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星期三 这个世界上有杀人的,也有被杀的。不过这七个房间的规则是绝对的,不容改变的。本来应该只有杀人者知道这个规则的,被杀的我们没法了解到这些。 但是发生了例外。 把钱敏和周静怡带到这里并关起来的那个人,把身体很小的她们放在了同一个房间。可能是认为这俩个还是个孩子吧,没把两人当作一个人来计算。也可能是觉得反正也未成年,这样姐妹两人当作一组关押,作为一个成年人来看待,可以节省一些粮食什么的。 由于静怡的身体很小,能够在沟里移动,所以可以自由进出到其它的房间,了解到其它的情况。 然后头脑聪明的钱敏据此推算出了杀人者定的规则。 但杀人者并不知道我们被杀的人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规则。 杀人者和被杀的人,两者之间决无可能发生逆转。这个情况在这七个房间里是不容改变的,就像上帝定下的法则一样。 不过从这一刻开始有两个小姑娘开始思考活下去的方法。 这七个房间的规则是反复发生的。她们不知道这是从多久之前开始的,也不知道这条沟里已经漂过多少人的尸体。 静怡在沟里来来去去,跟大家商量办法。当然所有人都显得无精打采,但当我要离开房间的时候她们都流露出希望我再来的表情。 每个人都被单独扔在一个房间里,不得不品味孤独。静怡觉得这种滋味肯定很无比难熬吧。 “恐怕只有你这样在各个房间里来来去去的,能逃过那个罪犯,不被杀掉。” 当静怡准备再次跳进沟里的时候,钱敏这样叮嘱道。 “因为把我们关到这里的那个家伙应该不知道你这样在各个房间之间来来往往的,所以即使明天我被杀死了,你小静或许可以逃到别的房间。你这样一直逃的话,就可以不用被杀死了。” “但是我还会长大呀,身体也会变大,那时候就没法在沟里爬来爬去了。而且那个罪犯肯定记得这个房间关的是两个人。要是我不在这里的话,他肯定会到处找的。” “就是这样,我相信你也可以多活一点时间呀。” 没想到这次钱敏很固执,反复劝说周静怡明天一定按照她说的这样做。但静怡觉得这只是苟延残喘罢了,或许钱敏认为她以后说不定能瞅空逃出去? “这怎么可能嘛。” 可是静怡觉得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不可能有办法离开这里的。 第三个房间里的女人在死之前一直跟静怡说着话。 这女人是个墨西哥裔,她的名字比较奇怪,静怡只知道发音,不知道怎么写。于是她从口袋里掏出记事本,在微弱的电灯下把她的名字写给法文给静怡看。 让周静怡在意的是,这个记事本居然带着一小截铅笔,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把我们关到这里的人并没有把记事本没收,所以记事本就一直装在她的口袋里。 铅笔的一头有很多牙印,看来这位为了让笔芯露出来,曾经用牙直接咬掉了木质部分。 “我的爸妈经常给一个人住在城市的我送吃的,因为他们就我一个女儿,老是担心我。送快递的人把装着玉米辣椒的纸箱送到我家,不过我一直在公司,收不到。” 她担心送快递的人会不会现在正站在她家门前、抱着父母送给她的东西在那等她回家。 说到这些,然后把视线转移到了沟里漂着成群蝇蛆的水。 “我小时候经常到我家旁边的那条小河玩。” 她嘴里的那条小河很清澈,可以看到河底的小石子。听到她说到这些,静怡忽然就想起了自己故乡醴陵那条渌江的样子,在她的心目中那条河就是一个梦幻的世界。 河面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微波粼粼,闪闪烁烁,真是个明亮的世界。头顶上蓝天异常开阔,让人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挣脱了地球引力一直往上飘,不知要飘到哪里。 此刻我们却被关在这个阴森狭小的混凝土房间里,从沟里发出腐臭,电灯的亮光反而使黑暗更加突出,不过我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一切。来这里之前的普通世界我们快要忘记了,此刻周静怡想起外面世界那些美好的东西,觉得好伤心。 “哥哥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