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样,富长老既然出来了,他回去之时必然需要一个结果,而且是名正言顺的结果。这结果我们肯定是决定不了的,但我们可以去影响。大的东西我们现在根本也把控不了,想多了也没用,但眼前的王大毛,我们还是能摇一摇的。”金鑫慢悠悠地说。 “你是有什么办法了吗?”白乐白听金鑫的口气好像已经一些眉目。 金鑫回答说,“王大毛不是不想让武磊开口嘛?那我们就想办法让他开口。你用北水宗的名义去提审武磊,我们先看一下,武磊到底被他折磨到什么程度了?看看还有没有挽救的余地。” “只是我有一点疑问,就算我们费尽心机真的让北水宗与王大毛产生的间隙,对于我们而言有什么好处?”白乐白也是一个务实主义者,不喜欢作无用功。 “很难讲,可能有好处,也可能没有。”金鑫也是坦诚回答。“但如果我们不去做的话,那肯定一点好处也捞不到。” “可否说得详尽一些。”白乐白继续问。 “哦,对了,忘记了跟你们说了。我现在是王大毛的准女婿。” 金鑫这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金鑫见此情景只好稍作解释一番了。“这事情是这样的……”金鑫把自己和王丽娇的事情简略的复核了一遍,最后舒了口气,略显无奈的叹道,“王大毛想吃定我,但他没想过自己的肚子能不能撑得下。他一直想着怎么算计我,可能他并不知道,其实我们也在一直算计他。” “所以你说的有可能有好处,就是在王大毛被北水宗放弃之时,借着是他女婿的身份上位?”白乐白再问。 “想是这样想的,但中间变数太多。不过人生嘛,就得要有目标,至于后面能不能达成,那只有天知道咯。”金鑫说完,耸了一下肩膀,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此时的温之州则是一直在盯着金鑫。金鑫的智谋他早就领教过了。对于金鑫有这样的计划,他并不吃惊。现在让他感到自己不如金鑫地方是,他还没学会如何及时变通。在向目标前进当中,遇到变化时,需要主导者马上做出最恰当的调整。而主导者的调整,有事先预计的,更有依靠直觉的。在事先预计上,温之州自觉并没有差金鑫太多,但在直觉上,他自认跟金鑫是天差地别。这种自觉有部分天生,有部分则是后生。后生的部分是经过很多磨练之后产生的本能反应。这种东西不可明状,但却真实存在。 “温统领。温统领。” 温之州在金鑫的多次叫唤之下终于回过神。“属下在。” “你是想到什么了吗?见你刚才在发愣。” “哦,没有,只是一时失神了。” “你对我们现在提审武磊这件事怎么看?” “属下认为可行。不过。”温之州顿了顿,“我们是否需要跟唐城那边事先招呼一下。” “你的意思我明白。是不是就是想让唐家也操纵下武大同的口供?武家父子如果口供一致,那肯定更加有说服力了,对不对?”金鑫不等温之州回答,就继续接着说,“但我现在并不想把唐城牵扯进来。唐城在我们的计划当中还有更重要的作用,不能让北水宗对他们有一点点猜疑。另外,其实有时候一个不圆满的谎言,比一个滴水不漏的谎言更有说服力。” 温之州怔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好的。属下懂了。” “行吧。就这样说定了。白乐白,这温统领你也见着了,富长老那边到时怎么说,你也应该明白了。另外,现在就借用你北水宗这大大的权威,给王大毛一个配合你的机会吧。” “现在就把武磊叫过来吗?” “叫过来,想多了。我估计抬过来还差不多。” 这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一墙之隔,墙外明媚,牢里腐霉,形成鲜明对比。时至傍晚,间或有丝丝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进来,摩擦出”呜…呜…”的惨叫声。阴风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地牢,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渗透进每一个囚犯的心里,让人恐惧莫名。在寂静的黑夜里,突然的一阵叮当作响或某个囚犯的不甘嘶吼,让这牢房更显得阴森慎人。 在这牢房的最深处,却有一间与这牢房迥然不同的房间。这房间有门有窗,有桌有椅,还有一张一眼看去就有让人想上去躺上一躺的华丽大床。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相当考究,但却就是没有一丝生气。包括那具在华丽大床上的躯体。 当金鑫进到这个房间的时候,这房间内诡异的气氛让他心头不由得一凉。他看着那具一动也不动的躯体,心里微微一叹。武家和武磊与他而言,完全无怨无仇无过无结。但很不幸,他们成了金鑫通向争霸之路的垫脚石。武家的覆灭就像一个被大水冲淹的蚂蚁窝。金鑫并非是要灭武家,只是他们刚好在那里而已。 “他还活着的吧?”白乐白问站在边上的王大毛。 “活是活着的,但比废人都不如了。我之前也跟富长老和你说过的,问他肯定是啥也问不出来的。”王大毛表情复杂的回答。 “他现在动也动不了,听也听不见,说也不能说了是吧?”白乐白又问。 “是的。我们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了,更别说动了。哎,这小后生也是可怜啊。”说着,王大毛带着惋惜的神情摇了摇头。 “确定他还没死的吧。”白乐白再问。 “没死没死。还有气的。不信你可以探一下。” “那他怎么进食?” “都是下人们掰开他的嘴巴往里面倒稀粥的。” “看不出来,大帅还是挺仁厚的啊,对已经这样的人还照顾的这么周全。” “哎,力所能及而已罢了。再怎么说,他们武家也曾追随过我。虽然现在他们犯下大错,但也已经付出了不小代价。我也没有必要赶尽杀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