瓶装花艺,摆放到室内,最初是图书馆,后来是卧房,再后来是餐厅,再后来是客厅。 然后,还用略带了些许颜色的装置艺术品替换了一部分冷冰冰硬邦邦的金属装置艺术品,室内空间渐渐多了几分活泼和生气,悄悄改造后,林子苏发现,周瑁远竟然没有发觉。 第二步,她将“艺术走廊”里那些色调暗沉、阴郁冷峻的画作——尽管这些作品价值连城,替换成了装饰性更强、色调更暖、线条更粗犷、构图更单纯的现代主义绘画作品,这是林子苏通过正规的美术馆、画廊的渠道资源多方收集购得。 还是那招“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先换一幅,再换一幅,直到最后全部更换,更新后,整个动线走廊的氛围明显温暖了许多,心情也明朗不少。 只是影厅没有对她开放权限,否则她会连影厅的也一并换了。 林子苏偷偷观察周瑁远,发现他还是没察觉,心中不禁窃喜,大概是太忙了,也或者他对这个宫调因为太熟悉而关注较少了。 林子苏计划的第三步,是将活动较多的区域,比如主卧、办公室,摆放上他和她的照片,只是遗憾的是,他们竟然没有拍过合照,只能孤零零地摆放各自的相框。 后来林子苏临时起意,某日休息,趁他在家,让刘太太帮忙合拍了一张,不过还是被他警告不准外发,林子苏千恩万谢,才算有了第一张正式的合影。 但这也是唯一的一张合影,这可比那些几千上万的画作珍贵多了——按照周瑁远的品位,他是看不上几千上万的画作的。 但林子苏自掏腰包——也就是周瑁远给她商务女伴的薪水,用她的话说,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她从不轻易取用,除非和他有关。 所以经费有限,只能选择经济和艺术兼具的作品,现在更换的那批画作便是由此而来。 林子苏还亲手做了一个布艺“艺术品”,手艺不那么好,现学现卖,内容就是将剪裁的布艺贴成了一男一女人形。 男人是灰白黑色调,女人则是戴着粉色阔沿帽、有着五颜六色头发和穿着绿色短裙,两人手拉着手,很是幸福恩爱的样子。 不用说,男的是周瑁远,女的是林子苏,这大概也是林子苏的一个美好期盼吧,那时他俩还正情浓意浓。 这个变化,当时倒是引起了周瑁远的注意和好奇,问这是什么,林子苏调皮地说“这叫《我们》”,算是这个“艺术品”的名称。 虽然做工、表现都很粗糙,但是立意美好,把周瑁远也逗笑了,因为这个实在像个小学生的手工作品。 周瑁远拿着《我们》端详了半天,不满说了一句“我有这么严肃吗”。 林子苏眼珠子一转,狡黠一笑,说“可以让你不那么严肃”,然后把女人头发上的一朵粉色小花,贴到了“男人”的裤裆位置,很是满意地说“嗯,现在不严肃了”,惹得他大笑,对她又是一顿狂野输出。 不过事后,他什么也没说,算是默许了,甚至还让刘太太着人把这个“艺术品”,很是当回事地装裱了一番。 然后当作艺术摆件,放到了自己卧室的床头柜上,和着那枚“雨过天青”玉佩,很是温馨应景,每次看到,都会让他忍俊不禁。 第四步,就是置换一部分装置艺术品和增添一小部分带有一定暖色调的家具小物件,比如沙发凳、台灯、窗帘、潮玩摆件等。 不过这一步还没来得及实施,两人就冷战了,林子苏也懒得去调整了,加上最近都住学校,更没精力了。 虽然只离开了几天,可再回来,还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回到那间大主卧,忍不住坐到床上,随手拿起那件“艺术品”。 画中的两人仍恩恩爱爱幸福牵着手,看到那朵花还安安静静地“睡”在男人的裤裆上,林子苏终于笑了,放下“艺术品”,又摸了一下那块天青玉佩,唏嘘不已。 她有点累,躺到那张曾经和他相拥共眠的床上,贪婪地闻着他熟悉的味道,回想着往日的点点滴滴,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中间刘太太过来收拾房间,看到这情形,还给她盖上被子,看着她安静睡着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转身便出去了。 这些天林子苏一直都睡不好,和他冷战后,他竟然也断了联系,只有一天晚上,他打来电话,却什么都没说,隔了几秒钟,就挂断了。 