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到达晨岛出口停泊,在晨岛港口引渡不知多少年的长老,依旧坚守在这个位置。 暂时领头的滕岑,从船上亲自拿着晨岛的证明信物下来。 哪怕是长老,对晨岛的老者也是亲自下船,更何况滕岑这个方舟商队暂时代理人。 “苏尔长老,这是我们的通行证,您看看……” 代表遗忘方舟(失落方舟)通行特制的徽章,刻印其上便是方舟的巨船。 苏尔长老看到那小枚铁质徽章,便让他们过去了,接着便是下一个。 滕岑立刻招呼商队通行,苏尔长老手上看着下一个商队证物,声音低沉向他嘱咐道:“最近云野那边出现污染,你们可要小心点。” “长老放心,云野那边……大概不会因为这点事为难我们。”提到这事,滕岑显然不怎么高兴,毕竟谁会因为云野单方面莫名其妙警惕商队而开心。 在辛格的客船经过的时候,苏尔长老示意滕岑让它停下。 这可让滕岑为难了,平时苏尔长老不是不检查的吗。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辛格的船自己停了。 苏尔长老见船自己停了,便打消刚刚逼停的想法,一开口对船上人满是无奈,似乎很清楚船上有什么人。 “落槐,你自己下来还是要我拉你下来,胆子不小啊。” 显然苏尔长老把落槐认为是偷偷混上的船了。 落槐也没有隐藏,从船房间里面笑嘻嘻出来:“苏尔爷爷,这我可不背锅,人是自愿载我的。” 就在落槐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辛格仗着身高和力量优势又一次把人丢进房间,“你给我在房间呆着。” 落槐摸了摸头,听话是不可能听话的,所以他选择坐到船边。在线大胆恰瓜,但是又怕吃不到瓜。 人前脚刚下的船,后脚回头就看到人又出来,辛格就差没再上船再把人锁进房了,你是真不怕苏尔长老把你揪下来是吧。 要不是辛格已经下来了碍着长老的面子,这会估计直接用法术把人丢回房间了。 “苏尔长老,这是落槐的出行证明,因为行程匆忙,没有找百煜长老印章。” 辛格把自己躁乱情绪压下去,拿出落槐临时的纸质通行文凭,唯独右下角与其他常规相比较没有印章。 单凭这个,一般来讲是有没有办法人送出去,所以辛格加上了禁阁那边刚送到的通行令。 如果禁阁通行令再敢晚一点,直接把落槐丢回去得了,我看你们禁阁没一个对这小家伙上心的_ 苏尔长老在查看文件没有差错后,便不得不让他们过去了,异常忧愁和船上的落槐说:“落槐,你别给人捣乱,最近哪都不太平。” “我知道啦。”说完落槐便溜回去房间了,生怕苏尔长老又唠唠叨叨,反正这事都被辛格摆平了,他还以为能听到什么重磅消息呢。 然后就和辛格说:“麻烦你了,落槐这孩子向来不听话,在外请多多关照了……” 晨岛的长老向来待新生光之子极好,如同父母一般,外出自然极度不放心,但因为职务问题,又不得不让其他光之子照顾。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了,等辛格上船已经恢复正常了。 辛格一开门就看到落槐从被子里面探出来的头,气不打一处,抄起最近的枕头,给他埋进去。 “喂喂喂!辛格!你这是要把我闷死的节奏!”一松手,落槐从枕头底下钻出来透气。 辛格把枕头抽回来拍了拍“赶紧睡觉,明天还得一早还得抄近道去云野。” “为啥还要抄近道?”落槐很自然的掀过刚刚玩笑,不理解问。 废话,玩笑话难道还有云野发生的事重要。 “赶紧睡觉,就和长老说的一样,现在可能除了晨岛,哪都不安全。”辛格从柜子里把被子扯出来,丢给落槐。 落槐一接过眨眼就盖上了“所以和我说说呗,云野发生了啥。” 辛格刚把灯熄灭,“没什么,就是云野局部出现浓烈的暗元素反应,导致云野现在局部封闭,他们的长老现在就怕暗元素把云野的光之子给侵蚀了。” “那也不可能导致云野封闭这么严重吧。”连你们都给警惕上了,落槐微微觉察到不对劲的地方“如果是一般的暗元素污染不可能把云野的光之子侵蚀到。” 