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不要...” “起床!”“不要...” “起床!”“....晚安” 袍子里传来了“响亮无比”的呼噜声,似乎是里面的人正在对访问者在示意自己已经睡了,请勿打扰,而且这个呼噜声还打的此起彼伏抑扬顿挫的很有规律,令人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恩,看来直接用叫的是不起作用了,那么接下来就由你出马了。”苏烈说完便立即闪身躲了开去,随即便是一盆算不上干净的冷水自那个他挚爱的茶壶之中泼了出去,目标直指地上稻草堆里那个发出呼噜声的“蚕茧”。 只见那巨大的蚕茧只是微微挪动了分寸的距离,堪堪躲过了所有飞溅出来的水花,在确认了自己并没有被冷水淋到之后,便又睡了过去不再有其他多余的反馈动作。 “...我说过了这种小把戏对他不起作用的...” “所以,这也是你已经用过了的老办法了?” “是的~”苏烈满脸笑容对海拉那尔解释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在我们两个成为邻居的第三个礼拜的时候我就已经玩过不止两三次了的样子,你要知道,乔森这个人的睡眠真的很深,如果你不采取一些必要措施的话,是没有办法把他从床上叫起来的。” “...不知为何,我好想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在下层世界的时候乳母之王第一次和你重逢要给你来上那么结结实实的一击直拳了...还有他为什么总叫我要离你远一点最好永远保持100米左右的安全距离这件事。”虽然海拉那尔在这几个月的共同生活之中也已经体验到了“关于苏烈这个人到底有多恶劣”这件事情,但...他真的是无时无刻都会为自己讨厌他增添一些新的理由呢... 不过眼下也不是在这里悠哉悠哉吐槽苏烈人品差的时候,海拉那尔回过神来看着面前那个卷成一团蜷缩在角落里的“蚕茧”,真是可笑,这个动作几乎成了这个房间里的人受伤之后自我恢复时期的招牌动作了一般,自己被目前这个“乳母之王”偷袭,被他搞得全身骨骼被拆散如同一滩烂肉一样在那里忍受着骨骼复原的剧痛时是如此,蜜被他以同样的方式拆散了全身的骨骼之后恢复方式也是如此,如今这个造成他俩现在关节部分还会时不时发出酸痛感的罪魁祸首,也维持着这个动作,像一只弱不禁风等待破茧的蚕宝宝一般蜷缩在里面。 与她们两人不同的是,她们受到的,是肉身上的痛楚,而此刻的乔森所面对着的,确是精神上的“疲惫”。其实,她多多少少可以勉强理解一部分乔森这种疲惫感的由来。 根据苏烈的说法,自己认准了的这位“乳母之王”在原本的世界里就是属于那种表面上不善言辞其实心里内心戏异常频繁,但是不处于特殊需求可能致死都不会让周遭人发现自己内心情绪的那种“闷葫芦”性格的人。所以对他来说,大多数时候与人之间的交流都会根据需要进行不同程度的“简化”,“用最少的词汇表达最重要的信息”,也就是,乔森大多数时候和人家交谈都在追求着各种意义上的“言简意赅”,即便会有“想要多说很多事”的时候也会因为自己的性格使然导致最后那原本应该滔滔不绝的话语被简化到了一个简单的“嗯”。 所以大部分时候,他旁边的苏烈都会尽可能的帮助他缓解这个“窘境”,苏烈那没心没肺死皮赖脸的性格,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乔森的相反面,他甚至曾经创下在一个十分沉闷的研讨会里独自一人撑起了整个研讨会滔滔不绝的一口气说完了原本其他七个人需要说的所有资料这样的壮举,以至于被当时的一位学长归类在了“这个人不去做什么组织的宣传头子简直是埋没人才”的评价。 苏烈拥有着乔森所望尘莫及的强大社交能力,但同样的,苏烈也就并不具备乔森那堪称不可思议的偏门知识储备量,于是乎,他们两个便组合成了一种微妙的“二人组”状态,用战斗作比喻的话就是说吗,乔森负责“弹药”的准备,而苏烈则负责将乔森所提供的所有弹药都准确无误的“发射”出去。 当然,这一切都有着一个大前提,那便是乔森这个不定期就会突然出现一阵的的“低潮期”,一旦进入这个低潮期的话,那么他的个人状态都会降低到一个令人发指的程度,用苏烈的话形容就是“会说话的尸体”。而更糟糕的是这个“低潮期”直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找到什么有效地治疗方法,多数时候苏烈唯一能做的事情,可能就只有“陪着他”而已。 这个“低潮期”一直到厉欣的到来为止,才算是暂时性的消退了,所以苏烈也是非常的欢迎着厉欣这个“第三人”的到来的,这个有点古怪的小女孩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在了解了关于乔森的一系列事情之后还会大大方方的说出“天冷了,你不应该请女朋友喝个奶茶吗?”这种话语的奇女子。 苏烈至今依旧记得她说出这句话时候乔森脸上那种可以被称为“拨云见日”的表情。 所以,厉欣,可以算得上是乔森这个间歇性“低潮期”的解药之一,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们现在身处异世界之中,甚至连手机都还落在穿越之前那辆破旧的车子里,想找个照片看看估计都没办法,到哪里去把这个特效药搬来啊... 不对...说不定,有办法? 苏烈突然有种灵光一闪的感觉。 理论上...如果只是说“照片”之类的东西的话,其实还是有办法的,比如说...画像什么的,虽然自己画画的功夫其实非常一般,但...这种紧要关头...不...万一他看到了画像睹物思人低潮期变得更严重的话那就适得其反了,这个方法总感觉有些赌的成分存在,他并不想冒这个险。 “...那个...”正在两人思索对策之时,蚕茧之中的人,却突然开口说话了“我真的只是太累了所以想要暂时休息一下,我很清楚你们是在关心我,但...还是想让我在这里偷个懒休息一下吧...就当是...就当是为我之前的努力奋斗放个假怎么样?” “....”其实他们两个也明白乔森的意思,只是,乔森的这个状态,总让他们感到一种难以言喻不安,却又对此无能为力。 这种无力感,才是令他们抓狂的地方。 但...现在的他们似乎也同样无计可施只能想让他“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