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放弃?” “现在放弃也太早了,还没努力过呢。”宫玉成能感觉到景滢的反常,但没法详细的问清楚,只能等两人独处时再说。 “哦,我明白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给我滚出来说清楚——什么叫梦之女巫?陈秀英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景滢在意识中对罗耶娅大吼大叫,几乎震聋了罗耶娅的耳朵——如果她有那种东西的话。 罗耶娅不是人,现在景滢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吵什么嘛,吾辈在忙着……你说梦之女巫,就是能操纵梦境能量的人类啊,有什么问题吗?” “梦之女巫怎么还需要“侍奉者”?听着就像个邪|教|头子。”景滢心情烦躁得很,“抓奸抓到我自己的头上——现在该怎么糊弄过去?” “契约绝对不能被打破,否则你和眷族都会被破碎的规则吞噬,但是……怎么侍奉可以由你来决定,毕竟你是梦之女巫,不是吗?”罗耶娅指挥着一根触手从沼泽中升起,卷着一块石板放在了地面上,“这是陈秀英的契约文书,你亲眼看过以后就明白了。” 感受着石板内的梦境能量,景滢头疼的放弃了毁约的想法。 等等,如果韩旌胜的母亲也和“梦之女巫”有契约,那不就意味着……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景滢用“你不干活我就把你从劳资的眼眶里挖出来踩爆”威胁普雷厄之眼,想从韩旌胜身上看出点线索。 【韩旌胜与梦之女巫无关,其母特蕾娅出身密宗,契约——】 猩红骤然模糊了文字,景滢有些茫然的摸了摸右眼,却摸到了满手温热,口腔和鼻腔充斥着一股腥甜味。 “韩旌胜!”宫玉成暴怒起身,双手握剑就要砍向韩旌胜,却没能斩下。 景滢握住了宫玉成的手腕,即使在半张脸都覆满鲜血的时候仍然反应迅速。 “没关系的,是玛辛佩克,与小先生无关。”景滢这才感受到右眼传来的刺痛,“不要动手,我很快就能恢复。” 宫玉成没收回耀眼的光剑,仍然警惕的盯着韩旌胜身后的玛辛佩克。 不得不说,玛辛佩克是三个景滢见过的神格中最有“神样”的,看上去就像佛像活了过来,威严肃穆,凛然高贵。 “我没让玛辛佩克攻击你——我都不知道他能做到这个。”韩旌胜想要帮景滢处理伤口,却在宫玉成的眼神下起身后退,“真的很抱歉。” “如果你真觉得抱歉,就赔我这身衣服吧。”景滢按了按右眼,发现眼皮下的眼球在缓慢生长——多亏了当时怕死,将生命礼赞碎片的进化方向全都点了自愈,“神格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你应该抽时间多和玛辛佩克交流一下。” 厉卯勋已经拿来了医药箱,看着景滢满脸血腥有些犹豫,不知从何下手。 “不用叫医生,一会就好了,只是看着吓人而已。”景滢拿了几张纸巾,蘸着茶水擦掉脸上和身上的血,“我还没来得及看到更多就被打断了。只能说,你应该调查一下你母亲的家族背景。” 韩旌胜又惊又怒:“我母亲是葡萄牙人,家族很低调,我并不了解……我明白了。” 宫玉成捧起景滢的脸,仔细盯着刚才炸开的右眼,看着缓慢成型的眼球和虹膜,略微放心了几分:“刚才是怎么回事?” “乱窥探别人的隐私,被教训了呗。”景滢笑着任由宫玉成查看,“真的没事啦。” 【普雷厄之眼升级完成。】 【普雷厄之眼·II型将竭诚为您服务。】 “一会可以让我跟陈女士单独谈谈吗?”景滢向宫玉成征求意见。 “我替你问问姑母。”厉卯勋巴不得赶紧离开这块是非之地,也不等景滢有何反应就就飞快的离开了这件充满了血腥气的房间。 “普雷厄之眼刚刚进化了,刚才……应该是升级的正常反应,我觉得是这样的。”景滢现在只想换衣服,“你的母族似乎很神秘,和梦境有些关系。总之,如果你想的话,这个或许能用得上。” 【一纸尸检报告】 与【一纸鉴定书】同系列物品,能够以更专业的角度对尸体进行全面检测,包括死亡时间、死亡因素、相关人群等内容。 PS:使用时请将遗体照片贴在指定位置,如果无法取得遗体影像,请将遗体任意部分粘在采样区。 韩旌胜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接过了几十张纸厚的【一纸尸检报告】。 “如果真相真的这么重要的话。”景滢的目光有些躲闪。 毕竟用这种东西需要把尸体挖出来拍照,或者把骨灰从盒里取出,做手工似的粘在纸上,属实有点大逆不道了。 “我去换一下衣服,五分钟。”景滢走进梦想房间,飞快地脱掉衣服,打开淋浴头,开始冲澡——真的就是用水冲掉身上的血迹就算完事,用时两分半。 随手拿起一条挂在衣架上的红裙子套在身上(当然没忘了换新内衣),景滢打开房门,在厉卯勋回来前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喝茶吃点心。 如果不是不同的衣服和茶几上的血迹,厉卯勋几乎都要以为刚才发生的是自己的错觉。 “姑母同意和你单独谈谈,请跟我来。”厉卯勋无法掩饰的看向景滢的右眼,“需要休息一下吗?” 景滢笑着摇头表示没问题,和厉卯勋一起走向电梯。 两人一路无言,来到了顶层的一间办公室,陈秀英虚弱的坐在轮椅上,目光灼灼的盯着景滢,陈莲房站在陈秀英身后,看向景滢的眼神充满了某种渴望。 看来检查结果不错。 “景小姐想了解什么?”陈秀英挥手示意厉卯勋夫妇离开,看向景滢的目光锐利如鹰隼。 厉卯勋和陈莲房并没试图以任何形式偷听,当真按照陈秀英说的,下楼招待客人去了。 “景滢会不会对姑母……”陈莲房一想到景滢身上某种年轻人特有的活力就觉得不安。 那是一种敢于将权贵掀翻在地、踩进泥土的无所畏惧。 “应该不会吧,毕竟那丫头不是个暴力的人。”厉卯勋将陈莲房搂在怀里,“别担心,姑母心里有数,一直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