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山明白,不说别的就是单单因为耶律南仙的存在,种师道也不可能让李乾顺活下去。何况李乾顺还是一个有作为的帝王,在西夏国威望极高。只是可惜他遇见了种师道,而他的皇后现在又变成了种师道的女人。 咩保吴明听从了李乾顺的旨意,见洪水扑向兴庆府的时候,就立刻下城骑马向皇宫奔去。他跑在兴庆府的大道的时候,就看到水已经进城了。黄河水几乎是追着他的马蹄子跑! 咩保吴明闯进皇宫找到了李振,李振此时保护着仁孝、仁忠两位皇子,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在此时,咩保吴明闯了进来。 李振问道:“镇东将军,陛下如何了?你为何不去保驾。” 咩保吴明喘着粗气道:“西军掘开了黄河大堤,兴庆府保不住了。陛下口谕让你我分别带领二皇子、三皇子出城,召集大夏忠贞之士,全力复国。” “复国!”李振一听就急了,道:“陛下如何了?难道我大夏亡了吗?” 咩保吴明并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道:“我带二皇子,咱们分头走。以免落入西军之首。” 李振还想问什么,咩保吴明摆了摆手,指了一下皇宫的院子。李振定睛一看,已经有水顺着门槛下方的缝隙流了进来。咩保吴明道:“快走吧,否则就来不及了。” 咩保吴明说完就向二皇子李仁孝行了一个大礼,道:“殿下,随过来。”此时李仁孝不过10岁,面对突变已经不知所措。咩保吴明也不等李仁孝说话,一把抱起仁孝带着自己的亲兵扬长而去。 只有8岁的三皇子仁忠见哥哥被抱走,“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他迈开双腿就要追咩保吴明,却被李振一把抓住。李振道:“殿下,别追了。大夏国复国的之责,全落于殿下肩上。”说罢,领着仁忠向李乾顺的平时处理政务的暖阁而去。 作为李乾顺的侍卫,他知道李乾顺处理政务的暖阁指着放着大夏国的玉玺。李振也许是没见到洪水汹涌,也许是真的比咩保吴明冷静一些,他并没有急忙逃跑,而是带走了西夏的传国玉玺和其他的一些宝物。 咩保吴明带着李仁孝出了兴庆府的西门,一路往西行。好在他们的马够快,再加上西军再设计这场水攻的时候,尽量的把洪水引向了兴庆府,所以咩保吴明出了兴庆府后并没有受到洪水的侵袭。 咩保吴明最近一直辅佐李乾顺处理西夏国的战事,他知道目前西夏国的战况。西夏国西部西军第一次西征留在高昌国和玉门关的部队,现在攻打沙州。西南方高怀远的骑兵攻打甘州,甘州守军不敢出城作战。北方的白达番草原已经被西军控制,并且建立的一个叫包头的地方,如今西夏国也只有南方的西凉府还有还算是安全,而大司马嵬名之重在哪里监国,手下1万人马。所有,咩保吴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西凉府投靠嵬名之重。 两年前种师道带领西军二次西征,打破了兴庆府之后,兴庆府很是败落。李乾顺就长期再西凉府驻烨,处理政务,编练军队。经过2年的编练,编练成了3万军队,这里实际上成为了西夏国的陪都。这次西军西征,李乾顺带领文武大臣匆匆赶往兴庆府,西凉府的大小事务全都留给了嵬名之重。 嵬名之重本来就是武将,治国的事请也不他懂。不过各地的政务奏折都随着李乾顺的行动,送到了兴庆府,开始的时候嵬名之重并没有感到压力。随着西军进攻兴庆府,各地的文书全都送到了西凉府,其实这些文书主要是请求发兵、发粮救急文书。 嵬名之重对这些文书是毫无办法,要说兵李乾顺带走了2万,自己这里只有1万人马,他作为武将还是知道的,这点人马凑在一起还算是有点战斗力,如果分散开来,只能是让西军各自攻破。如今在这西凉府的1万人马是西夏国最后的本钱,他根本不敢乱动,只等着李乾顺的旨意,他好带兵去兴庆府勤王。 再说粮草,西夏国这几年都一直缺粮,去年左厢神勇军司被西军烧掉后,西凉府都是朝不保夕了,再加上西军从四面进攻西夏国,各地的流民都向暂时没有战事的西凉府涌来,西凉府如今不但无粮可调,而且几乎都陷入了粮荒。焦头烂额嵬名之重最后干脆把所有的政务都交给了留守的文官,然后自己则整日饮酒,不理政事。 这一日嵬名之重正常府中饮酒,守城的士兵来报,说是城外来了几十匹战马,说是咩保吴明带着二皇子李仁孝来投。嵬名之重吓了一跳,急忙带领文武大臣登上城墙观看。 咩保吴明在城下见城门迟迟不开,心中烦闷,等了好长时间,他见嵬名之重等人才登上城头,咩保吴明指着城头道:“城上人听着,我乃镇东将军咩保吴明。保护幼主来到西凉府,尔等赶快开城让我进城。” 嵬名之重并不认识咩保吴明,他对身边的知府李文忠道:“你可时的此人。” 李文忠原本是盐州人,是认识咩保吴明的。