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这场战役有几成把握,我的瑞文赛特?”在千里之外的乌萨斯圣骏堡郊区的贵族别墅里,房子的主人,外号“人脉集点”的里耶奇家族的家主里耶奇·冯诺斯基正在款待他的忘年交、知己、重要的政治伙伴、自己志在必得的女婿——尤里乌斯·瑞文赛特。 “冯诺斯基先生,我并不知道这场战役在未来会怎么样。”瑞文赛特平静的看着这位比自己大20多岁的老朋友,他那如同红宝石一样的眼眸就如同秋明湖的水一样清澈、静谧,“事情没有彻底结束,就不要去凭自己的一厢情愿去揣测结果。去验证自己已经相信了的事情,就好比先射箭再画靶,是十分愚蠢的行为。” “哈哈哈,还是你想的周全啊!”冯诺斯基听后爽朗的哈哈大笑,“来人来人,给我们家的贵客倒酒上菜!对了,酒,要烈度低的,我这位贤弟洁身自好,不爱饮酒!烟?烟就免了!我这位贤弟闻不惯那阵吞云吐雾!” 随着两个忘年交的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在数千公里外的乌萨斯雪原,一场惨烈的大战,将成为点缀两人宴会的壮烈注脚…… (一) 当夜幕降临时,整合运动游击队乘着夜色快速向路口推进,老伊万手持盾卫的盾牌,与他的老朋友爱国者老爷子一样,利用自己身为原帝国前锋百战精锐的强大视野,在队伍前方进行警戒。 “奇怪,怎么这么安静?”老伊万察觉到了乌萨斯军队的反常,他突然反应过来,朝背后的游击队盾卫大喊,“全员!举盾!” “哒哒哒哒哒!”几乎就是在同一时间,道路中间的小山丘瞬间解除伪装,然后,山丘里狂风骤雨般的法术弹幕向盾卫们倾泻而来! “别光打那帮举盾的!”小山丘里传来敌方指挥官的尖锐吼声,“打后面没有防护的步兵!这些叛徒的作用就是阻挡我们的法术!” “长官!看……看不见啊!”暗堡的指挥官话音还未落,又听一个非常生气且无奈的声音再次传来,“那帮持盾的盾牌上呼呼冒蓝光!我们不由自主的就想用法术砸他们,根本停不下来!而且,就算我们没这个想法,除了这些持盾的晃我们的蓝光,我们啥也看不见!除了他们,我们还能打谁啊?!” “啰嗦!”随着一声冷哼,海诺德兰和他麾下的两个榴弹手在盾卫掩护下的夜色阴影里迅速将榴弹上膛,“你们的牢骚和抱怨,向地狱的魔鬼说去吧!” “砰!砰!砰!”随着三道凄厉的响声,三发榴弹在半空中冒着火光朝着暗堡飞去;随后只听一声爆炸,暗堡整个炸开,一屋子的乌萨斯军队术士和那个乌萨斯指挥官被崩上了天。 然后,当所有整合运动游击队员正在暗自高兴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只见一颗蓝色信号弹腾空而飞,然后,无数的喊杀声瞬间四起;无数的军靴踏步声如同擂鼓一般,且越来越近。 (二) 刹那间,乌萨斯军的整齐队列朝着游击队猛冲而去:前排的乌萨斯刀斧手和乌萨斯突击手,手持一人高的斩刀和如同钻头一样的长枪,身穿坚固的特种材料制成的铠甲;后方高地上的乌萨斯弓箭手,凭借细微的高地优势,朝着游击队射出了标志性的箭雨。 “所有人,在敌方通过交叉路口时,迅速冲向右侧的大道,尽可能干掉更多的敌人!”混乱中,图林在黑夜中拔出裹挟着火焰的宝剑,“第三连和部分盾卫按照之前约定在左侧大道堵住敌军,其他人跟我上,随着我挥舞的火剑,向敌军发起冲锋!” 两只军队越来越近,在他们短兵相接的一刹那,喊杀声和刀剑互砍声此起彼伏;而图林的利剑所到之处,乌萨斯军就像是待割的韭菜一样成片成片的放倒。 “全员,聚拢!”随着一声口令,几名乌萨斯边防军迅速排成方阵,刀斧手和长枪手在外,动员兵迅速将子弹推入刀刃内的发射枪膛,一旦图林靠近,就立即将刀刃内所有的子弹倾泻到图林身上。 “海诺德兰,该到你了。”面对此景,图林只是在对讲机里说出三言两语,然后,三发火箭弹瞬间将方阵里的几十名乌萨斯士兵炸成了残尸碎末。 “所有人,向桥边撤退,敌人的目标是桥梁和路口。”安德莉看着前线的战斗一边用对讲机指挥,她对前线的战斗感到很不满意。正因如此,她更加坚信了要协助瑞文赛特重整乌萨斯基层部队军风的想法,“如果堵住桥梁和路口,那敌方无论如何也过不来。