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时闲聊几句,直到门口有了动静,起身往出迎,看见进门的却不是华元倾,而是火急火燎的应红鸾,还没进门就喊:“好你个齐琅仪!说好带本姑娘办案,今日却先去调查了一番!不带我!” 齐琅仪急忙甩锅说:“唉唉唉!你可别冤枉我,今日行程都是音妹子安排的,跟我可没关系。是她一大早把我和元倾叫醒的,去土地庙也是她提议的。”应红鸾瞬间哑火了。 凌音笑着说:“的确是姐姐不对,不过也没探查出什么,进度依旧没有变化。”应红鸾笑着说:“没有进度就说明,你们是把探案部分留给我的,哪能是姐姐的错呢。” 齐琅仪白她一眼,笑声嘟囔说:“马屁精。”在场都听到了,但都当做没听到,尴尬的左看右看。印雪慢悠悠的走进来说:“既然住的不方便联系,何不我二人也住进公子家中?” 应红鸾急忙说:“对啊!我们住进你家,你出门就会叫上我了吧?”齐琅仪反驳:“胡闹,住在极乐坊是隐藏身份,出入门还是带着面具的,那叫历练,住在我家就需要摘掉面具,你一个女孩子总往我家跑算什么?” 应红鸾说:“授课呀,这么大的案子,你不得传授经验嘛,不得整合线索嘛。”齐琅仪想了想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那让印雪和瑶瑶联系,安排一下吧。” 凌音打断说:“不可,你以悲喜身份入局,和你齐琅仪有什么关系?要授课也是在极乐坊。”齐琅仪一拍大腿说:“对啊!住在我家,那不就把我扯进来了,我不干。” 应红鸾不屑的说:“你天天往这跑,说的就像能撇清关系一样。”齐琅仪反驳:“那不一样,现在我的合作伙伴景家公子,正在蒙受不白之冤,我当然要来查一查。音妹子只报了身份,没人认识她,你别拿她说事儿。” 应红鸾气笑了问:“你的奇货居不都是单干吗?什么时候和景家扯上关系了?”齐琅仪说:“合作就这两天的事儿,但我和小洛之前就认识,可以查到的。” 应红鸾委屈的挂在印雪身上,印雪轻笑着说:“不知悲喜先生何时出现在极乐坊?苏主管可是叨念甚久。”齐琅仪沉思一会儿说:“音妹子,你说我是不是,有能让身边人放松的气质?” 凌音看了看印雪说:“好像确实如此,之前她对你还挺恭敬的,几天相处下来,她开始给你下套了。”印雪听到这话噗通就跪地上了,吓得一句话不敢说。 应红鸾拉不动,着急的说:“你俩吓她干什么?还不赶快让她起来。”齐琅仪说:“印雪姑娘快起,我只是突然想起来而已,没有任何鞭策之意,莫要慌张。” 凌音走过去运足内力,缓慢将她扶起来,只有完全碾压的实力,才能不伤她的情况下将她扶起。而后说:“他人就这样,想一出是一出,没有责怪之意。” 印雪还是有点慌,毕竟他二人城府极深,不想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应红鸾挽起她手臂说:“怕什么,他如果想动你,有本小姐给你撑腰!” 印雪这才放松一些,唯唯诺诺的说:“先生莫怪,苏主管确实日夜叨念先生,奴婢不敢妄语。”齐琅仪叹气说:“别奴婢了,我又不是地主老爷,和之前一样相处就行了。而且她想就想呗,见到了我还是会烦我。” 面露为难的沉思一会儿说:“极乐坊不知道该不该回去,毕竟案子有了眉目,我怕柳姐心疼我而自作主张,大刀阔斧的要去抓人,那很多线索就断了。” 凌音说:“暂时先别回去,但悲喜先生该露面了,需要和某些人动动脑子了。”齐琅仪说:“那还真要去一趟了,我的面具和…”话还没说完,就见应红鸾从胸口和腰间拿东西。 齐琅仪瞪大眼睛问:“你把我的东西都拿来了?”应红鸾说:“你说了要以悲喜先生协同破案,那我自然要找若雨把你的东西要来,面具,斗篷,木质牌,都在这了。” 齐琅仪戴上面具说:“斗篷不必,我穿着大氅呢,牌你带来干嘛?让我去和犯人赌博吗?等等,好像也不是不行,分析过犯人好赌,或许真能利用上。” 把牌收起来后,把斗篷交给了印雪,让她记得带回去。而后问:“你刚才说要和谁动脑子?”凌音奸笑说:“自然是南宫博衍。”齐琅仪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又听见凌音说:“和一些无关紧要之人。”齐琅仪的表情从平静变成思考,而后瞪大眼睛拍扶手而起质问:“你什么时候把消息散出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凌音一脸看笑话的表情说:“就在昨晚临走时,我不是慢了你一步嘛,简单和县丞大人聊了两句。