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国瑞下意识的沟通起了铜钱,果不其然,大哥猜测的没有错。 这种交流方式孙国瑞在熟悉不过,那是一种心底自生的想法,没有言语,也没有意向,却能够清楚的知道铜钱想法的形式。 这他可太熟了,每年祭天请安的时候,他与天父就是这般交流。 当即,孙国瑞对铜钱发出了疑问。 你是苍天吗? 铜钱轻轻颤动了下,随即又恢复平静,一个回答自孙国瑞脑海之中回传。 何为苍天? 虽是反问,但孙国瑞已经肯定了铜钱背后的身份定属天穹无疑。 他一脸震惊的对孙家祥回复道:“大哥,还真是天穹!” 孙家祥也看到了铜钱的异样,这是在他手中从未有过的举动,便言道:“看来我猜对了,这枚铜钱知道该怎么用吗?” 孙国瑞疑惑的回道:“大哥莫非是想让咱把这前赏赐给下属?” 孙国瑞一想还真有这可能,若非如此孙家祥为何会点出铜钱背后的存在可能是天穹。 玄术皆有代价,玄器亦是如此,孙国瑞是一国之君,玄器对他的代价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但若玄器背后的存在同为天穹,那可就不一样了。 孙国瑞背后已经站了肃天,再去寻其他天穹庇护又是什么意思? 见孙国瑞明了,孙家祥点了点头,便不在这边绕圈。 该说的都说了,该教的也都教了,现在得开始忙活正事了,接下来有一段时间他会无暇顾及国瑞,便再三叮嘱在面圣之前的这段时间一定要安分。 昭王那边可以参与但不要深入,打心底里孙家祥是看不上昭王的,若非必要,他真心不想让国瑞去接触天子圈的歪风邪气。 这种叮嘱一直到了孙国瑞返回假府才不得不作罢,孙国瑞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凌乱的。 他好像都听进去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大哥叫我干啥来着? 下了马车,回到府内孙国瑞倒是见到了一位出乎意料的人。 “徐叔?你怎么在这?” 孙国瑞都以为徐老黑奔走楚人了,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回来。 徐老黑一如既往的黑着脸,他左瞅瞅,右看看,大王怎么又变得娘炮了? 他也没离开多久啊,就去找云罗振郅汇报了下他护送肃王瑞的情景,又为大王解释了下为什么会迟到些许时辰的理由。 当然,某处大梁小村落那里是重点描述,其他事都可大可小唯独这里对他来说才是大事。 这种感觉就像是儿媳背着儿子与人私通结果被婆婆给抓个正着的那种感觉。 可又想到儿媳长的漂亮,背后势力又大,婆婆只能隐忍不发的无奈,徐老黑护送孙国瑞这一路上可以说是倍受煎熬,好不容易找到了能诉苦的人,这不一股脑的都说了。 他自个儿心底也通畅。 但眼下,一见到孙国瑞回来,那原本隐隐培养起来的男子气魄消散,身上的体香也随之不见,这就像是原本好不容易整漂亮了的媳妇儿长的越来越像男人,徐老黑整个人又不好了。 大王啊大王,你何时才能男人一点,这样怎么能配得上我家太女? 孙国瑞两兄弟在楚人眼里的形象可谓越来越差。 孙家祥小时候还好,成熟小大人模样,那次李永昌从大梁回来对孙家祥是赞不绝口,徐老黑原本也很欣赏孙家祥的。 但问题是有些时候见面不如闻名,徐老黑从振郅口中得知了孙家祥他面白无须,这让一向以须发浓密决定男子气概的徐老黑即便不曾与孙家祥见面心中已然轻视几分。 又一个娘娘腔,唉,这偌大的天玄除了咱大楚竟然就找不出几个正常男人。 徐老黑揉了揉脸颊上瞎鸡儿乱长都已经卷曲的胡子,一脸的愁容满面,“大王从哪里回来?” “咱大哥刚刚带着咱去看了看介国的风土人情,徐叔,您来的正好。” 孙国瑞刚想与徐老黑诉说自己的见闻,一掌拍出,江河两分,那场景实在太夸张了,正想着怎么与徐老黑描述呢,只见徐老黑冷冷道: “大王日后还是少与坤梁王接触。” 孙国瑞一愣,看着徐老黑的眼睛试探性的问道:“那边发话了?” 徐老黑摇了摇头,“坤梁王形如阉宦。” 孙国瑞嘴角抽了抽,心里念叨着这是楚人...是楚人,不要气不要气。 他没有接徐老黑的话,黑着脸走了。 真不是他不想帮大哥找回场子,而是楚人的德性他太了解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寡淡而无味,三朝的皇室在王宫之中同介王推与一干奸细商谈迎驾的事宜。 孙国瑞初来此地也与他们没什么交集,同王娜那边不说,这人给他的感觉怪怪的,与其接触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有事。 不仅如此,同王娜还多次拐弯抹角的打探孙国瑞小时候的事情,这让孙国瑞心底隐隐有些警惕。 另外,就只剩下昭王燹与宁王安了。 原本依照大哥给出的画风,孙国瑞以为接下来的日子应该是三王一同纸醉金迷,美人做伴,没成想孙国瑞这一入局是半点都没搭上。 他也在昭王燹的介绍下认识了宁王安,不得不说,宁王安长的颇为英俊,容貌即便是在玄魂体系之中也是属于上等的那种。 只一接触,他就发现了昭王燹对宁王安的特殊情感。 一想到昭王燹的行事作风,孙国瑞也能猜得出那情感是什么。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寡人也是天子,就算不如宁王安这般俊美,但寡人的容貌总不至于落得下乘吧。 昭王燹对宁王安百般示好,舔狗的姿态做足,也不见其对自己有什么举动,难道是寡人不配吗? 随即,孙国瑞决定插上一脚,让昭王燹知道知道自己的存在。 然后... 原本画风下头的圈子肉眼可见的清正了起来。 昭王燹也不骚扰宁王安了,他们仨之间的某些活动直接消失了,聚在一起的时候只有下棋聊天,再也没有一同听曲看戏逛窑子的举动。 这让孙国瑞对自己产生了十分严重的怀疑,他可是知道昭王燹可不单单只是荤素不忌,他还人畜不分。 这日,孙国瑞正与宁王安下棋七子棋,只听忽的一声,棋子落下,宁王安指着棋盘上的白子对孙国瑞道:“大王,寡人这已经七子了。” 孙国瑞瞅了一眼,淡淡回道:“寡人知道。” 说着,便拿起一枚黑子堵住了白子,“看,寡人堵住你气口了。” 宁王安眼角抽抽,缓缓坐下以后皱眉深思,这局,该怎么破? 身为一国天子棋品如此之差着实让宁王安开了眼界,他现在十分后悔为什么要听昭王燹的意见来会会这位百战百胜的棋谭大神,他就不该下这什么劳什子五子棋。 哦,不,现在叫八子棋了。 宁王安将目光移向一旁看似在观棋,实际上已经神游天外的某罪魁祸首,见其似有惊觉投开了讪讪的目光。 他算是明白为何这棋盘会有小半个庭院这么大了。 宁王安目光注视着棋子走向,皱眉站起在棋盘上来回踱步。 他十分肯定,如果自己不输,这棋盘怕是会一直加大,那直接指责肃王瑞会怎样? 怕是不行,因为肃王瑞迟到的缘故,宁王安对肃王瑞的生平也多有打探。 他就不是一路人,肃王瑞生性残暴,有过多的无端杀伐,性自私自利,以己为中心,这些都是能看得到明面。 他若是较真,恐怕会恶了肃王,可若是就这么输了,宁王安心里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