这让林子苏感到很不安,想他是不是失去耐心了,想他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了,想他是不是又带赵恬妞去家了,想那间密室是不是有新人了?… 这些问题折磨着她,以至于整夜整夜的失眠,唯有白天中午在办公室的午觉勉强睡得安稳一些。 这样的患得患失,让她这段时间都茶饭不思,疲惫不堪,做什么事都有些无力,原来爱情的失意,会让生活失去所有的颜色和动力。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的,早上9点多来,等醒来已经是下午3点了。 林子苏摸了摸脑袋,暗悔不迭,怎么就睡上了,还睡在这里,还睡这么久,完了,刘太太肯定会告诉他……怎么可以,你这样是在主动求和啊! 为什么要主动求和,明明是他错了,错得大离谱了,不该他郑重地向我道歉,向我认错,向我承诺,向我主动求和吗? 可是现在,他不仅不认错,不求和,还断联,不联系,若无其事地继续他的工作,想用这样的惩罚方式,让我忍不住,回来求他吗? 是的,他最擅长的就是用这种方式逼迫女伴就范,而且屡试不爽。 他曾经告诫过,他不喜欢断联,他希望他的女人主动、热情,而不是让他等,在这点上,就算是女朋友,也没有特权吗? 所以,他对我,和对那些女伴的要求都一样,没有区别,没有偏爱!口口声声说我和那些女人不一样,说喜欢我,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果然不能相信他那些甜言蜜语,好啊,你断联,我也佯装不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吧,互相伤害吧! 林子苏终于从午觉的浑噩中醒过神,便去收拾换洗衣服,可却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了,心里顿时慌了,别不是自己前脚走,他就换了新人吧?! 林子苏终于忍不住了,忙叫了刘太太,也顾不上失态不失态,着急地问自己的衣服不见了,他给我扔了吗? 刘太太被她逗笑了,便解释说:“先生看你搬去客卧,怕你换洗不方便,就让我把衣服先收到客卧去了。” 林子苏这才放了心,想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哎,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刘太太大概会向他汇报吧!?算了,赶紧收拾衣服走吧! 他有毒,他家也有毒! 这回刘太太也跟着她一起去了客卧,帮着她收拾,几次想开口挽留她,但最后还是缄默了,因为先生的规矩大于天,让她不敢逾矩,即便是为他好,也不行。 林子苏内心疑问重重,想问又不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问了句不着调的“最近家里来过人吗”。 刘太太何等聪明,也答非所问“先生从来不留人”。 林子苏哦了一声,不留人,不代表不带人来,他还说过从来不留宿那些女伴,但并不影响和女伴们在密室里风流快活! 刘太太答非所问,肯定有问题!林子苏的心又没法平静了。 “林小姐跳舞吗?”刘太太看到她正在打包一件很别致的青绿色古典舞舞衣,故意插话问了一嘴,像是有意挑起话题谈资。 林子苏看到这件舞衣,脸上的表情就活络了许多,嗯了一声,说:“这是大学时参加元旦会演的舞衣,这上面的刺绣,还是妈妈亲手做的呢,独此一件。” “很漂亮,”刘太太由衷地称赞。 林子苏看她难得开口多说两句,心情也好了很多,就特意补充了一句“妹妹在学校,正好得空,可以跟妹妹一起跳舞,我们很久没一起跳了。” 刘太太却露出羡慕又遗憾的表情,叹了一声,“还没见过林小姐在家里跳过舞。” “刘姨想看吗?”林子苏突然活泼起来,似乎也来兴致了,一扫多日的阴霾。 “当然。” “可是——,”林子苏望了一眼门外,有些犹豫,她怕遇到周瑁远。 “先生出差了,周一才回来。”刘太太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但真实的情况却是,在林子苏昨天晚上联系刘太太之后,刘太太就给周瑁远打了报告,刘太太是希望他能回来,两人只要见面,哪怕吵一架也好。 可是周瑁远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并没有其他交代。