各个告示墙上,此时应该把昨晚的话都贴出去了吧。” 齐琅仪恶狠狠的问:“不是说破案之后吗?你现在宣扬出去干什么?这不是给案情增加难度吗?”凌音无所谓的说:“这能有什么,上升到一定难度,我会让难度转变成进度。” 齐琅仪摘下面具问:“几成把握?”凌音回答:“没把握,主要是看运气。”旁边的叶执文听到这话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和昨晚的意思不一样,知道自己被耍了,可是一点儿辙都没有,说不赢打不过,身份还不敢惹。 凌音笑着说:“所以你要努力破案,我会帮你的。”齐琅仪垮着脸说:“帮倒忙是吧?现在凶手已经躲起来了吧?纵横家如果再插一手,我还活不活了?” 凌音说:“放轻松,红尘历练者,主要还是历练,他不会和你拼个你死我活的,一切都有余地。”齐琅仪看着她问:“你在报身份时,想的就是这局面吧?” 凌音得意的说:“这也是为了红鸾嘛,与纵横家弟子斗智斗勇,这成绩直接高好几层楼。”应红鸾慌张的想解释什么,齐琅仪拦下问:“现在如何打算?” 凌音忽然行礼说:“一切听从悲喜先生。”齐琅仪气的不行,但也没办法,打不过啊。想了想说:“你既然提到了那孩子,想必是发现了什么,准备以他为突破口吧?” 凌音不说话,齐琅仪眯着眼睛也不说话,不一会儿又坐下闭目养神。其他人见他俩这样,一时间没了主见,也就都不说话了,着急也不敢催,刚才的对话太惊悚了。 又过了一会儿,华元倾慢悠悠的从门口走进来,面色古怪的看着齐琅仪问:“不知是巧了,还是悲喜先生的计谋,在下一点都没看懂?” 齐琅仪奇怪的问:“什么意思?”华元倾从胸前摸出一把钥匙,蛇形图案的钥匙柄,让齐琅仪急匆匆的走过去,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凌音也是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应红鸾小心翼翼说:“能不能别打哑谜了?”齐琅仪说:“刚才我对那孩子说,我们押镖路上丢了钥匙,这一把与我形容的别无二致。怎么会这么巧呢?这还让我怎么继续下去?” 凌音长舒一口气说:“或许是巧合,或许是红尘历练者已经出手了。”齐琅仪懵了,呆在原地不说话,凌音见他不动很是担心的说:“吱一声。”齐琅仪没有情绪的说:“吱—” 凌音微笑说:“汪一声。”齐琅仪还是没有情绪的说:“汪。”凌音还想说话,齐琅仪抢先说:“玩儿够了没?我没真发呆,更不是犯病了,我只是在想事情。” 县令没由头来一句:“不成想先生竟是妻管严。”两个人埋怨的盯着他,异口同声说:“我俩没关系,知己而已。”在场的人都不说话,但已经更确认了。 齐琅仪说:“不管如何,把这钥匙还回去,就是只是相似,让他们接着找,等孩子散开后询问情报。等等,谁去把齐渊接来?让他找借口打入孩子内部,套取情报。” 印雪觉得自己是最没用的,便张罗去接人,华元倾去还钥匙,其他人又陷入了宁静。齐琅仪叹气说:“打牌吧,没别的事儿干。”应红鸾问:“这么悠闲真的合适吗?” 齐琅仪无奈的说:“不合适,但也没别的干啊,什么线索都没有,也没新的人证。对了,刘姑娘呢?”叶执文说:“景公子写了信,让刘姑娘带过去,暂时安置在景家。” 齐琅仪又问:“小洛呢?”县丞答:“景公子还未起床。”齐琅仪起身往里走说:“年轻人睡什么睡,起来嗨!”走到县衙后院的客房,先是一顿狂敲,而后一阵大喊。 景洛以为他疯了,穿好衣服在屋内不敢开门,问了好半晌,确定他只是心情不好,才敢把门打开。齐琅仪拉着他就走,二话不说在案台上发牌。 县令尴尬的说:“齐公子,这是办案的案台。”齐琅仪无所谓的说:“我知道啊,这不是没桌子吗。”县令连忙让人把桌子搬来,这才放过了案台。 凌音摇摇头说:“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出来微服私访的。”齐琅仪低着头发牌说:“主要是我对官没概念,跟我说个官名,我连几品都不知道,无知,自然无惧。” 县令顿感汗颜,以为他是仗着有本事,看不起他这小官儿,没想到是这么回事,但这相处模式已经定型了,郁结开了,也就更放的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