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昌怕宋徽宗逃走,急行军两天一夜,等看到亳州城的时候已经是非常疲惫了,他深知此时无法让士兵持续作战,因此命令士兵就地休息,给战马喂上一些细料,士兵也就地啃食几口干粮。 探马给他报的信是如今亳州城的城头看到了宋军御林军的旗号,而且还看到的宋徽宗的仪仗旗和黄罗伞盖。完颜昌当初就是部落里的优秀的猎手,此刻他知道宋徽宗这个猎物跑不了了,他只要像狼群一样跟着他,宋军的队伍总有松懈的时候,到那时他就可以给他致命的一击。 现在让完颜昌担心的是这个保护宋徽宗的御林军的战斗力如何他是不了解的,不过南下以来跟他交手的宋军都如同豆腐渣一样,不堪一击。要是这么推算起来,即使御林军战斗力强悍一些,自己也是不怕的。 其实完颜昌有些担心过度了,宋军的御林军看起来都是身材高大棒小伙子,平常列出队伍来也是盔明甲亮,旗帆招展的,但是战斗力还不如禁军,就是典型的花架子。如今在亳州城驻守的就是童贯、高俅等人留在那里作为弃子的7000御林军,最可悲的是这些御林军根本不知道危险就在眼前。 完颜昌在亳州城外一僻静所在休息了2个时辰,凡是路过的难民一律抓住斩杀,城中的御林军居然没有察觉道有一只金国军队已经到了眼皮子地下。亳州的老百姓通过各种渠道多少得知了金军要到了,县太爷都跑了,因此也陆陆续续的往南跑。城中的厢军、土兵、三班衙役也早都不见了,稍微消息灵通的官员老爷们家眷大多数到了涡水码头。只有这几千御林军还有他们的家眷(有不少御林军也是带着家眷难逃的)还傻乎乎的待在城里,等待着宋徽宗回城。在他们心中他们是皇帝的亲兵,皇帝是不会亏待他们的,他们还要保护着皇帝去南巡呢! 皇帝在平时确实不会亏待他们这些御林军的,但是今天不一样,皇帝还要遵循道家祖师的指点去镇江府重整乾坤呢,也没有功夫管理他们了。 御林军正亳州城内用战饭,突然街头上一阵大乱,整个县城似乎一下子沸腾起来,男人哭女人嚎,都说是金兵杀进来了。 完颜昌吃饱喝足了带领人马直扑亳州城,让他吃惊的是御林军的旗号就插在城头之上,可是城门却是打开,连守城门的士兵都没有。不时有逃难的百姓慌慌张张的从城门内外进出。 开始完颜昌还以为宋军会有计策,但是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他一咬牙,举起狼牙棒道:“冲进城去,活捉南朝皇帝!” 完颜昌一马当先冲进的亳州城,那里的御林军久疏战阵根本无法抵抗,面对凶残的金军只有一个字,就是“逃”! 金军冲进城中本以为有一场厮杀,没想到变成了一边倒的追杀。这些御林军各个都是身长九尺膀大腰圆的壮汉,平时手持百十斤的金瓜、钺斧、朝天蹬是毫不费力,但是这些武器都是样子货,上了战场毫无用处。此刻这些御林军丢掉了兵刃,四散奔走,很多人冲进营寨找自己的家人,这正好给金军引了路。 金军冲进御林军在亳州城驻地可是高兴了,这里驻扎都是御林军和官员家眷,他们随着携带的财物可是比一般的老百姓多多了,就连女子的容貌也比一般的农家婆娘漂亮很多。金军进入营地开始大杀大抢起来,一时之间亳州城哀嚎之声冲破天际。 完颜昌此时接过一个亲兵递过来的金瓜,完颜昌用力一提沉甸甸的坠手,竟然比自己手中狼牙棒还要重上很多。完颜昌惊道:“南朝的勇士竟然能使如此沉重的兵刃作战。” 那亲兵笑道:“元帅,这里的南朝士兵虽然高大,但是确实一群草包,根本不敢与我们交锋,只知道到处乱跑。” 完颜昌道:“这倒是长了见识,给我抓几个活的过来,我要问话。” 亲兵应了一声转身而去,不一会就压来了两个御林军。完颜昌见着两个御林军身高足足有9尺,长得是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可是如今站在完颜昌面前战战兢兢面露惊恐之色。 完颜昌指着手中的金瓜道:“这是你们武器。” 其中一个御林军道:“这是御林军的仪仗执事,不能用于作战的。” 完颜昌也没听懂什么“仪仗”、“执事”的,但是他的亲兵还是听懂了。他问道:“这么说你们是护卫南朝皇帝的军队了。” 御林军道:“如今是护卫太上皇了。” 完颜昌道:“这么说你们的太上皇就在亳州。” 这两个御林军相互看了一眼,支支吾吾不敢回话。完颜昌一见大怒,他随即就给了自己亲兵一个眼神,那亲兵自然理会,抡起狼牙棒就将其中一个御林军的天灵盖敲碎。