刘太太有个期望,希望多留一会儿林子苏,也许能等到先生回来,那是最好的了! “太好了!”林子苏开心得不得了,三下五除二就脱光了衣服,也不管刘太太还在身旁。 大概是和刘太太过于熟悉了吧,加上对她的喜欢,也就没了芥蒂和生疏,就像在自己妈妈面前那样,竟脱得只剩打底的内衣,害得刘太太赶紧别过身子,假装帮她收拾衣物。 但也正是这惊鸿一瞥,她还是看到了那个姣好的玲珑有致的美丽少女胴体,只是她身上那两道凌厉狰狞的伤疤,触目惊心,又令人心疼! 恍然之间,刘太太似是明白了先生为何这么喜欢这个林小姐了,不要说先生了,就是自己这个半老徐娘,只看一眼,也会情不自禁地怦然一动! 只可惜了,这么娇嫩美丽的身体也逃不过先生的毒手,他是怎么下得了手的,得多痛啊!难怪林小姐会生气,会跟他冷战! 要我说,林小姐一点没错,先生什么都好,就是在对待女人上不好,是得有个女人出来治治他这“毛病”了! 刘太太在心里希冀,这次二人的冷战,林子苏能制伏周瑁远,只有这样周瑁远才能真正回归正常生活! 赢不是目的,目的在于刘太太是心疼这样的周瑁远,表面上是折磨摧残了女性,可实际上也是在伤害他自己,对他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只会越陷越深,最终被反噬。 等林子苏换上舞衣后,刘太太才转过来,帮她系扣、拉链,林子苏拿起檀木花簪子,随手把长发挽了个花骨朵一样的发髻,然后欢快地转了一圈,问刘太太“怎么样”。 真美!刘太太由衷赞美道,也被她的欢乐感染,换上舞衣,可真是换了个人,宛若一个清丽脱俗的舞姬,透着点少女的狡黠娇俏,青衣出尘,亭亭袅娜,再没那么惹人怜爱。 刘太太都看傻眼了,没等刘太太说话,林子苏就迫不及待拉起她,光着脚丫子跑去那个偌大的客厅,知道他不在家,林子苏也就没有顾虑,释放着少女的天性。 林子苏雀跃得像只鸟儿,宫殿里又响起久违的咯咯笑声,那是可以让听到的人都会不由自主跟着快乐幸福的声音。 刘太太娴熟地打开智能影院,问她放什么曲子,林子苏就拿了自己的手机,和影院音响设备进行蓝牙连接。 然后打开手机的音乐库,准备播放那首古典舞曲《踏歌》,这是她大学时代表文学院参演过的一支舞蹈,也是她喜爱的汉唐古典舞之一。 《踏歌》本是群舞,但林子苏没有共舞的舞伴,独舞算是创新,倒也别有一番风情意趣。 这身舞衣,林子苏将它叫作“青罗裙”,花费了她不少心思。 当时演出,为了有一件称心的古典舞衣,她几乎翻遍了常青市各大舞蹈服装店,才在一家不起眼的快要倒闭的舞服店里淘到的这件水袖舞服。 对它也可谓是一见钟情爱不释手,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舞衣颜色是她最爱的古典青绿色,因为这也是方老师喜欢的颜色。 舞衣上有素雅的刺绣之花,这是林子苏请求林母亲手绣上的。 舞衣的纹饰和色彩,还有款式都能很好地展现汉唐古典舞的柔美和典雅,两只渐变色的青、白水袖,长度恰到好处,可以拓展更多的舞蹈空间。 一切准备妥当,林子苏就让刘太太坐在沙发上,老老实实地当起她的观众,现在,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的地盘我做主! 刘太太也难得地不守什么规矩,也不辞拒,竟听话当起了观众。 林子苏拿起手机点了开始,音乐甫一响起,她整个人都变得活泼欢乐起来。 跟随着开场音乐迤逦而行,款款妖娇之态,时而敛肩含颌,时而掩臂松膝,时而摆背拧腰,时而倾躯斜胯,时而仰首打袖,时而引颈踏足,时而青影缭绕…… 只见她婉转轻歌,点足为节,踏歌而舞,摇曳生姿,婷婷袅袅,轻盈曼妙,婀娜多姿,莺娇燕姹,举手投足,尽显女儿妖娇柔媚之态。 欢快的时候她会发出咯咯的笑声,刘太太也看痴了,跟着她的笑而笑,只不过姿势很僵硬,背挺得很直,似乎随时准备起身走人…… 林子苏跳得正欢时,周瑁远回来了,看到她正在跳舞,立即打了个手势,让身后推行李的王琪停下。 周瑁远站在玄关口,饶有兴趣地远远欣赏起来,王琪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刘太太很机警,一眼看见周瑁远回来,便要起身让位时,周瑁远却打了一个“嘘”的手势,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动,刘太太这才继续坐在沙发上,但她已经收敛了愉悦的表情。 