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绕得满屋的绿色爬山虎一夜之间变红了。不知怎的,最本来的绿色变红,如血一般的鲜红,刺激着山里的怪物,它们猩红着双眼,尖利的獠牙流着涎水,只要我放开它们的镣铐,山下的百户村庄,瞬间就要被它们屠戮, 我不知道,山上的爬山虎是变红的,此人擅改时令规则,心思恶毒,大约又是哪方邪神,要为难我。 镣铐不松,怪物们的躁动就要靠我平息,我叹了口气,将怪物的魂体放出体外,魂体状态的它们伤不了人,只能追我,朝我发泄怒火, 它们迅速向我,扑来,我被怪物们追赶进了一条巷子,身上的鲜血染红白衣,它们倒是专心一心一意追着我不放,它们的魂体离体12个时辰,躁动便可平息。 我看了看天色,天方已吐露红霞,清冷的水霜结在旁边细小花卉的身上,清晨,巷子里的人们该是还在休息,巷子里并无人烟,我有些力竭,路过一户人家,淡淡的香火的味道穿进我的身体,我为之一振,我隐了身,进去,我要进去,吃一柱香火,饿了,被怪物们追累了。 堂屋插着三柱香,供奉之人不在,三香敬神明,神龛上又无敬供的神明,这香我自然受得。于是我堂而皇之由上神龛,准备受香。 门被开了,一个白衣男子身子刚过半门,我脱口而出,“和尚?” 无碍,他看不到我,我心安理得的,他又皱着眉头退了出去,随手关了门。不一会儿,他又推门进来,他白色的衣袂随他步伐流动,衣袂上的气息混着空气向我传来,是怪物们的味道。 这人怎么会带上它们的味道,话说以怪物们的速度,应该要追上来了,为何迟迟无动静?我正疑惑。 那和尚,转动手珠,正视我道“那群嗜血的怪物是你带来的?你还占了我的香火?” 我瞪圆了眼睛,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吗?你能看到我?” 他点了点头,坐在龛下蒲垫上,我与他道明来龙去脉。 他听完后,哼了一声“愚蠢。” 我有点生气,这和尚是说我牺牲自己拯救苍生之举愚蠢吗?于是“人类自然不懂神明的伟大。” 龛下的和尚又是冷哼一声,抬眼,仿佛在睥睨我一般,上下打量了我,又低下眼,“伟大?一群怪物,魂体力量如此弱,也值得的一个神明以身饲之?搞得一身血,还脏了我的神龛。那这神明不当也罢。”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随后一挥衣袖,门开了,门外困着一群怪物,静止不动。 我急了,“你把它们困住它们的戾气如何能消?和尚你真会坏事。” 从神龛上起来,准备再次放出它们,继续消耗,谁知,那和尚将我跃出的身体又捞了回来, 我怒道“作甚?” 和尚指了指上空,我抬头一看是阵,和尚道“用阵法消耗它们便可,何需以身饲兽救苍生?好歹是一方神明,竟阵都不会结一个。” 我,这不是一时没想到嘛。 只能弱弱的辩解,“我会结阵。” 和尚又坐在了蒲垫上,“苍生,竟又要谁救了?自作多情。” 人间烟火,从来都不缺人,作为一个神,你怎么不知道神是被苍生为牺牲而诞生?你知道对吧? 我缄默,我早就不记得我的身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