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英与我的恩怨想必妖王也是知道的。在我大道未成之时几次欲害我性命,要不是我有些运道在,怕是早就死在他的手里了。如今他犯到我的手里我自然没有放过他的道理。”牛泗道。 “人妖两族,这些年的恩怨又哪里能说的清,想要杀人总是可以找到理由的。即便是没有理由,杀了也就杀了,一个妖族的性命,你们怎么会放在心上。这些年在南疆,没有得罪过道友的妖族牛道友也没少杀吧。”敖显真语气虽然平淡,但却冰寒似水。 这一下牛泗还真的说不上话来了,他何止是杀过,而且杀得多了去了。 “我是杀过一些妖兽,但是那些没有化形的妖兽,你们也没拿他们当做族人吧,不然这大小兽潮也不会存在了。妖王以为然否。”牛泗道。 “哈哈,没想到牛道友倒是有几分辩才。若不是人妖两族对立,道友又是人族的中坚力量,我们真的可以成为朋友的,现在却不得不生死相向了。”敖显真叹道。 “若是有可能牛某倒是真想和妖王做朋友的。可惜你勾结魔族,意图毁灭人间界,在下也只能不自量力与你为敌了。”牛泗道。 “毁灭人间界?人间界怎么会被毁灭,我要毁灭的只是你们人族罢了。没了你们人族不断需索,人间界恢复个数百上千年应该会更美好才对。”敖显真道。 “毁灭人族,妖族就能独存了吗?就像妖王之前说过的,天生我们就是要共存的。人族尚且知道不能涸泽而渔的道理。妖王大智,不会看不明白吧。血祭可未必分的清人族妖族的。”牛泗道。 想到这里牛泗自己不由得也是一阵心惊,不由想起了魔源海。百魔岭妖兽何其多,大多都是血脉不凡,若是经过那圣祖魔气灌注,这股势力真的是足以横扫人间的。 “你知道血祭!”敖显真惊道。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那魔族圣祖所图甚大,南疆妖族虽然不少,但即便粉身碎骨,也未必够用的。妖王早日回头应该还来得及。”牛泗道。 “来不及了。像这样人族内斗元气大伤,而又有外敌入侵的时机,几万年也未必能有一次。敖显真岁月再长也遇到不几次的。再说我也未必没有机会赢。话说完了也该送道友上路了。”敖显真长叹一声,随即身上的气势开始攀升起来。 “敖道友要等的帮手终于到齐了,也该出手了。”牛泗淡淡的说道。此话一出敖显真的气势突然一顿。 “你发现了?”敖显真道。 “从敖道友出手,施师姐就一直在寻找出手的机会,你停下来给我逃跑的机会,也不过是想趁我气势变弱方便出手而已。我一直没有逃跑的意思,敖道友,自然也没有找到出手的好时机。但现在两条冰蛟到了,自然无需再有顾忌了,没有机会大可以创造机会的,我说的可对。”牛泗淡淡的说道。 “这我可就有点不解了,牛道友既然早就看出来了,为何还要留在此处呢,是自信能以一敌四吗?”敖显真道。 “以一敌四,我哪敢有这样的自信,即便对上敖道友自己,我也是机会不多的。但如此难得的对手不放手一搏,也实在是可惜,就让我见识下敖道友的手段吧。”牛泗说着话,巨阙剑已经来到了手中。 此时烈日当空,牛泗却是感觉道一股阴寒的气息一直在锁定着自己。 寒阴冰魄这种大神通真的到了化神期已经是非常有气象了。此时施雪躲在暗处还没出手,只是气息锁定已经让牛泗感到了莫大的威胁。 牛泗心中不由的暗叹,自己当初千辛万苦帮忙弄到的厥阴种,现在却成了自己的致命威胁。 巨阙剑因为帮助自己的神魂,剑灵已经陷入沉睡,此时牛泗也只能是孤身作战了。 轻抚一下剑身,牛泗低声叹道:“老伙计,今天我们唯有杀出一条血路才有一线生机,饮血的时候到了。” “牛道友,似乎也在等他们出现,这却是为何?”敖显真问道。 “这话怎么说才好呢。我也找他们找的好辛苦,既然遇到了,自然还是见上一见的好。”牛泗轻叹一声。 其实他哪里愿意等在这里让他们围攻。但牛泗若是能因此锁定施雪或两个冰蛟,找起蓝月儿来自然就方便多了。 “看来牛道友是真有信心了。如此就让敖某先掂量下道友吧。”敖显真说着身形一晃已经朝着牛泗冲来。 牛泗身形未动,轻抚着巨阙剑,像是没有看到敖显真的动作一样。就在敖显真扑到眼前的时候,牛泗的手指轻轻的弹在了巨阙剑上。 “叮!”长剑发出一声轻鸣。 敖显真却是身形剧震,手中的动作不由的慢了半拍。这时牛泗手中的巨阙剑轻轻一抖就点向了敖显真的双眼。 长剑还未到,剑气已经铺面而来,敖显真觉得漫天都是剑光,却分不清哪道才是真的。这当然不是敖显真出现了幻觉,而是剑气压迫双眼造成的错觉。 “好!”敖显真一声断喝,身形在突然诡异的旋转半圈,一把金色匕首已经出现在了敖显真的手里。 “叮!”又是一声轻响,金色匕首终于还是在万千剑光之中找到了正主,间不容发的点中了巨阙剑。同时敖显真一扭身也躲开了牛泗下面悄无声息的一脚。 两人身形同时一晃,下一刻又同时冲向了对方。转眼间就战做了一团。两人身法速度已经到达了极致,现场完全失去的两人的踪影,只能看见一道白光和一道金光反复纠缠。 “哼!”三个呼吸后,一声闷哼传来。白光和金光骤然分开。 敖显真身形摇晃一下,这才稳住,脸上一阵红晕闪过,双眼死死的盯着牛泗的方向。 “痛快!多少年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了,牛道友了得。”敖显真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屁股上的大脚印。 “敖道友要不是着急把匕首插进我的心窝,牛某占不到任何便宜的。”牛泗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自己胸口已被割开口的外袍。心中却是暗抹了一把冷汗,敖显真这一刀差点就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