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虚单人带着几匹马日夜兼程,这天晚上住宿在韶州不到2天路程一个驿站。他到了驿站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查阅了驿站的等级簿子。发现童贯1天前经过了这里,李若虚大喜。这里距离韶州不过120里,自己快马加鞭半天就可以到达,那时候童贯也就刚刚到达韶州,正好可以在进入广南东路之前将童贯缉拿。 想到此处,李若虚心情一下子放松起来,在驿站美美的睡了一觉。也许是心情放松,李若虚这一觉居然睡到了日上三竿。快到中午了。他起来之后只是觉得头还是有些晕,似乎没有睡醒的样子。 李若虚抬头一看,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暗道:不好,今日怎么耽误了时辰。急忙翻身起床,也没有梳洗,从驿站讨要了一些干粮,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李若虚由于误了时辰,在快马加鞭赶到了韶州的时候太阳也快下山了。他急匆匆的进入韶州城,直接冲到了韶州城驿站外,高升道:“圣旨到!童贯何在!” 能进入御林军的士兵各个都是人高马大,相貌堂堂的,李若虚也不例外。此时,鲜衣怒马的他高声喝喊,让驿站的差役惊恐不易。一个驿丞模样的官员迎了出来,施礼道:“敢问大人有何公干?” 李若虚道:“我乃皇命钦差,快让童贯接旨。” 那驿丞往李若虚身后看了看,疑惑道:“那有一个人的钦差,大人莫不是耍笑我!” 李若虚大怒,他在马上,单手高举圣旨,道:“圣旨在此,谁敢质疑?” 那驿丞一见,慌忙跪倒在地,道:“臣恭请圣安。” 李若虚道:“圣公安!快让童贯接旨。” 驿丞道:“童贯大人并没有在下官这里。” 李若虚道:“胡说!他一个贬嫡的官员敢不按照驿站走吗?” 驿丞道:“童贯大人在这里打了个尖,然后就走了。”随机他对身边一个小吏道:“还不去取行程簿子给大人查看。” 李若虚看了看簿子,又看了看太阳,疑惑道:“如今已经快到酉时了,那有酉时赶路道理。” 驿丞道:“上差有所不知,这在往南就是南岭属于广南东路的领地了。哪里太阳更加毒辣,太阳高升之时易引发瘴毒烟气,即使本地人遇到也要大病一场,外乡人要是躲避不急可能会丢了性命!所以很多人过南岭都是夜里过岭,太阳升起来就在寻个阴凉之处休息以躲避烟瘴了。” 李若虚道:“原来如此。童贯他们走了多久了。” 驿丞道:“刚刚走了半个时辰,上差要是快马追赶,也许能在南岭山脚下追上童贯大人。” 李若虚一听大喜过望,拨转马头直奔南岭而去。驿丞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擦头上等汗长处了一口气。此时驿站门后转过一人,竟然是时迁。 时迁摸出一张军票递给了驿丞,道:“说的不错,赏给你了。” 驿丞道:“大人,这编排上差可也是大罪。” 时迁又摸出一张军票,道:“只要你闭嘴就好了。” 当时的南方确实又烟瘴毒气,但是也没有那么厉害,起码没有土匪山贼、虎豹狼虫厉害,所以过往的客商根本没人敢夜里过岭,一般的都是白天结伴而行。李若虚哪里知道这些,他沿着官道一路难行完全没有注意官道之上空无一人。 李若虚骑马跑着跑着看到官道旁边一个茶棚,茶棚之中坐着几个人,这几人身材、相貌与本地不同,一看就是外向来人,李若虚大喜,暗道:难不成这就是童贯。 李若虚猜测的不错,茶摊上坐着的正是童贯和王定六,此刻童贯面沉似水,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 李若虚来到近前,见几人气宇轩昂与众不同,于是抱拳道:“敢问官人从哪里来,又往哪里去。” 童贯见到李若虚道:“你便是李若虚?老夫便是童贯。” 李若虚一听大吃一惊,暗道:这童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李若虚定了定神跳下马来,高举圣旨,道:“你若是童贯,就请接旨。” 童贯叹了口气道:“若有圣旨,你便宣来。” 李若虚见童贯看到圣旨竟然毫无反应,连最基本的礼节都没有,看起来有些吓人。李若虚有些心虚道:“见到圣旨还不下跪,难道你要造反不成。” 童贯道:“李若虚,你一御林军小吏竟然在老夫面前安狂傲无礼,还妄称有什么圣旨!” 李若虚非常奇怪,暗道:自己加入御林军之时,童贯和道君太上皇已经东巡镇江府了,童贯根本没有见过自己,怎知自己的名姓。此刻他也管不了真么多了,于是展开了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太……”读到此处他再也读不下去了。 本来圣旨上应该写的是: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李若虚是看过自己携带的圣旨到。