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鲁修的尸体正随意地躺在玄关处,朱雀一打开门就能清晰地看到自己老友那修长的双腿。 零之骑士凭借着对此地的无比熟悉,摸到了房间里灯的开关。以往这儿总是亮堂堂的,华丽水晶吊灯总是尽力展现着自己的美丽,勤恳地为皇帝的寝宫工作着。可如今这里像是避讳某种不吉利的东西一般,将光明悉数藏入黑暗之中。 灯光下的恶逆皇帝叫朱雀看得一清二楚:鲁鲁修紧闭着双眸,却不是睡着或是小憩时那样还能轻颤着鸦睫;他的唇紧闭着,再也无法对他人再下命令;他的身上还是那套血染的皇帝衣装,那是他抠木朱雀亲手染上的血色,当然也是零之镇魂曲的最高潮篇章。 “鲁鲁修……” 朱雀站在鲁鲁修面前,脱去了那该死的Zero制服,将其仔细地叠好放的远离原主人的身体。随后他自然无比地跪下,为自己而后的行为提前请罪:“陛下,恕臣冒犯。” 话音刚落,朱雀就小心伸出双手臂,用他那强有力的臂膀将他脆弱的主君缓慢而稳重地抱起。他选用了公主抱的方式来把这具尸体转移至帝王整洁的床上。 皇帝的寝宫从玄关到卧室的距离对于往日的零之骑士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可今日他却觉得脚下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怀里的人冰冷僵硬,面容却是如此安详。 有那么一瞬间朱雀甚至这样想到,鲁鲁修他…如果这次又是个欺骗敌人的手段呢? 一旦产生了这种想法,便是覆水难收。一路走着,朱雀心里一直一直都抱着希望。可在他将鲁鲁修放置于床榻上,放入水晶棺后,心里那抹希望的微光也被自己完全抹杀掉了。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迹,朱雀才真正意识到,此刻的鲁鲁修真的已然是一具尸体了。 朱雀不断地来回打量着平躺着的鲁路修——双手搭在腹部,表情安然若素。若非有那刺眼的血迹提醒着事实,不管怎么看,他的王都只是陷入深眠了而已。此刻他的表情是自己也没有发觉的悲恸,眼神也饱含哀伤与缱绻。 他不知道自己跪在床头看了对方多久,直到忽然意识到“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的面容”这回事时才动身走回玄关处熄灯。朱雀顺手将先前落在那儿的Zero制服捡起,摁下灯光的开关后又回到鲁鲁修身边。 新任Zero随意地将自己的工作制服丢弃在地上,手上却一直拿着面具。他在前任Zero边上坐下,此后便是呆呆看着面具放空自我。 不知不觉,夜色渐浓,月色渐深,床头柜上的时钟,已悄然行走到了三点四十五分。 朱雀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陷入了干涸,他觉得自己再怎么样都哭不出来了,仿佛今夜他已经流光了生命中的全部泪水。尽管满心悲伤,却是一滴泪也落不下来。 朱雀一直不敢回头,他害怕面对自己身后的鲁鲁修尸体。这个时刻朱雀觉得自己从未改变过,曾经他以为自己已经变得坚强,最终他还是这么懦弱,无法面对死亡。 可朱雀还是缓缓转过了身。他颤抖着双手支撑在他最坏的挚友身边,带着他满怀的虔诚与不舍,缓缓垂首贴近。与此同时,一滴晶莹泪珠落在鲁路修眼尾,顺着对方的脸颊滑下,融入柔软的枕巾里。 “永别了,鲁鲁修。” 往事不可抑制的涌上心头。 “如果那个时候就呆在学院里什么都不做,会不会不一样呢?”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看到不得了的事情了啊。虽然也有可能是我搞错了但是,那气氛怎么看都像是不要啊!不会是那样的。 啊啊,该怎么办才好 “你在干什么,夏莉?” “啊,是米蕾?” “怎么了宝贝,干嘛一脸心事地在学生会室里这样走来走去的?跟个落魄在人类村庄里的受了伤的熊仔一样,怪吓人的。” “诶?我看上去是那样子吗?” “是啊。别老是扶着床尾在哪里拼命摇晃,还把头对着墙壁撞来撞去的,吓死人了。” “哈,我有做那样的事情么?” “哈哈,我开玩笑来着。” “米~蕾~~~~!” “啊哈哈哈。我说你老公鲁鲁修他人呢?” 总算是说到重点了。但还是请你不要这么突然就一语中的啊。事实上事情是这样子的…… “哦?你说鲁鲁修最近好像在和什么人约会?他和卡莲最近在经常进行意义不明的见面?还在院子里接吻!那么就是说鲁路修和卡莲目前正在交往中,是这么回事么?” “虽说你如此冷静地把事情概括出来,还是让我心里感到不明的难受。” “好夏莉,不如我们现在酒吧去开个单身庆祝会吧,让鲁鲁修那小子见鬼去吧。” “我才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