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规出去转悠了半日,便回到洞府,看样子他心情不错。 一袭黄衫关宁宁恭敬站在洞府门前,只见她轻声道:“见过曹公子。” 曹子规淡淡一笑道:“近几日可有楚国修士最近消息?” “关于楚国修士之事,我正要寻曹公子,刘掌门设宴有请,想必掌门那边掌握最新消息,要与公子等前辈商议。”关宁宁乖巧地回道。 曹子规眉头一皱,脸上依旧笑容不减。他缓缓说道:“何时设宴?” “就在今夜戌时,在原先接待诸位前辈的聚仙楼。” “也好,戌时我便会去。”说罢,曹子规便要回到自己的密室。 微妙之下,发现关宁宁神色不对,便察觉其有要说。 “你似乎有话要说?”曹子规笑容温和,语气充满关心之意。 “回曹公子话,我听宗门师姐们说,现在胥钩山各地的野兽都变成干尸,其状十分可怕,想来公子修为高深,定不会畏惧,只想提醒公子几句注意。”关宁宁铁青着脸说道。 仿佛她真的见过那些野兽,被吓坏的样子总是那么楚楚动人。 “那你知道是谁干的?”曹子规表现出好奇的脸色。 “不知,据宗门的师兄师姐传言,有的说是混入此地楚国修士,也有说是此山隐藏着一头嗜血凶兽...更有甚着传言是,修真联盟派来某个修士所为。”关宁宁将自己听到的说了出来。 “想来是某个修士修炼邪功,这是魔道行为。”曹子规面不改色,淡淡地道。 关宁宁吓得脸色苍白,她也听过一些魔道邪修,手段极其残忍。 曹子规见其吓坏了,只是笑了笑,便吩咐不许打扰到自己。 便回到修炼密室中,随着密室大门缓缓落下,曹子规身影随即消失。 这个修士,自然是曹子规,他一来胥钩山,开始盯上那些野兽。 提起精血不断地炼化,他血遁术即将修炼有成,按照他如今体内真元法力,若是足够的丹药加持,让其突破筑基中期,恐怕一年苦修足以。 打坐中的曹子规,口念着一道诡异口诀,这口中之意,晦涩难懂,其音颇有上古蛮荒气息。 幸好曹子规在青阳门之时,学过一些古修语言。 这口诀竟是来自上古,正是玄魔大法,此功法共有八层,此功法核心就是修炼速度快。 若是资质不错的修士,修炼了此功法,打坐炼气速度,不亚于天灵根修士。 他这几日,突然心血来潮,竟在两日便修炼出第一层功法,这层功法,特有奇效,灵气入体后,无须打坐竟会自动炼化成法力。 从此时开始,他便有了吸收他人法力修为。 他灵识内视,丹田处竟有一处螺旋般真元法力。 一道视他人为炉鼎的念头随即闪过。 他的脑海里正在研究第二层功法,其中附带一种名为“坚壁”的法术神通,根据胡方源留下指引,修炼此功法,一但施展出来,坚如石,刚如铁,所谓铜头铁臂,随着修为高深,最后竟能以肉身竟抗各自法术。 曹子规暗想,创造此功法之人便是胡方源,竟也是怕死之辈。 法体双修,此功法当真是为了修炼而修炼。 戌时已到,聚仙楼内。 曹子规等人早就落座,桌上摆满了美食佳酿,此间在座皆是筑基修士,共有十三位。 看来此次安排座位极为考究,曹子规却被安排到末尾,马横山落座左首位,右首位是虬髯大汉,豪爽地举杯而饮,光着膀子,后背满是触目惊心的伤痕,竟也是筑基后期修士。 还有五位筑基中期修士,分别是白面中年人季伯昌,妖艳美妇冷美人,白发童子阴真,鹰眼老者王步追,儒雅青年赵槐。 他们分别坐落各座,除了修为,还需要根据他们的出身背景而安排。 谢兰茵坐在马横山身侧一桌,身居左二,想来是如今谢家嫡系,又是越国赫赫有名剑修谢千秋亲传弟子,岂敢怠慢。 虽说曹子规身居下位,但也不恼。 他心中自嘲道:“本是后山人,偶作前堂客。” 他默不作声地品着酒,此酒不凡,对筑基修士大有益处,灵酒入腹,在丹田处的漩涡运转下,缓缓化为法力。 早知道有这种奇效,就该早些修炼,他心里想着,又饮了一杯。 谢兰茵什么都不动,远远望了曹子规一眼,他一笑回应。 “诸位道友,来到我虚帘宗有五日了,我宗不敢怠慢,在下开宴设席,请诸位同道,共饮此杯。”刘掌门站起身来,冲着众人笑道。 酒过三巡,此时气氛欢快,众人交头接耳,或谈论道法,或交易买卖。 那右首虬髯大汉却有些按奈不住,痛饮两杯酒后,站起来不满地道:“刘掌门,在下听闻楚国修士快打到虚帘宗,此时还有心情吃喝?莫非贵宗有退敌之计?” 众人闻言,相视不语,或淡笑或冷漠,都是心机极深之辈。 “吴道友莫要心急,在下请诸位同道前来,正是为了此事,本想诸位道友吃好喝好,再商议此事。”刘掌门先是苦笑说道。 “如今楚修攻势不减,恐怕这几日就要攻上虚帘宗,在下早就安排弟子出山,前去打探动静,如今却一个没回来,恐怕遭遇不测。不过我宗开启护山大阵,与诸位道友共同镇守,楚修攻不进来。”刘掌门继续说道。 “刘掌门恐怕想得太好了,在下曾参与楚越边境之战,楚国的修士,也有不少魔道邪修,总之,炼气修士之多,筑基修士之强,非同小可。”