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跳上了韩世忠大大船,发现韩世忠身边有几个自己不认识的人,他也没忘心里去,而是对着韩世忠施礼,道:“参见韩将军,小人将江宁水师带回来了。” 韩世忠笑道:“杨大人辛苦了,来跟我见一位大人物。” 杨华道:“将军说笑了,在您面前我哪里敢称大人。” 韩世忠也不多言,给了杨华一个手势,便引着他进了船楼。这艘大舰的船楼分为三层,韩世忠带着杨华直接到了第三层。杨华见这层船楼的士兵都是弓上弦、刀出鞘的,气氛有些不对。不知为何他有些胆怯,转身便要想离去。 韩世忠一把抓住了杨华的手,道:“随我来!”便强行将杨华拉进了房间。 杨华进入房间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房间装饰的富丽堂皇。里面有十几个内侍官和宫女伺候。中间摆着一条书案,书案之后坐定一人便是宋徽宗。 杨华见状吓了一跳,他顿时明白韩世忠竟然将太上皇抓了。他惊恐的对着韩世忠道:“韩大人,你,你,你这是为何?” 韩世忠道:“还不快给陛下见礼。” 杨华急忙跪下,道:“御林军杨华给太上皇见礼。” 宋徽宗此刻已经被韩世忠软禁起来了,他根本不知道韩世忠为何要带一个御林军的军官来见他,他也懒得想,随口道:“免礼平身,你一切都听通义侯安排即刻。” 杨华还不知打谁是通义侯,这时韩世忠回道:“遵旨!”随后他一伸手,揪起了杨华的衣领,身高九尺的杨华被韩世忠像拖小鸡仔一样就拉了出去。 杨华被拖到船楼之外惊魂未定,道:“韩将军你是要造反吗?” 韩世忠道:“胡说,这是东京赵官人的命令,让我将太上皇保护会东京!” 杨华道:“将军告知我作甚!” 韩世忠道:“我也不想出乱子,你带领江宁水师有些时日,能控制这个水师可有心腹之人。还有你是否收到了枢密院的公文。(韩世忠知道徽宗发往三河镇旨意被王定六拦截了。所以没问圣旨之事问了枢密院的公文)” 杨华道:“将军明鉴,我只会修船,别的不会。我并没有收到任何公文。那些厢军将领都是效忠于将军的,是他们不断催促返航,因此我在船只修好之后返航了。” 韩世忠道:“他们都效忠于我,那你呢?” 杨华道:“我愿听从大人调遣。” 韩世忠道:“今后你就在我的大舰上伺候,休要离开。” 杨华道:“尊令!” 韩世忠又将杨华带着的江宁水师百夫长、营官管带都叫到了自己的艨艟大舰之上,跟他们讲明了自己在镇江府的所做之事。这些士兵开始也是惊讶甚至恐惧,但是现在木已成舟,况且这统领6000的将官不少都是韩世忠的心腹之人,因此也就默认了韩世忠的行为。韩世忠随即有宣布如果保护好宋徽宗回到东京汴梁,每人赏钱50贯。众人一听有钱拿,也就都表示听调遣了。韩世忠在此重新掌控了江宁水师,他带着8000人的船队浩浩荡荡,沿着汴河直接想东京汴梁而去。 韩世忠“保护”着宋徽宗回东京的消息由锦衣卫很快传递到种世仁的府上,种世仁又将上本向钦宗皇帝奏报这件事情。宋钦宗听了这件事后喜忧参半,喜的是宋徽宗忠于回到了东京,忧的是如今种师道的势力竟然如此之大,竟然在不调动兵马的前提下将击败了宋徽宗的护卫,夺取了镇江府。 宋钦宗如今只是宠信张邦昌,因此他又招张邦昌觐见。张邦昌看了种世仁的凑本后,道:“陛下,如今太上皇马上就要回京了。韩世忠带来的这些泼皮丘八,可不能进入东京城。要不然要是有人妖言煽动,只怕在东京要上演镇江之祸了。” 张邦昌这些话暗指种师道在遥控韩世忠,宋钦宗岂能听不出来。对此他也是非常忧虑。 钦宗皇帝道:“这韩世忠是什么来历,这次怎么能受种师道的指使。” 张邦昌道:“微臣查阅了一下枢密院的档案,这韩世忠本来就是西军出身。后来征讨方腊以后,朝廷也是为了消弱西军,就强行将韩世忠留在了江南管理江宁水师。” 钦宗皇帝道:“这个韩世忠怎么就甘愿受种师道指使呢?” 张邦昌道:“我看也不见得。韩世忠这几年就是用水师船只帮着西军运输货物,尤其是这几年,西军远征需要大量的粮食。都是西军的商队在江南采购,韩世忠帮助托运的。韩世忠这些年也是在西军身上赚了不少钱财。” 钦宗皇帝道:“你如何知道如此详细?” 张邦昌吓了一跳,没想到钦宗皇帝连自己都防,急忙道:“微臣的侄子在延安府当知府,就是为了监视西军到动态,江宁水师帮助西军运粮之事,西北尽人皆知。” 