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将自己实验失败的产物随意丢到自己看不到的角落里,任由他在那儿自生自灭,成功的话就多了个免费的“守卫”,失败了充其量也不过是多了一堆需要打扫的“垃圾”而已,对于你们这些伟大的施法者而言,这不是极其稀松平常的事情吗?”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本能的厌恶所有靠近你身边,不算在野施法者的人吗?”在听到美尔萨迪那近乎“歧视”一般的暴论后,原本还思考着应该从何种角度进行解释才能将对方说服的巴尔塔突然有了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种看清事实真相却发现自己也许对这个所谓“真相”无能为力而产生的些许挫败感——美尔萨迪只是单纯的在厌恶施法者,准确的说是所有“出身正统的施法者”,仅此而已。 “那有怎么样,你们这些正统施法者打着“研究”放旗号私底下做了多少令人发指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不是吗,沙场上发生过什么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被看穿心思的美尔萨迪索性放开了原本心中的估计,就这么坦坦荡荡的咒骂,她早就应该这么做了,尤其是一想到这位“金妮培家的大少爷”传闻中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心中的怒火变越发旺盛“你在那个破学院里读书的时候都做了什么事情,你比我更清楚!” “学院?美尔萨迪小姐,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对这种“正统学院”没有任何好感,也不想知道任何与他们息息相关的事情不是吗,那又为什么会知晓我在学院里做了什么?”对于抓狂的美尔萨迪那咄咄逼人的言语,巴尔塔只是轻描淡写的反问了一句。 “...”随后美尔萨迪原本别在胸中随时准备喷薄而出的话语便被一道塞回了嗓子眼里。 “请你理解,我只是不希望让我们宝贵的交流时间尽数被争吵所填满,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更希望能够与美尔萨迪小姐你缔结更为友好的关系,可以忽略你眼中那些“偏见”,让我们能够更好地做下来畅所欲言的关系。”巴尔塔尽可能表现的更为和蔼一些,从美尔萨迪略显狰狞的神情来看,她似乎又陷入到了情绪失控的状态之中。 “我只是...该死的,是不是你又偷偷对我使用你那令人发狂的能力了,我再次警告你,不要把那种下三滥的东西用在我身上,再有下一次出现这种事情的话我发誓我一定会扭断你的脖子!”如此,美尔萨迪一边不住地咒骂着,一遍在身上胡乱摸索着,似乎想从身上找到任何被对方施加了“法术”的痕迹,即便这个行为在这趟路程中她已经重复了无数次,而每一次的结果都是如预料中的那般,回应她的永远只有巴尔塔那一如既往和善的苦笑。 这是非常荒谬的一件事情,对于自己的情绪是否稳定这一点,美尔萨迪心里自然有数,但是自从这趟路程开始一直到现在为止,只要是身处于巴尔塔身旁的情况下,就像是收到某种蛊惑一半,她总会不自觉的陷入“失控”的状态,而这种状态会一直持续下去,一直到巴尔塔离开自己身边,或者自己“逃离”巴尔塔所在的区域才能停止下来。 “咳...总之,总之我们还是应该先把注意力集中回来,想想看接下来应该如何处理你刚才说的问题才对,也就是...为什么遗迹的数量无法和仪式的数目核对上,是这个意思吧?” “是的,从那个法阵的布局来看,想要让这个仪式得以完整的话,至多只能同时存在四个遗迹,但是为了另魔像的诞生成为可能,遵循着炼金术的原理,这个仪式却需要总计六种要素,算上牺牲者,我们手头所获得的要素总计四种”说着,巴尔塔摆了摆手里的小口袋。 “水元素、风元素和土元素的魔晶石,仪式试验品,附着着魔力脉络的“牺牲者”,那么剩下来还没有取得的东西就是...火元素,以及最后令魔像诞生的“仪式”是这个意思吧...”不知为何,当听到美尔萨迪说道“牺牲者”的时候,原本在一旁呆滞的眺望着不远处破败不堪石壁的牺牲者像是听到呼唤一般,急不可耐的快步走到了美尔萨迪的身旁,随后拉起她的一左手,像是获得了一块真贵的宝贝一般温和的捧在手心里,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巴尔塔,你确定他的眼睛...是正常的?”看着那空洞的眼眶,美尔萨迪本能的感到一阵恶寒,虽然已经确认了这家伙现在对他们正处于无害的状态,但...光是看到这缺少了眼睛的眼眶,就已经足够让人感到一阵背脊发凉了。 “冷静,他只是在示好而已,虽然看起来也许有些怪怪的,但是他并没有恶意,只是有些喜欢你而已...应该吧...”对于这位“牺牲者”的怪异举动,巴尔塔也只能从他那柔和的动作上大致推断出对方对美尔萨迪并没有多大的恶意,再要进一步推断...也是力不从心了。 “好吧,那...告诉我,接下来我们究竟应该怎么办,你应该知道我们已经没时间了吧?距离进入第一遗迹到现在究竟过了多长时间我们谁也不知道,而且根据你的推断,这个遗迹应该是伴随着那个所谓的刃雨一同移动着的,在这种情况下,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的任务执行便越是不利不是嘛。”美尔萨迪百无聊赖的轻轻拍打着“牺牲者”的手,现在她也只能暂时把这家伙当做是一个“孩童”来看待,至少在完成任务之前,她们还需要他的帮助。 “唯一的办法...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我只是希望让我们后面的这几步路能够走的稍稍“安稳”一点,之前已经发生了那么多的意外状况,手底下能够用来应付麻烦的“底牌”快用完了,仅此而已...”于是,巴尔塔也极少见的以略带迟疑的口吻,回答了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