曲子进入后半段后,林子苏渐渐找到了感觉,动作也越来越娴熟。 尤其是进入第四遍唱词后,只见她拧腰向左,抛袖投足,笔直的袖锋像离弦之箭,欲左又忽右。 当云袖划出漂亮的上弧线往右坠落时,妖娇的身子却忽而至左,云袖横运,欲右先左,气势如虹,刚柔相济,柔软的身段连同双袖向右抛撒而去,天女散花却无花,空留云袖风流意。 沉浸其中的仙女,犹抱琵琶半遮面,眉目含情,欢快娇俏,若行云流水,似天马行空,与“但愿与君长相守”唱词一气呵成。 一曲古典踏歌,好似画家笔下的水墨丹青,恰似一幅丽人踏青图,清新俏丽,温柔婉约,翩翩翠袖尔来尔往,便是人间最美的缱绻情深。 林子苏正欢快踏足而舞,便要转身回眸看刘太太时,眼角的余光发现了伫立在玄关的熟悉身影,不由地惊了一下。 以为看错了,立即停了舞蹈,转身去看,果然是他,欢乐瞬间就凝固了,刘太太知趣地悄悄退开了。 林子苏娇羞含面,脑子一片空白,看到他徐徐而来,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内心在大呼离开,可身体却像被魔法定住,动弹不得。 等他走近了,才回过神,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肯定以为我故意赖他家里,故意在等他回来…… 禁不住红着脸辩解道:“我,我,我回来拿衣服的,然后,然后,刘太太想看跳舞,我本来要走的…,我现在就走——” 林子苏实在说不下去了,感觉越描越黑,她都感觉到自己脸红得一塌糊涂,气得便要转身走人,却被他一把牵住了手—— “还要和我冷战吗?”那熟悉的性感声音一出来,林子苏就控制不住感情了,可倔强还是让她不肯回头看他。 “我想你!”说着,他用力拉了一把,她被迫转身,两人谁也不知道是谁先紧紧抱住对方的。 林子苏颤抖地嗯了一声,眼泪掉了下来,他也发出了一声久违的满足的“嗯”的声音。 两人就这样再也分不开了,“二哥错了,不要冷战了,好吗?”他终于发出了求和的心声。 林子苏的委屈如潮涌来,泪如雨下,一边拿小铁拳砸他,一边哭着怨怪:“为什么不联系,为什么不跟我说话,我在等你,一直在等你……” “宝贝,我想你,很想你——”他捧起她的脸庞,吻便像雨点般落了下来,然后一把抱起她,她也默契地缠上了他,就这样一路疯吻,直奔卧房。 这一刻开始,世间所有的艰难险阻,再也挡不住他们狂野不羁的情爱。 当绚烂的吻来到那间熟悉的卧室,来到那张床前,一个转身,不小心碰到那个玉佩时,那玉佩便轻柔摆荡起来。 周瑁远故作不悦,道:“你这个小东西,我的家都被你占领了,你说我该怎么罚你!?”说着就将她扔到了床上,迅速脱掉外套。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只是看在眼里却不制止,纵容宠溺之心不言而喻。 林子苏被勾起一无名火,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一把就搂住他,娇媚道:“二哥先偷了我的心,这账怎么算?” “那就这么算——”说着,他就捏住她的下巴,用力吻了下来。 “冲凉——”林子苏打掉即将欺近夭夭之桃的手,笑道。 “不,就要现在——”说着魔爪便要继续行坏事。 哇吼,终于不是机器人了!林子苏也开心地扎进了他的温存之吻。 但是,她并不想让他这么轻松得逞,便趁其不备,反身推倒他,竟是反客为主,坏笑道:“怎么‘算’,我说了算!” 周瑁远欢乐地哇哦了一声,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待,笑吟吟地看着她,一边默契配合,做着束手就擒的样子…… “二哥,从实招来,这些天有没有拈花惹草?有没有带野女人回家?”林子苏欢快为之宽衣解带还不忘“审问”。 他失笑一声,摇摇头,魅惑道:“宝贝,有了你,我谁也看不上了!” “那看在二哥守身如玉的份儿上,今天就好好奖励你,二哥想要什么?”林子苏愉悦道。 “Want you! Fuck you!”这话真“粗鲁”,却性感爆棚。他的心跳狂野加速,眼神透着期待的火焰。 林子苏一声娇俏坏笑,不由地媚眼如丝轻咬嘴唇,与他十指相扣,就此妩媚风情,款摆共舞…… 他是万兽之王,桀骜不驯,又节制自律,即便此中忘我时刻,他仍本能地在争夺控制权和统治权。 