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佳琪领着一队士兵，分出十车粮食，往这边赶来。 “大人！” 美女大妹子轻唤一声，问道：“钱粮都已备好，需要再细分吗？” “粮食不用，他们没有固定的居处，分了还不方便携带，把钱发下去放他们碗里就可以了。记住，什么安慰勉励的话都不用说，分配完毕，咱们就上路吧！” “好的！”佳琪柔声答应。 …… 几个士兵一人手提一个钱袋，在佳琪的带领下，在灾民的误会声中，从袋里掏出两个明晃晃的银元，轻轻放入了他们乞讨的碗中，偶尔声重时还会叮咚作响，十分悦耳。 佳琪领着人发钱开始不久，灾民队伍就安静了。 直到发了有一少半人，才有灾民反应过来出声问起。 “你们不是来抓俺们吗？这又是做甚？” 肖白看着他们，终于开口回应。 “你们又不是罪犯，我抓你们做什么！每人两块钱，到了有集市的地方给自己置办些紧缺的保暖衣物，不久就到冬天了！” “如果能挨过这个冬天，来年开春的时候大家伙还是回原籍吧！毕竟人离乡贱，外边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土地田产。” “这里留有十车粮食，大家拢一起，在讨不到的时候省着点吃，应该能扛些日子。” “我们也是路过。走了！” 肖白说完，抱着招娣便往部队待命的地方走，也没听清楚后面的灾民们回了些什么，只听得不久后人群就开始山呼：“大人万岁！肖家军万岁！” 将招娣重新稳在马背，肖白接着跳上马。 他只待佳琪几人给最后一批灾民发完钱回队，他们就可以接着开拔。 过了一会，佳琪事情办完，过来回复。 “大人！灾民人数一共七百二十五人，每人两元，实发一千四百五十元。对了，刚才他们问我们是什么人，我报了大人的名字和咱们的番号。你不会怪我吧？” “没事，知道就知道吧！”肖白挽着招娣，告诉佳琪，然后命令部队接着赶路。 …… 队伍启动，经过刚才乞讨灾民聚集的地方，民众拜伏一地。 肖白心有不忍，终究还是边走边在马上又安慰了几句。 安慰完毕，有个灾民忽然大声请求告诉道：“肖大人！前面可能还会有逃荒出来的人，如果大人方便，也请帮帮他们，我们会念着大人好的！” 肖白点点头，认真回应道：“我尽量吧！” 灾民群众见此，自然又是感激的喊了好几声号子，肖白在马背上不断打着手势，声浪才渐渐减弱。 离开这里后，刚才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话的文图武画才开始讲起来：“肖白兄弟！我终于知道你买这么多粮食的用处了。” “没办法，我这人看不得老百姓遭罪，咱有能力的时候，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肖白感慨回应。 “世事艰难，受苦的总是底层！” “可是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受苦的百姓千千万，咱们又能救助多少呢？” 三人忽然沉默。 一路走来，他们看尽剥削与压迫。 他们都算公门中人，知晓这种情况不是某个方面，某个部门工作的疏忽与失误，这是帝国上层整体的沉沦。 “如果再有同样的事情，肖兄弟将给我的那一万块钱，也拿去分发了吧！”文图打破沉默。 “既然你小子有这觉悟，我也不能落后。肖白兄弟，你分我的那份也随你取用！”武画跟着同样决定。 对于两兄弟的好意，肖白没有拒绝。 他道了声谢后，商量着如有不够，到时肯定不会跟他俩客气。 “苛捐杂税，大灾酷吏，地方官员损公肥私欲望无限，富商大贾投机倒把囤积居奇，朝堂中枢倾轧争斗，几大军团渐成军头私产，这真是一派亡国之像。”武画又开始感慨。 “真这么严重了吗……也许吧！”文图皱着眉头，难得认同武画说法。 “肖白兄弟！哥哥我痴长你几岁，想提醒你一句，乱世中有兵就有权，你现在有一批忠诚的部下，也该私心打算打算。即为将来能护佑一方百姓，还不枉他们忠诚的价值。” 武画拽着马缰绳，眯着眼又接着说道：“像那西北张家，独掌一军，制霸西北，即使家人属下为非作歹，人也奈何不得。” “你，撺掇肖兄弟造反？” 文图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武画是让肖白学做琴川候张象川那样，安上不臣之心。 “我是提醒他别做个只会听命令行事的笨蛋！人活一世，在有机会的时候，就该努力去争取更好的结果，而不是做个裱糊匠。乱世中随波逐流，终不可取。” 武画话里的意思肖白听懂了。 武画不是让他举旗造反，他还没那个能耐。 武画是提醒他在世道艰难，天下纷乱的时候，能够有意识的主动积蓄力量，以后再根据形势发展做打算。 武画抬首，眯着眼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又缓缓说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咱这个国家的老百姓，总得有人为他们出头才行！像肖白兄弟这种心怀大怜悯之人，我觉得正合适！” “武画兄，你今天这番话，大异于前啊！” 肖白懂他话里意思，但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这番话。要知道这些话可大逆不道得很，不像他往常说话的风格。 “热血青年蹉跎成油腻中年，在这浑浊的世间一朝幡然醒悟，然后奋起而击，誓要斗破苍穹改天换地不行吗？”武画转过头，看向肖白，一脸傲娇说道。 “行是行，可你这不还是在撺掇肖白兄弟么，跟你年少时的理想有个毛的关系！”文图板着脸，直接开口拆穿武画的话术。 武画：“咳咳，你这榆木脑袋！我做不了改天换地的先行者，做个引路人总行吧。你别老揪着我话不放行不，还能不能愉快做兄弟了！” 文图撇撇嘴：“我们本来就没愉快做过兄弟。” “你！算了，我还是保持沉默。” 两兄弟一斗嘴，肖白就插不上话。 招娣也听得迷迷糊糊的，暗自担心他两位叔叔会不会接着开始干架。 小丫头做好了随时提醒肖白，要拉开他两叔叔的准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