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云罗丹青没有哄骗自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生儿育女这么抗拒,但孙国瑞还是决定再等等。 生娃嘛,换位思考一下,假如自己怀了个孩子得从那屁大点的地方出来,他也慌。 他还没到三十,还年轻有什么可慌的,子嗣不过是稳定国家统治的工具,孙国瑞并不觉得父子之间能有什么亲情,所以他不介意等。 当然,让孙国瑞无法下定跟云罗丹青撕破脸的根本原因还是梁帝。 这些年,他可把梁帝得罪惨喽,单单申饬书都能装满一个书架。 除非万不得已,孙国瑞宁愿去讨好云罗丹青也不想回去面对梁帝的臭脸。 但云罗丹青若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话,孙国瑞得做足面对臭脸的准备。 肃国要延续,肃王必须拥有子嗣,这是绕不过去的坎儿。 孙国瑞顺着云罗丹青的力道坐了起来,他的神色有些暗淡:“可寡人终究让舅父失望了。” 听到孙国瑞又开始装模作样的称“寡人”了,云罗丹青知道自己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不由得笑道:“阿舅他从来不会对你失望,哪怕你现在像个被族群驱逐的游夫。” 孙国瑞这才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哪怕没有镜子,毛糙糙的手感足够说明了一切,连带着孙国瑞喘气都不顺了。 随后,他目光看向云罗丹青,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后,您能为寡人修下胡须吗?” 见到孙国瑞如此模样,云罗丹青破天荒的没有拒绝。 在王成宗去世以后,圣父的发须都是她打理的,那时候,二虎虽然是孙国瑞的心腹,可哪有现在这般推心置腹。 别说随意出入圣父的寝宫了,就算是内宫也进不来,更别说为圣父修剪须发。 这种下人做的事情虽然卑贱,可若不是推心置腹之人,谁会把自己的脸放在别人的刀下。 可如今,二虎也好,长孙漓也罢,有时候他们的一举一动让云罗丹青不经怀疑孙国瑞是不是学了老刘家纯朴的喜好。 之所以会这么怀疑那是有苗头的。 孙国瑞有两处外宅,他以为自己不知道,可二虎却看的明白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瞒着王后。 二虎老早就把孙国瑞给卖了。 那两处外宅里一所里住了女娼,一所养了位娈童。 女娼还好,云罗丹青从不对孙国瑞的下半身抱有什么期待,也正是因为她了解孙国瑞,也不在乎他在外面沾花惹草。 更何况这事也做的隐蔽,二虎虽然在她跟前一度保证王上并没有作出出格的举动。 可圣父什么德行她还没谱吗? 恐怕已经有不少肃王瑞的私生子都被二虎掩藏的掩藏,杀戮的杀戮。 只是云罗丹青不在乎。 另一处就有点突破下限了,娈童是什么? 娈童就是男娼,而且是那种长相俊美,年纪尚浅,身体娇柔似若女娘的阉人。 他们的存在是专门为了满足达官显贵一些特殊的癖好。 当云罗丹青知道孙国瑞养了这玩意儿的时候差点破防了。 女人她能忍,毕竟男人都是一个货色,自己不给碰,沾沾野草也无可厚非。 但男人的什么鬼,阴阳相合,同性相斥,这么简显的道理难道还用人去说吗? 只是云罗丹青却没有立即发作,她想起以前探子好像说梁君瑞养过面首。 只是他们成亲以后,以及梁君瑞后来的所作所为,云罗丹青感觉不像是个双向插头。 但这种事终究不好询问,所以她一直把圣父当直男来着。 云罗丹青也选择了再等等。 事实证明,养娈童是孙国瑞一时兴起。 除了供给吃喝一切正常,那位娈童就好像是一个罪大恶极的权贵,被软禁再一处小小的院落之中,除了最开始几天的如胶似漆,娈童像是被孙国瑞遗忘了一般不闻不问。 “你确实得洗漱洗漱。” 孙国瑞坐在铜镜前,看着云罗丹青为自己上下打理,心里止不住的泛起嘀咕。 不对! 你怎么这么熟练!! 这是帮谁修剪过!!! 孙国瑞隐隐有个不好的念头,他想到了成婚十年来的种种举动,总觉得自己头顶着一片青青草原。 虽然这对楚女来说不算什么,但老子为了你特么的到现在都没碰过女人啊。 你这样对得起老子么? 孙国瑞思绪繁杂,可他脸色却十分平静,好像一切如往常一般都很正常。 “怎么了?”云罗丹青的手微微动了动,她敏锐的察觉到孙国瑞的情绪有问题,故而关切的问道。 “没事,只是从没有想过后竟然愿意为寡人做这个。”孙国瑞此时已经没心思在去试探云罗丹青了。 他现在只想把这人打发走,然后让二虎启动云罗丹青身旁的探子,他想知道究竟是谁阻碍了肃国的延续。 孙国瑞的想法很简单,找到问题,然后,让问题消失。 他对云罗丹青从来没有过男女之情,但他们之间利益的牵扯实在是太深了。 云罗丹青听后笑着摇了摇头,她安慰道:“以后的日子还多着呢,等我先稳定了国中的政局,那时候就有时间腾出来了。” 听到云罗丹青的婉拒孙国瑞并没有像之前想的那样失落,在知道两人之中参差着一个第三者的时候孙国瑞就预料到了。 “寡人好很多了,就不用再劳烦后了。” “那好吧,上记得换身新衣,孤已经让人去带拿了。” 云罗丹青总觉得孙国瑞怪怪的,但她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泰安县的失利,也没在意。 等云罗丹青离开不久,二虎便撑着龙袍进来了。 孙国瑞没有叫人进来帮他换上,只是对二虎说道,“二虎,你去把门关上。” “那俺把国舅唤进来。” “阿舅还在门外?” “是啊,国舅还在门外候着。” 我真该死。 孙国瑞的脸色一变,随后向着门口走去。 “殿下,衣服。” 龙袍是常服,穿戴并不是很复杂,二虎搭把手的情况下他也能将衣服穿好,随后,他将那顶劣质的王冠戴在头上便快步来到了门外。 王成宗一见孙国瑞出来便跪下要拜,孙国瑞连忙伸手将他扶住。 “阿舅,寡人让您担心了。” 孙国瑞觉得自己很对不起王成宗,先不说他没有找到弥补母亲过失的办法,单单这一次利用,就像在情感之中参了杂质,舅舅还是那个舅舅,可他却不真诚了。 但孙国瑞却不得不做,他跟云罗丹青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才让肃国在艰难险阻中走到现在。 事到如今,白脸的自己在国中无论口碑还是名声都不如黑脸的云罗丹青。 这就导致肃王后的威望要远远高于肃王上,国民官吏敬畏王后而畏惧王上。 这是孙国瑞自己的选择,现在也为了这个选择付出了代价。 所以这是必要的试探,孙国瑞再心底安慰自己,更指的欣慰的是,他确实试探出了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