说话这人正是季伯昌,只见其脸色难看,道完后饮下一杯酒,压下心境。 “季道友怎么竟长他人之志气,怎么都是楚国修士如何之强。”赵槐缓缓说道,语气充满不满之意。 “哼,可实事就是如此,不妨问问王道友与谢道友,二位道友可是在高涯之战活下来的。”季伯昌望了一眼王步追与谢兰茵,暗想赵槐身为越国第一世家的弟子,养尊处优,自然不知道争斗之难,稍不留神便丢了性命。 楚越大小之战不少,最为激烈两次,一次是边界之战,正是曹子规被困黄龙那段时间,一次是半年前的位于越国西部一处平原,此平原便是高涯。 “高涯之战后,越国西部几乎都落到了楚国手中,当真是耻辱,高涯高涯,那是修士绞肉机。”王步追一回想那可怕经历,也是铁青着脸,似乎不想回忆。 谢兰茵见季伯昌把话题引到其身上,抿了一口酒,故作不知。 “我看诸位道友都被楚修吓破了胆,连道心都不稳了。”吴姓大汉冷着脸说。 “在下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吴道友莫要含沙射影,拐弯抹角来讥讽我。”季伯昌一拍桌子冷声道。 曹子规默不作声,看势头不对,暗自揣摩。 只见马横山皱着眉头,在众人没有察觉之时,给了刘掌门一个眼神。 “诸位道友莫要伤了和气。季道友能在大战中活下来,定是本事不小,吴道友修为高深,在下有所耳闻。眼下楚修来犯,未见来敌,倒自家人吵了起来,不如多饮几杯,到时候恐怕还有苦战。”刘掌门一脸笑容,举杯劝道。 见事态缓和,季伯昌就坡下驴,端着杯子走到吴姓大汉面前,笑道:“方才是在下的不对,给吴道友赔个不是,就如刘掌门所说,消消气。” 季伯昌连喝三杯,那虬髯大汉火爆,来得快,去得也快,如今却满脸笑容,洒脱托着酒坛子与其痛饮。 “季道友也是性情中人。” “吴道友酒量如同修为一样高深。” 众人纷纷附和,曹子规也是面带微笑,倒是其修为显露筑基初期,倒也无人注意。 他暗想众人,也分亲近,有的夸赞季伯昌,有的夸赞吴姓大汉,显而易见,皆是人才。 只不过在他心中,这些人才能不能活到最后,还尚未知。 “若是楚修来了,在下与宗门三位长老,主持四象阵,此阵乃是我宗护山大阵,三位师弟十分熟悉,就是结丹修士来了,也能与其争斗。眼下宗门这些弟子,就交与诸位道友带领,我宗也会拿出一些底蕴,法器、丹药、符箓随意取,一同抗敌,虚帘宗就拜托诸位了。”刘掌门正色道。 虚帘宗掌门刘基等四位筑基修士,对着了众人深深一拜。 接着大殿中间之处缓缓落下,众人好奇中,一座圆台升起,圆台之上显露各色光芒,皆是一些法器丹药符箓之类。 看来虚帘宗这个小宗门真的拿底蕴,要拼命了。 众人微喜,曹子规灵识覆盖其中,快速地挑了一些符箓丹药,以及一件名为镇魂钟的顶阶法器。 此钟通体漆黑,可攻可防,在其手中小巧玲珑,倒是让其十分喜爱。 眼见曹子规挑了一件好法器,一些修士脸色微变。 “曹道友,这件法器可是在下先看中,不如让与在下,请曹道友另挑一件。”说话这人正是白发童子阴真,只见略带笑容盯着曹子规。 曹子规心中冷笑,此物到其手中,岂有让出去的道理? 他先看了看众人的脸色,尤其是虚帘宗刘掌门等四位筑基修士,毕竟此物出自虚帘宗,可这四位却不太想管此事,一副这些东西拿出来了,你们自个分态度。 他判断形势后,便收入灵物袋,一脸笑意道:“阴道友也想要,此物在下也喜爱不得,不如请阴道友另外挑选。” 白发童子笑容一变,一脸冷意,大多人似乎想看一出好戏。 想来曹子规毫无背景,又与他人无交情,岂非会其说话,毕竟从修为上看,初期与中期修为,还是有一些差距。 “曹道友不过是筑基初期修为,阴道友却是中期修为,若是此物到了阴道友手上,恐怕发挥作用会很大。在下可不是为阴道友说话,只是孰轻孰重,还能分之。”冷美人笑了笑道,讲了几句公道话。 “冷道友说得有几分理。”一旁王步追附和道。 谢兰茵见状,冷笑道:“此物早就在曹道友手中,岂有让出去的道理。” 见谢兰茵为其说话,众人自然明白,便不再言语。 马横山若有所思,似笑非笑道:“不如请刘掌门定夺吧。” 刘基笑而不语,心中暗骂,怎又将事情推至他这里。暗想曹子规来历,他自然想把此物给到阴真,可是谢兰茵开口了,倒是其身后的背景,倒是不好得罪。 “二位道友莫要伤了和气,我等皆是筑基修士,为一件法器争吵,传出去让人笑话。”刘掌门只得说道。 他既不想得罪二人,也不想因为争斗,若是内部不和,可就麻烦了。 阴真态度缓和,可是这面子的问题,倒是让其心中不悦。 “不如这样,二位道友过上几招,来定此法器的去处。不过可不许伤了对方性命,一来让我等见识一下二位道友修为,二来也能斗法助助兴。”吴姓大汉一脸狂热,看来是个争抢好斗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