这个御林军连一声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花红脑子撒了一地,尸体倒在当场。 旁边的那个御林军惨叫一声,跪倒在地扣头不止。道:“饶命,饶命,我都说!” 完颜昌道:“讲!” 那个御林军道:“太上皇今日一早就出城降香了,并不在城中。” 完颜昌道:“去哪里降香了?” 御林军道:“只知道出了东门,好像听说是有个太清宫。” 完颜昌对着身边的几个亲兵、棋牌官道:“赶快去找几个向导,查清太清宫的位置。” 当完颜昌得知太清宫距离亳州只有30里的时候,气的完颜昌只拍大腿。宋朝君臣就再昏庸,这时候只拍也得到了消息逃跑了。完颜昌急忙吩咐所有的斥候探马出动,定要查明宋徽宗的所在。自己则在城中指挥人马,搜索抓捕留在城里的御林军和随架的官员。 此时亳州的涡水码头已经乱做一团了,高俅在张甲协助住下在这里征集了200艘大小船只,昨日晚间跟童贯、蔡京亲近的大臣已经将家眷送到了码头。童贯、蔡京的等人的不但家人上了大船,就连自己从东京带来的金银细软也都搬上了船只。 而其他官员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由于本来就没有一定的章程,谁能上船、谁不能上船,最后高俅干脆坐地起价,100贯钱一位,只认钱不认人。 守卫码头的都是高俅的亲信,高俅这个章程一出,这个码头乱作一团,有人忍气吞声的交钱上船;有的责破口大骂;更有人失望透顶,不愿意在追随徽宗皇帝,悄悄带着家人离开了。 童贯带领着徽宗皇帝到了码头一看也吓了一跳,这里怎么聚集了这么人?自己并没有将码头有船的事情告诉几个人,他扭脸瞪了一眼高俅。高俅吓了一跳,道:“这都是亲近之人,不得不告知。大人的家眷已经安排了。现在还是尽快让陛下上船为重。” 童贯对着自己亲兵卫队,道:“分开一条道路,直奔码头,有敢于拦阻者,杀!” 童贯的亲兵卫队虽然只有100多人,但是那是他从胜捷军中千挑万选的,那种军人的杀伐之气还是有的。这些亲兵听了童贯的吩咐后,纷纷亮出了兵刃,在前面开路。 这码头周围早就被大小官员还有逃难的百姓为的水泄不通了,则是童贯的亲兵如同凶神恶煞一般见人就砍,逢车就砸,硬生生开出了一条路来。身后的宋徽宗见童贯的亲兵竟然如此开路,吓得体似筛糠,面无人色。 童贯等人来到了码头上,童贯问高俅道:“那一条是陛下乘坐的龙舟。” 高俅跺脚道:“下官也不知。” 童贯大怒,一脚踢翻了高俅,道:“快去查!” 高俅见童贯真急了,不敢怠慢,急忙和几个亲兵登上了一只小,这条快船乘船之人身材高大,倒是一个操舟的高手,他滑动船桨,船飞一样的直奔涡水中心而去。高俅心急如焚,盼望早些查到今早送到这里娘娘们登上了那一条船。 宋徽宗的皇后朱娘娘还算有主见,童贯送他出城之时跟他说了可能金军就要到了,先给她送上船去,自己拼死也要保护太上皇到码头汇合,请娘娘关注码头的变化。 这个朱娘娘登上大船后就心惊胆战的,生怕今天会出什么大事,他不停地往码头上眺望,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了,朱娘娘见码头之上越来越乱,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她急忙派人乘坐小船打探,最后得知是高俅的手下坐地起价收钱,才引发了这场混乱。 朱娘娘大怒,可是和大小船只都是由高俅的亲信掌管,自己发话也不管用,只能坐在船上生闷气。这时候朱娘娘看到码头一片大乱,为首一人身穿王袍手持利刃,正在咆哮,这声童贯。 朱娘娘大喜,吩咐道:“开些将船靠过去!” 掌管这只大船大事高俅的一个亲兵,他平时只听高俅的吩咐,见娘娘吩咐大船靠近码头竟然有些犹豫。 朱娘娘大怒,道:“哀家吩咐你都敢不听,难道要找死不成!” 那亲兵道:“娘娘,这水中船只众多,前边有不少船只拦路,只怕难以靠近码头。” 朱娘娘立刻找出了徽宗皇帝穿的一件龙袍,道:“把这个龙袍挂在旗杆之上,我看那个敢拦阻。” 在朱娘娘威胁之下,这条挂着龙袍的大船缓缓的靠近了码头。童贯一件大喜,对宋徽宗道:“陛下,看龙船来了。” 宋徽宗一件也高兴道:“快快登船。” 宋徽宗在童贯的保护下刚刚登上大船,此时码头之上也不只是谁大喊了一声:“金人来了。” 这声喊声如同在码头上响了一个炸雷相仿,整个码头的人潮涌动,都向宋徽宗的龙船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