但这一次她分毫不让,坚决不给机会,越争夺越不让步,进攻越凌厉,惩罚越疯狂,直到那不可一世的雄狮甘拜下风,服软投诚,缴械臣服…… 但当命运的魔咒封印将被解除时,他骤然惊醒,一把抓住她,痛苦地摇摇头制止了她的进一步,忧惧之情不言而喻,却又不忍张口拒绝那殷殷心意。 他知道她想治愈自己,这让他更加焦虑惶恐,直到她温柔吻上他欲语还休的唇,那是安魂之吻,他的焦虑才一点一点舒展开。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游戏之法对她已失效,唯有向她妥协才是出路,才能消解冷战,尽管那是令他陌生和痛恨的领域地带。 可是,为了她,他也不得不改变那该死的秩序规则和控制欲,开始学着适应她带来的变化和改观。 是的,他妥协了,开始把自己,甚至精神意志都交给她,接受她的安抚和治疗,接受她的控制和驯化,接受她的霸蛮,一切铁律都化作绕指柔。 世间再无禁忌,他情愿为之被驱使和统治,甘心飞赴她那绚丽光明的充满希望的世界,从此只为她而歌。 “子苏,”他摩挲着怀里的俏佳人,那娇人儿慵懒地“嗯”了一声,这一刻她安静又温顺,乖巧地偎在他的怀里,千言万语的窃喜心绪,他却欲语还休。 他不知道,打破冷战,带来的是这样一种新奇快乐的体验,一直自诩伟大的导师,教导女伴的那一套,今天竟是角色颠倒,这让他很是困惑不解! 但是,有一点,他是满意的——原来让她拥有掌控权和主导权,自己的轻松和愉悦也是不言而喻,获得的也丝毫不比上位者少。 而且连Tony,也奇迹般打破禁忌,从命运的魔咒里解脱了出来,不需借助任何,也能和所爱的女人心有灵犀同频共爱。 不,只有和她在一起,才有同频,才有这样心甘情愿的被控制体验! 虽然她小心谨慎紧守最后底线,可这已是天大的进步了,假以时日,痊愈不是不可能啊! 不可思议,也许这是真的,这个丫头改变了我!不,是颠覆! 他欣喜若狂,可长久的克制和压抑,让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不敢高兴,不敢得意忘形,不敢骄傲,不敢分享,不敢大声说出来,因为他怕只是一时的幸运,就怕一开口,美好就又消失了! 他还需要确认,确认,再确认! 不到最后一步确认键按下,绝不轻易对此抱希望,免得又是一场失望! “子苏,谢谢你!”千万欣喜,化作温存一语,却胜过万千。 “你一定会好的,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伤害。”林子苏这一刻是懂他的,温柔地抱住他。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他紧紧地抱住了她。 “我爱你,爱你千千万万遍。”她抬头望着他,清澈的眼神,满满的爱意。 “我知道,宝贝。”他在她额头深深一吻。 林子苏温柔地嗯了一声,用力拥着他,将脸埋在他温暖结实的胸膛里,闻着他身上独特的男人香,虽然现在已经知道那是烘焙衣服特有的香氛,但那却是识别他的独特标签。 这样的香味,闭着眼睛,都知道是他,她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味道……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在他胸前印下一个深深的吻,既是回应他,也是安慰他的焦虑。 周瑁远抚弄着她的头发,再次深深吻了一下,道:“一会儿,我就约赵医生。我答应你,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但是你不要再离开了,好吗?” 林子苏摩挲着他的后背,他的皮肤保养得真好,十分光滑,只是抚摸,都不免遐想联翩,尽管欢潮才退…… 林子苏温柔地应了声“好”,看向他,看到那性感的唇时,情不自禁地又吻了上去,惹得他一阵神魂激荡,跟着变温柔回礼再次赴约…… 当真是久别胜新婚,又是一番云雨赴巫山。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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