他道:“此人正是咩保家族负责盐巴生意的咩保吴明,听说前一段在定州打败了西军,然后带着手下的商队伙计进入兴庆府勤王。陛下发了明旨,表彰此人,并加封他为镇东将军。” 嵬名之重道:“最近从兴庆府传来的消息,都是我军有利的消息,西军将败的消息。此时他如此狼狈而来,莫不是有诈?” 李文忠道:“可让皇子现身,以正视听。” 嵬名之重点了点头,对着城下喊道:“皇子在哪里,出来相见。” 咩保吴明见嵬名之重如此谨慎,也是非常欣赏,他急忙吩咐道:“请皇子出来。” 李仁孝年纪小,不能单独骑马,所有几个卫士轮流骑马带着他。到了西凉府已经精疲力竭了,此刻正在队伍中休息。咩保吴明的亲兵听到吩咐后,就把李仁孝请了出来。 嵬名之重算起来是李仁孝的爷爷辈分,他在城上看到平时娇生惯养的李仁孝如今是神情憔悴、满脸风尘,就知道兴庆府出事了,他急忙吩咐道:“开城门,快,迎接皇子进城!” 种师道这几日一边命令吴玠尽量堵住黄河的渡口,一边命令钱良赶快疏通水路,经过三天的忙碌,兴庆府的水位降低了很多,地势高的地方已经露出了水面。种师道又命人临时修建一条出城的道路,一边让粮食、干柴等物资能够尽快运进城里。 入冬后天气越来越冷,兴庆府的百姓先让大水淹了一次,如今又遇到寒冬,死伤无数。现在兴庆府粮食、药物、干柴、棉衣什么都缺。另外西夏各地还没有平定,冬天显然不适宜兴兵,所以各种问题接踵而来,种师道也有些不知所措。 种师道连续召开了军机处的会议,商议各种办法。最终决定让张叔夜负责各种政务民生,让吴玠带领1000人马西军的诏书去甘州与高怀远汇合,招降甘州的守军,让吴麟带领1000人马和西军的招数去沙州与种天英汇合,招降沙州的守军。 如能招降这两路人马,则高怀远进军西凉府,种天英进军肃州。种师道则在兴庆府休整一番,然后拟派种世豹和林冲带兵南下与高怀远汇合,如果西凉府不投降,就就地围困西凉府。 另外他命令折可求带领他的3000铁骑兵去洪州接折赛花,折赛花算起来怀孕应该有5个月了,胎气应该稳定了,她来到兴庆府更能给种师道出谋划策。为了保正折赛花的安全,种师道仔细叮咛折可求一遍又一遍。 种师道坐镇兴庆府,现在最关心的还是百姓过冬的问题,他是要将西夏全境作为自己重建乾坤的第一块根据地。但是这次水攻,可以说让西军在兴庆府民心尽失,现在要是挽回民心就是要尽快救灾,救灾的关键就要填堵缺口,可是填堵缺口谈何容易。如今吴玠去了甘州,填堵黄河缺口和疏通河道的事请都归了钱良负责,这个钱良为了你补地道攻城的失败的之过,这几天都是住在的黄河大堤之上,日夜劳作。 钱良在大堤上焦急的指挥着西军士兵和强征的民夫填堵缺口,由于西军要长期经营这里,所以要求尽快填补缺口,所以攻城时候的民夫又再一次给强征了过来。不过这次这些民夫显然干劲不如上次填护城河积极,因为他们很多人的家园都浸泡在了水中。 钱良焦急的催促着民夫填堵缺口,这个大堤的缺口虽然是越来越小,但是要是彻底的填堵缺口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钱良焦急的喊道:“快些,快些。早日填堵完毕,本老爷有重赏!” 此时的他身后的亲兵道:“大人,用些热饭吧,你都干了十几个时辰了。” 钱良头也不回道:“我吃不下去。快块拿走。” 这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道:“吃了饭才有力气干活。” 钱良有些怒道:“你罗嗦什么……”突然他觉得这个声音不是自己的亲兵,回头一看,确实种师道、带着朱五、王旗牌等懂得水纹几个人,来到了大堤之上。 钱良吓了一跳,急忙行礼,道:“侯爷您怎么来到这个腌臜的地方了。” 种师道看到满身泥水的钱良,点了点头,问道:“此处乃是兴庆府安定的关键,你看何时能够堵上。” 钱良道:“我等日夜不停至少也要3天!”突然他又想起挖地道的失败,声音低了下来:“我尽力3天吧。” 种师道说道:“你勿用自责,我已经查清,地道被淹非汝之过也。此处只要尽力,早日堵住缺口,便是大功。” 钱良道:“敢不尽力。” 种师道和钱良正在说话之际,天上突然飘起雪花来了。这个雪越来越大,天气也是越来越冷。此时王旗牌脸色变了变,他对种师道说道:“侯爷,小人去看看河水。” 种师道知道王旗牌在黄河之边长大,对黄河的水纹颇有研究,于是点点头道:“去吧。” 王旗牌到了黄河边,用木棍搅了搅浑浊的河水,然后就飞快的跑到种师道的身边,道:“侯爷大喜,我看着黄河今晚必然上冻。” 种师道奇道:“这刚刚入冬,黄河就会结冰。” 王旗牌道:“真是天佑咱们西军,黄河今年必然提前上冻。黄河结冰后,这豁口就好堵了。” 种师道等人皆大喜。可是此时在兴庆府张叔夜看到漫天大雪,却发起愁来,他自言自语道:这天也太冷了,这里的百姓怎么过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