另外,在另一座桥上铺设炸药,迅速!” “安德莉少校,不行啊,在另一座桥梁上铺设炸药这件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一听安德莉要炸桥,旁边身为本地人的副官米列夫赶忙拦住她,恳求她高抬贵手,“如果把这两座桥都炸了,我们修复这两座桥的难度会大大增加啊!不仅如此,还得收税、征人、铺路、运材料,我们城里的民众本来就怨声载道,整天游行示威;要是再炸掉这两座桥,那他们还不得天天给我们整个零元购啊!安德莉少校,请您收回成命,不要炸掉这两座桥啊!” “蠢货,你以为老娘我炸这桥是白炸的吗?”安德莉气的差点对这个就差下跪求情的副官来两个大耳刮子,“瑞文赛特大人说过,这场战争胜利之后,他不仅愿意自掏腰包奖励全军,还愿意赔偿你们当地的一切损失!两座破桥算什么,到时候瑞文赛特大人说不定赔你们十座桥都可以,给我炸桥!” “唉,是……”副官米列夫只得悻悻而去。 夜幕降临,天空上满天星斗,长空之下,是两军你死我活的浴血搏杀。 (三) “大姐!”看着底下奋力拼杀的游击队战士们,耿直boy赛安斯再也按捺不住了,立即向一反常态在松林山X型山脉东侧高地观战的拉达请战,“我们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必须赶紧下山,与敌军决一死战!” “慢着,赛安斯,我现在就想冲下去,比你还要想千百倍的想冲下去。”拉达仔细盯着乌萨斯边防军的阵列,她似乎已经发现了最为关键的战机,“这样吧,赛安斯,我们留在原地,到进攻时刻,我把你从山顶上扔到敌阵中心,你全程开着你那如同刺豚一样的法术护盾,一定要撑到我来。” 在山脚下,乌萨斯军队正因为路中央的小土包而无法集中,虽然西线节节败退,东线已经有被游击队反推的趋势,拉达明白,决胜的机会到了,“哈连特,你带着剩下的弟兄去山脚下的丛林埋伏,一定要隐蔽,一直摸到东部的那个高地底下,等到我军赶到,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明白了吗?” “大姐,你怎么如此足智多谋?”赛安斯有点惊讶的看着拉达,“真是出乎我赛某人的意料啊!” “这个计谋嘛!”拉达嘿嘿一笑,“是图林告诉我的呀!” 山脚下,双方的刀剑相碰声久久不可停歇,拉达在山坡上,隐约还能看到一道熊熊燃烧着的希望之火,径直向北横冲而去,那火焰所到之处,尽是敌军的惨叫与胜利的欢呼;而紧随其后的,是一道道排成整齐直线的蔚蓝色的晶莹闪光,他们的头顶,时不时还会飞过一两发如同流星般飞行的火箭弹。 “决战开始了!”见到敌军越来越密集,拉达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激动内心,她一把就把赛安斯举了起来,“赛安斯,我要把你扔下去了,谷底见!” “哈哈哈,早就准备好了!”赛安斯双手举盾握拳,眼神坚定的像在草原狩猎的苍鹰,“大姐,用点力,别让你的老部下失望!” “这你就,放心好了!!!!!”拉达用尽全身之力,像扔保龄球一样,将赛安斯狠狠的扔了出去,“fai儿的!!!轰!!!” “刺豚·反甲盾!”伴随着强大的力量加速度,赛安斯包住整个身体的淡蓝色刺豚护盾瞬间积累了强大的力量,这个坚不可摧的护盾伴随着赛安斯剧烈撞入乌萨斯的密集队列,随着护盾与乌萨斯边防军的亲密接触,护盾积累的力量瞬间扩散,得到了无比剧烈的释放! “啊!!!”直接接触到护盾的乌萨斯士兵,立即血肉模糊,浑身像纸板一样瞬间粉身碎骨;这还没完,伴随着护盾的猛烈撞地,一道冲击波瞬间以赛安斯为核心扩散开来,离得最近的乌萨斯边防军瞬间被震得骨碎肉散瘫软倒地,离得远的重则倒地惨叫,轻则双耳鼓膜破裂流血。 “怪物!快把他干掉!啊!!!”在短暂的惊恐过后,看到同伴纷纷倒地惨死的乌萨斯士兵纷纷举起手里一切可以挥舞的东西向赛安斯身上的蓝色护盾用力砍去;然而,当刀剑与护盾相撞的那一刻,与扩散开来的闪光火星并行的,是刀剑的粉碎声与乌萨斯士兵的惨叫声。 “不要对他主动攻击!”一名老练的乌萨斯刀斧手一边砍倒一个冲上来的游击队战士,一边向准备再次进攻赛安斯的乌萨斯士兵大声警告,“这家伙的法术护盾能反弹自己所受的伤害,所有人后撤将他包围,等他的护盾消失,马上冲上去把他迅速杀死!” “你以为我会原地等死?”老刀斧手的话音未落,就听到了不停的骚乱和充满力道的撞击声,还有赛安斯的冷嘲热讽与乌萨斯边防军的惨叫声,“别忘了,老子可是能跟卸掉装备的精英盾卫肉搏的人!你们这些强征入伍,无恶不作的杂兵,怎么可能比得过在千军之中杀出来的我!” “注意的了别人,注意不了自己呀!”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子弹上膛,安德莉瞄准了向前猛冲的赛安斯的脑袋,“真是个粗心大意的人呢,你不知道,你的护盾颜色,越来越淡,已经快要消逝了吗?” “三。”随着安德莉的手指悄然扣上扳机,赛安斯的护盾上的尖刺逐渐变钝。 “二。”随着安德莉的手轻轻下压扳机,赛安斯的护盾上的网格变为虚线,晶蓝色的护盾已经有些暗淡无光了。 “一。”安德莉已将扳机下压到底,而赛安斯的护盾,已经彻底模糊不清了。 “砰!!!”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一发子弹带着火星和烟雾破膛而出,直奔赛安斯的头颅而去,而他的护盾,正好在这一刻,彻彻底底的解除了! “能力很有趣,但今天,你恐怕要成为我枪托上一枚耀眼的金标了。”安德莉看着赛安斯因而突然失去护盾而手足无措的样子,冷笑着摇了摇头,“被我的子弹,在这种距离,击中最致命的地方,肯定是死路一条了!” “当!”在这紧要关头,只听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的脆响,只见一个矫健且魁梧的身影,一电光火石般的速度用斩刀挡下了安德莉的子弹。 “什……什么?!”安德莉头一回看到自己的子弹被除瑞文赛特之外的人挡下,感到万分惊讶。 “大……大姐!!”当看清楚那个突然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赛安斯高兴的红光满面,心里长出一口气,“我的护盾正好失效,您来的正是时候!” “哼,傻小子,今天要是没有我拉达,你今天说不定得交代在这!”拉达一边埋怨她的部下,一边用行云流水一般的刀法砍死了两个冲上来的乌萨斯刀斧手,“这些披锁子甲的,还敢在近战用长刀?想要快点送死吗?!” “有大姐在,还真是格外安心。”赛安斯一边与拉达保持一定间隔,一边用手中的坚固盾牌砸死了两个乌萨斯边防军,两人就这样左右配合,竟然把乌萨斯边防军杀退到了高台水库底下;而在他们身后,是刚刚突破乌萨斯军防线,一路紧紧跟随两人的图林等人,以及全体浑身遍布血污伤痕的感染者游击队。 (四) “哎呀……”在倒塌的关隘上,科林斯基看着脚底下被炸药炸出的碎石嶙峋和关隘之下的尸山血海,不由得仰天长叹。 “没想到在我这一生,还能见识到如此惨烈的战场。”格列索夫看到满地堆积的尸体和废墟,似乎回忆起了自己往日那挥之不去的记忆;他将手伸入口袋准备掏烟,然而,口袋已经空空如也:今天,他抽了比往日吸烟多整整五倍的烟,毕竟,今天的烦心事,实在是太多了…… “嗯,拿着。”伸到格列索夫面前的,是科林斯基手中的二十根烟,“赶紧拿走,揣在口袋里怪难受的。” “给我?!你不抽?”格列索夫感到有些错愕,毕竟让自己这个嗜烟如命的学弟借根烟,那可是比跟神灵搏斗还难,“你可别骗我啊!送出去的烟,泼出去的水,不准收回啊!” “拿着吧,我还能骗你?跟我客套可不是你的风格啊,学长。”听到学长如此感到惊喜,科林斯基只是摆了摆手,“以后多让我在你那帮大头兵面前演个讲、训个话就行,别让我太寂寞就好。” “看来你最需要的永远是他人的关心啊……”格列索夫一边回忆往昔风华正茂的校园时代,一边点燃了手中香烟,遥望着月光与星空之下,那刀剑横飞,鲜血淋漓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