云野就算是有翼的光之子身上一般都有四到五个长老祝福,除非是先天的无翼者,光之翼是由长老祝福亦或是某个迷路同伴灵魂自愿凝聚而成的光之翼。 同时光之翼凝聚而成的光斗篷,也是初步掌握光能量使用的代表,同斗篷一块出现的便是背后小块棱形的印记,无翼者只能靠棱形印记来确定是否掌握,这种印记可以自主隐藏,以五个为一组叠加的翼越多则代表这个光之子实力越强,同时打破壁垒也更难。 云野的光之子占大部分是三四个翼的光之子,可能有一部分是五翼,极小部分是无翼者。如果四个翼的光之子都不能抵挡的住,更别说落槐这只三翼“小萌新”。 说完便隔壁床传出动静,等到被子细小的声音无了,才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云野的长老怀疑我们是把不好的东西带过去了,比如暗之子。因为污染开始那会,我们前脚刚往晨岛走没多久。” “你还是赶紧睡吧,这件事也确确实实与我们无关,交给专业人士就行。”辛格的声音越来越小声“就算云野长老执意不放行,我们也……” 后面的声音落槐已经听不到了,不过他猜辛格也有办法出去,落槐往辛格那边看了一眼,便翻了个身。 你秒睡啊!我羡慕了! …… 第二天的早上,落槐是在一阵敲门的声音醒过来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床,人已经不见了,甚至床铺干净的像是昨天没有睡过人一样。 等落槐收拾完开门后,便是昨天自己连人的脸都没看到就看到个帽子的滕岑。 别出一格的魔法帽压着黑色的头发,滕岑那双宛如之前被辛格把玩的绿宝石一样的眼睛,让人猜测下半张脸应该是好看的,因为下半张脸……看不到啊。 他下半张脸都被这条面巾遮挡住了,好像昨天也是一样戴着,只能靠这独具方舟特色的魔法帽还有眼睛来判断是他。 好一活脱脱社恐的大好青年。 落槐瞬间蹦出来这个想法,奈何在本人面前,又不能说,把落槐人给憋的。 “那个,da……”滕岑强行把没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后面说出来的话跟烫嘴一样快速说出来“辛格说你醒了过去他那,发生了一点小事。” 滕岑似乎有急事快步往外走又向落槐补充:“我们现在在云野的悬崖神庙边修整,辛格d……在那边很容易找到,实在找不到就问问那边的商队的人。” 确实挺好找的,身高和肤色不要太明显好吧。 他们客船位置停靠在较高的地段,底下的商人一眼就看到了,特别是方舟的肤色是最明显的深啡色,也不知道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就和他说的一样……晒的。 辛格看到落槐走过来,从不满的人群里面走到较为安静的地方,从储物的没看到啥东西丢出来两个木凳,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落槐看了一眼不知道吵什么的人群,选择放弃挤进去吃瓜,反正辛格也会告诉他。 “云野被暂时封了。”辛格直接进入话题,落槐倒是毫不意外,为了防止污染蔓延这是一贯的作法,不过就真的单纯因为污染吗? “因为还没找不到污染源,禁止进入。”辛格叹气。 他好奇的是辛格这会叫他过来干啥,当然也就这么问了“所以,叫我过来干什么?你不会觉得我有办法找到这个污染源吧。不会吧?不会吧?” 落槐无语的盯着他看,被盯着看的人清咳一声“怎么可能……”无比坚定的声音,硬是听出了心虚。 很好辛格心虚了,就算没有,他也肯定这么想过。 所以落槐更不爽了,这两人就搁这,一个盯着他看严重谴责这个肮脏的成年人,一个被盯着心虚所以直接用手把他转过去。 “反正,我们商队一时半会过不去云野,现在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有人找到污染的到底是什么。” 