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请安伦先生来验个尸吧,确定一下死亡时间。” 王彧握起尸体已经冰冷下去的手腕,摇一摇头。 “真是可怜又可悲啊……吕双叶小姐……” “吕双叶小姐又没有做什么坏事,她也算是被害者,为什么也会被杀啊……?” 李雅日毫不吝啬地表露出对吕双叶的惋惜与可怜,她那双湿乎乎的眸子总是无意间转到无头尸头上,颤抖的左手搭在伊娜肩膀上,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笨拙地掩饰自己的恶心与恐惧。 “说不准啊,凶手的杀人动机我们并不清楚。而且我们也对吕双叶小姐这个人并不熟悉吧,她私下的为人谁都不知道,不能妄下定论。”伊娜推测着,“其实从第一起案件开始我就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凶手要把死者头砍下来?” “这个呀,我们现去找安伦先生验尸吧。” “需要我帮忙吗?” 站在门外的朱光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餐厅内的三人有些出乎意料,他们都忘了还有人站在门外。 “事先道个歉,方才各位的对话我不小心听到了。”朱光深深鞠了一个躬,“你们是打算去找安伦吗?其实这方面我可以帮忙,因为我和他还算比较熟,也知道他的房间在哪里。” 伊娜朝着他点点头:“那这方面就麻烦一下朱光先生了。” “好的,不过他现在可能睡着了。你们几个恐怕得多等会儿了。” 他刚说完就跑去找了安伦,三个人也从餐厅出来了。 大厅之中,田树站在一个角落,久久地沉思。许晶蹲在餐厅门口,一大口一大口的喝着瓶子中的水,刘彦伟正擦试他宝贝般的相机,他已经无心管这些杀人事件了。 “看来,朱光先生真是个热心的人。”王彧自言自语。 “按照现在状况来说,凶手没有必要把死者的头砍下来吧,他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还有,这个密室又是怎么制造的?莫非餐厅有什么特殊的构造可以制造密室。嗯……一说起特殊构造,我又想起田管家说得那件事了。我觉得那件事的所有疑点的答案集合起来,便能解决这个案子的某些问题了。至于动机,咱们又不了解这些人的关系,还是暂时往后放吧。” “伊娜,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关于这个楼梯间与前馆主,我想需要从之后事中反着推吧。比如说,前馆主的妻子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亲生孩子扔到孤儿院以及前馆主的妻子杀害前馆主的动机是什么。这两个是关键性问题。” “我还是难以想象一个母亲会扔掉自己的孩子。”雅日闭上眼睛又摇一摇头道,“除非这个孩子是她被迫生下来的,会引起她某些不好的回忆。” “伊娜小姐,王彧先生。安伦我已经找来了。” 朱光带着安伦急急地赶来了。安伦睡眼惺忪,一只手插在腰间,另一只手扶着他乱糟糟糟的头发,两只眼皮时不时偷下懒。 “我已经听朱光说了,吕双叶死了,让我来验尸对吧,我明白了。” 他系上衬衫的第一枚纽扣,走进餐厅里开始验尸。过了一会儿,他又走了出来。 “依我看,死因是被勒死的,死的时间也不长。”安伦看看自己左手腕上的手表,“现在是两点快三点,发现尸体是快两点时发现的,这个时间距离吕双叶回自己的房间有三十多分钟,我认为她就是在这三十多分钟内前半段时间死的。” 伊娜琢磨了一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前半段时间咱们都是在一起的吧,换句话说,大家都有不在场证明啊。” “是的。”王彧点点头,“咱们大家都有不在场证明,但那之后大家就分开了不是吗?时间有误差也是有可能的。” “概率不大,这段误差时间太短了。这样只有可能凶手是一出餐厅马上跑上楼杀死吕双叶,可咱们之中没有这样的人呀。” 伊娜又重新回到了餐厅中,王彧就跟在她的身后。她站在餐桌的尸体前左盼盼又右看看,又将王彧叫到自己的耳畔。 “这间密室好像没有我想得这么复杂。但凶手用得是什么方法呢?” “啊,你说这个。”王彧笑笑,“我以为你看这么久一定想到它了。” 他向伊娜指了指餐厅中的一物,令她恍然大悟。二人便从餐厅中出去了。 “伊娜、王彧,你们两个刚刚进去干什么了啊?” 雅日问道。 “简单看了看餐厅。”伊娜耸耸双肩,“我认为这间密室跟餐厅的某个特殊结构有关系,事实证明我这个推测错了。幸好我现在已经全都明白了。只剩下这两案凶手的不在场证明了。” “是吗?我记得你每次发现诡计时都会很开心,这次看来你还挺平静的。” “呃,毕竟还没有真相大白,不过我相信所有真相不远了吧。” 大厅里的人只有田管家,王彧询问田管家方才发生了什么,田管家解释昰因为杀人事件的缘故大家情绪很低落,所以各自回房间了,他自己也想去收拾一下艺术馆。三人听闻也上楼了,他们一起去了伊娜的房间。 “王彧,我想继续说一下你的那两个问题——前馆主的妻子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亲生孩子扔到孤儿院以及前馆主的妻子杀害前馆主的动机是什么。第一个问题算是第二个问题的导火索,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对楼梯间的秘密会有些眉目。第一个问题的有以下几种可能性:第一,像雅日说得那样,这个孩子是被逼生下来的,是她痛苦的回忆。这种可能性又会衍生出另外两种可能性,一是这个是前馆主的妻子被人欺负所生的。我个人感觉不太可能,这个孩子后来被前馆主带回艺术馆抚养,他肯定不会养别人的小孩,除非是不知道,但这就没有他被杀害的动机了。二是前馆主与妻子并不相爱,他胁迫妻子为他生下小孩。这个也不可能,因为与他们二人一起生活的田管家说二人十分恩爱,这个可能也排除。” “那第一种可能可以完全排除了。”王彧应答道,“第二,前馆主与妻子二人无力抚养这个小孩,才把他扔掉了孤儿院。田管家之前说过,二人出国过一年。虽然说这样能让前馆主的妻子杀死前馆主有了合乎逻辑的动机,但我觉得,就算是前馆主在这一年之中因为一些原因在国外欠下了巨大的债务,也不至于抚养不起这个小孩。从艺术馆的装修、田管家说他画画赚了不少钱以及给田管家不菲的工资中都能看出前馆主不缺钱。即使是二人无力抚养这个孩子,前馆主的妻子也不必要打、骂他。这种甚本上也没有什么可能。” “没准,前馆主的妻子早就想杀死前馆主,她担心把孩子牵扯进这个事件中,就把他送去孤儿院了呢?” 雅日呢喃道。说完这句话,她又将自己的脸埋了下去。 “不对不对,这也没有办法解释她为什么要打骂这个孩子。”她挥挥手,抬头看向王彧和伊娜和,“我刚才的话你们可不可以就当没有听见呐?” 王彧真诚地向她比了个“ok”的手势。伊娜没有,因为她一直沉浸在案件之中,真的没有听到。 “啊!我明白了!我全部都明白了!” 伊娜兴奋地站了起来,连声音都高涨了几分。 “咱们对于这件事的推测中一直有一个方向性的错误不是吗!你们两个想到了吗?” “是这样啊!”王彧心领神会,“只要咱们再确认一下就可以了!” 二人告诉了雅日推理出得这个结果。三人马上下楼找田管家要了被锁上楼梯间的钥匙,并请田管家将其他人召集过来。 王彧和伊娜一并从那个楼梯间上楼,印证了他们的猜测。 “果然如此啊,我全都明白了。”伊娜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