但是今天他打开的圣旨发现这个圣旨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给换掉了,圣旨变成了道君太上皇下发的圣旨,内容也变成了赦免童贯的罪行了。 李若虚吓到魂飞天外,他真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于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露惊恐之色。 王定六一步上前抢过李若虚手中的圣旨,递给了童贯,道:“童王爷,你看可有错。” 童贯接过圣旨上下观看一番,道:“真没想到,锦衣卫又如此通天的本领。能够造的如此之像” 王定六低声道:“怎么是造,这太上皇的印信就在我身上,这就是圣旨,王爷您的罪全免了。” 童贯“哼”了一声道:“皇王圣旨在你手中竟成儿戏。你看看这圣旨上居然还有错别字。” 王定六尴尬道:“小的粗人一个,认字不多……” 童贯道:“皇上的圣旨和这太上皇的圣旨我也都看了,我就遵从太上皇的旨意吧。不过我原籍就是开封,现在开封回不去了,我就去京兆府吧,毕竟那是咱起家的地方。” 王定六道:“那感情好,咱们这就走吧。”说罢,王定六给了身边的锦衣卫一个眼神,那个锦衣卫抽出刀来,就向李若虚走了过去。 童贯急忙阻拦道:“此人无罪。能千里奔袭到此也是有胆有识之人,你就收留此人吧。” 王定六走到李若虚面前,一把将李若虚抓了起来,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李若虚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王定六见状,哈哈笑了几声,道:“算你识相,跟我走吧,保你一条活命。” 沈柏景最近心情不错,在京兆府的陕西宣尉使任上就是3个字“享清福”,自从成立华夏国后,西北两路改成了陕西行省,原本沈柏景还想弄个布政使当当,但是现实让他想多了。 华夏军开始让陕西行省的官员都向朝廷上折子,如果想在华夏国干的就上辞职折子,然后华夏国会重新安排他们职位,不想上书就写请求调离西北的折子,然后就交接政务,等朝廷的旨意准备离开西北。 华夏国有现在有六个行省,地域广大,要是重新安排职位,很有可能安排到故宁、西宁、北宁等极其偏远之地,现在御史台才刚刚成立,选出来纳斯尔丁当监察御史,这个号称阿凡提的家伙一上台就向各个行省、府县派出御史,这些御史尽是选用科考落榜的举子,这些举子都是没什么背景,本来他们都是无望做官了,种师道让他们进入御史台对他们来说是一次天大的恩赐。何况他们很多都是出自明德书院,这个明德书院更是对于华夏军都是忠心耿耿的,他们到了各地也不跟给地官员面子,详细记录官员的行为,一件件的上报。 御史台御史的这些行为让百姓们叫好,可是苦了地方官员,这些地方官员本来就有可能被派遣到了苦寒之地,现在又要受到这些落榜举子的监督,一时之间叫苦不迭,纷纷上书朝廷等候调离。 沈柏景已经投效了种师道,而起这次他们家族参加科举考试,一下子中了9个进士,这让沈家从四川的一个地方豪强,一下子成为了了西北的名门望族。沈柏景这次扬眉吐气了,以前他在官场之上没有背景,经常遭到排挤,今后在这华夏国的官场之上,他沈家就是背景! 沈柏景本来也写了辞官折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种师道让他写了一个请求调离的折子递交了上去。现在原来西北两路的请求调离的官员有几百位都集中在了京兆府,等候朝廷的旨意。现在的朝廷又被张邦昌、刘豫把持更加混乱不堪,几个越来只有少数有门路的官员被调走了,其他的大部分官员根本就没人理会。这些等待安排的官员在京兆府里也是心烦意乱的。 沈柏景完全不在意,他根本就不想走,他交接了政务之后就在自己的大宅当中做起了悠闲富家翁,他相信种师道总会用他的。因为他家的9个进士都给外放做了官,还有2个没有上榜的远房亲戚也当上了御史。 此刻他在刚刚写好了一幅字“一门九进士”,然后摇头晃脑正在欣赏这幅,这时管家进来道:“大人,宋廷圣旨到了。” 此刻的圣旨在陕西行省已经不怎么被当回事了,华夏军的军令和华夏王的钧旨才是这里真正的圣旨。 沈柏景听了一愣,道:“给我的圣旨吗?拿来我看。” 管家把圣旨递给沈柏景,道:“老爷请看。” 沈柏景打开圣旨一开几乎晕了过去,圣旨竟然封他位恭州知府!他一下子圣旨狠狠的摔在桌子上,骂道:“什么东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去找王爷。” 就在这是,院子里传来了家丁点高声呼唤,道:“华夏王殿下驾到!” 沈柏景急忙将圣旨踹倒怀里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