钦宗皇帝哼了一声,道:“监视西军,种师道阔地8000里西北各路官员竟然全体装聋作哑,真真该杀!你侄子只怕赚的不比韩世忠少吧!” 张邦昌吓得急忙跪倒在地,道:“不敢!还请陛下明察!” 钦宗皇帝无奈摆摆手道:“算了,朕赖得管这些。只要能够保住朕的江山就好了。你说如何迎接太上皇进京。” 张邦昌道:“太上皇回京不难,所虑者六賊也,即是蔡京、童贯、王黼、梁师成、朱勔、李彦。李彦已经被陛下枭首,其余五人门生故吏遍布朝纲,若他们回到东京,定然会兴风作浪。不如派出钦差,将这五贼都贬各地,然后在解送途中秘密处死也就是了。那是太上皇就是回归东京也是无碍了。” 钦宗皇帝高兴道:“妙计也,不知要将这五贼贬至何处?” 张邦昌道:“可将王黼安置永州(今湖南零陵),蔡京贬于儋州(今海南儋县),梁师成贬为彰化军节度副使;童贯贬于吉阳军(今海南崖县),朱勔贬于循州(今广东龙川)。” 钦宗皇帝道:“如此甚好,就按照你的意思执行吧!又如何阻止韩世忠进入东京呢?” 张邦昌道:“我听说了韩世忠救驾是因为陛下发的勤王檄文,他才慢吞吞的带兵北上,在三河镇正好碰见太上皇而已。太上皇封他为通义侯荆湖北路宣抚使,但是没有赐给士兵赏赐,才有这场病变。” 钦宗皇帝大惊,道:“太上皇怎可把一路的行政赏给一个武将?!” 张邦昌道:“正是如此才引得韩世忠怀疑,韩世忠以为是太上皇的缓兵之计,要对剥夺自己兵权,才心怀不满,最后种师道一行鼓动之事,故肯铤而走险。” 钦宗皇帝道:“太上皇如此重赏,都不能让韩世忠满意,难道朕还得给他封王公之爵不成!” 张邦昌道:“太上皇的下的旨意全无朝廷的玺印,算不得数的。不如下圣旨正式封他为通义伯,荆湖北路经略使,让带着他的8000水师上任去吧。他们从镇江府劫了所得皆归属他们!只要他们肯撤兵,未来在慢慢消弱便是。” 宋钦宗道:“此计好虽好,只是8000水师太过彪悍,不能都让他带走。” 张邦昌道:“陛下不必强行拆散,那样反而引起韩世忠怀疑,可让他的水师分别驻扎在荆湖北路各地即刻。然后给荆湖北路宣抚使下旨,让各地厢军都要听命与宣抚使,还有在粮草上控制分别驻扎在各地的厢军,我看不出几年,江宁水师就烟消云散了。” 钦宗皇帝道:“如此甚好,即便拟旨。让谁为钦差。” 张邦昌道:“臣本想为钦差迎接太上皇,可是如今东京城百废待兴,臣实在离不开。我推荐王渊为钦差迎接太上皇回京。” 王渊得知张邦昌保举自己当钦差大臣迎接太上皇进京,心内将张邦昌的女性亲属问候了一个遍。可是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又刚刚“丢失”了犒师之饷银2000多万贯,以及美女万人,朝廷不给他降罪也是恩典了。不过这次王渊“丢失”了军饷却让他挣着盆满钵满,华夏军如约将15万贯的军票送了过来,王渊上下打点花了10万贯,自己独吞了5万贯。 王渊刚刚过上几天舒服的日子,又赶上了这个苦差事。不过他觉得自己怎么也是西军一脉,韩世忠料想不会难为自己!于是取了圣旨带领本部1000禁军沿着汴河南下,迎着韩世忠的江宁水师而来。 王渊带人往南方而来,行船几日遍遇见了韩世忠的船队。韩世忠的水师经过黄天荡和镇江府的大战,队伍之中多少有了一些杀气。 王渊登上了韩世忠的大舟道:“韩泼五,你这水师到是有些煞气,有些士兵倒是有点咱们西军到影子。” 王渊当年在西军之中人缘很好,所以敢于跟称呼已经封伯爵的韩世忠“韩泼五”。 韩世忠也不在乎,对王渊道:“你眼力不错。我这里还有一位故人,您们见见。”随机韩世忠一拍手,吴麟从船的角落里转了出来。 王渊一见吴麟,惊道:“吴麟兄弟!我在东京之时听平西侯说你远征西域了。如何你到了这里”其实这个消息是听种师中说的只是种师中已死,王渊不愿意提起了。 吴麟笑道:“征伐西域是真的,如今我回来了。” 王渊恍然大悟,为何船上有些士兵有西军到影子,只怕这些人就是吴麟带来的西军,要是没有西军助阵,就凭借这些厢军丘八怎么能够拿下镇江府,不过船上貌似西军的将士也不多,如此少数的西军就可攻城掠地,要是10万虎狼之师出潼关,岂不是比金兵还要吓人。想到此处他越想越惊讶,道:“如此说来,今后天下只怕要归属小种经略相公了。” 吴麟道:“还小种经略相公,如今已经是华夏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