辛格松开手,说起正事倒是收敛不少玩笑性。“另外一个呢。”落槐下意识想扯帽子,结果没摸到扯了一下发穗。 “另外一个,靠你的禁阁通行令让你先去到暮土,让暮土的人先带你过去禁阁,剩下来的事情我们解决。”辛格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也不多说什么。 “我不同意,还有你不是说你们商队有捷径吗,走那不就好了。”落槐猜到可能会被单独送走,一下子变成极其郁气的状态,好不容易能出来玩啊啊啊!!! “那也得云野开封才行,那近道还是云野的检察官负责的。”目前为止就算落槐不想单独走,也得塞进去。 就在辛格想劝落槐的时候,不远处的人群突然欢呼起来。紧接着就有方舟人跑过来说:“辛格大人,云野那边刚刚传来命令,让我们商队过去,说是开放封口了。” 这个信息让辛格诧异,但没有浮于表面,“让商队整理好,走另外一条道过去。”等人走后,转头一看,落槐那双像是灰琉璃的眼睛看着他,宛如怨灵。 “又……”辛格刚想说,就注意到刚刚那人用词,因为太过自然了自己反而接了话。 得,刚刚那人是滕岑手下的,不是都已经说明了,到了暮土再用这个称呼,现在麻烦了。 落槐现在就是感觉就是被辛格背叛了。_ “等到暮土在和你说好吧,事出有因。”试图挽回的某人 “你看我有多少信你。” 落槐从凳子上下来,不忿的说。 之前还开玩笑问过有没有其他身份,他还一口咬定没有,谢邀。 谁想知道认识那么久的朋友,虽然年龄不对等,但是被人戳破马甲,结果马甲下面好像是个上司一样的角色。 目前也是他“老板”吧,但是他自己说和被其他人说出来完全不一样的好吧。 辛格跟着落槐上了原本的船后,气氛还是和刚刚一样僵硬,哪怕是落槐单方面闹别扭。 “落槐,你就不想知道检察是什么吗。”辛格试图打破僵局 “云野的民间机构,负责查看外来船只有没有危险物品,这是次要的。主要是负责调解云野平时纠纷,或者是平时生产的货物有没有不合规的,一旦有人求助,也会过去帮忙。”落槐坐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面,念稿子一样毫无精神。 “早就听苏尔爷爷说过了。” “……云野跟晨岛隔的又不太远,和我说这玩意,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碎碎念嘀咕完,接下来无论辛格说什么,落槐都不怎么搭理就算回复也只有很敷衍的回答,这下知道自己怕是没戏了,出去门外不知道干什么去。 清脆的鸟声从窗外传来,吸引了落槐的注意,趴到窗户外面探头去看,不知不觉已经中午时分。 阳光撒下,大量的光鸟群穿梭于云层之中,或者说是这艘船穿梭于鸟群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艘客船已经脱离了商队的队伍。 辛格不会把我丢下来了吧?我还没去过方舟看过呢。 落槐秉着这么一个念头赶紧起来开门,入目便是,辛格被一大堆鸟啄的场景。 以辛格那高大的身材,在一大堆光鸟的围攻下,惨不忍睹最为适合。 “终于肯出来了,别啄我啊!要不是你一脸被背叛的表情,我肯定不会再来这里当鸟架!” “噗……” 落槐看到辛格吃瘪,从一开始还在憋笑到干脆直接幸灾乐祸起来,一笑不发收拾,辛格为了赶走部分光鸟,帽子都在“抗争”的时候掉落在船上,帽顶金闪闪的标志灿的有些刺眼。 直到辛格赶走了最后一只“攻击”他的光鸟,捡起帽子,辛格薅了自己头发几下,居然掉下来不少鸟毛。 “等下去到地方了保证你也被那群鸟当做鸟架。” 落槐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刚刚的郁气看到辛格被迫害的场景,一消而散。 “哈哈,到了再说吧,辛格你这是走哪去了,商队不是在那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