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卨在宋高宗后花园内顺利的控制住了种世仁派驻在这里的水手,由于宋高宗下旨不许伤害他们的性命,万俟卨也不敢违抗旨意。 万俟卨对众水兵道:“尔等那些原本是王渊大人的手下,赶快站出来。” 那些水师本来想将高宗皇帝领赏,没想到一进入花园,就被百余持刀拿枪的士兵看了起来。他们觐见皇帝是手无寸铁的,所以根本没敢反抗,任由万俟卨的手下给绑了起来。 这些水师士兵听万俟卨这么一问,立刻有十几个人表示,他原本就是东京的禁军,在王渊的手下做事。 万俟卨道:“如此甚好,今晚你们跟着王大人护着皇驾到码头,其余众人我也不为难了,就暂时委屈你们在后花园了,明日一早自然有人救尔等。” 说罢,命人给那十几个人松开了绑绳,然后带领人马向着行宫前堂而去。 由于时间紧急,宋高宗也来不及收拾什么了,急忙带着随从在万俟卨和王渊的保护下,出了镇江府的行宫,急匆匆向北门码头而来。 他们一行人刚刚走出行宫,镇江府南门的大火已然起来来。万俟卨暗自骂道:准是那根汪伯彦私自点的火。 万俟卨本想快到码头的时候再在行宫点火,这样种世仁也许会回到行宫看一个究竟。这就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夺取码头的船只了。没想到南城的火已然起来了,种世仁看到这个大火后,恐怕第一时间不是去南城,而是带兵前往行宫。如果两方遭遇恐怕就是一场争斗。 万俟卨此刻顾不得了,他吩咐将行宫附近的房屋全都点燃,驱赶百姓上街,制造混乱。他们好趁乱够奔北门码头。 万俟卨的下令更让镇江府一片大乱,街上的百姓到处乱窜,万俟卨命令属下将士刀枪开路,驱散人群,拥簇着宋高宗直奔码头而去。 好在城中的混乱没有打乱种世仁的方寸,他知道现在码头是关键,只要控制住码头自己就能找到宋高宗。因为镇江府根本没有骑兵,要想快速离开这里只能乘船。即使万一宋高宗原则陆路离开镇江府,他也有信心寻到他们。因此,种世仁下令所有人都不顾一切往北门的长江码头前进。 此时驻守在项充看到镇江府火光火起,也是一脸疑惑。他不知道城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想带兵进入镇江,可是种世仁几次嘱咐他要守好码头,所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项充派出几拨人马去城中探听消息,他派出去的人马也不是专门打探消息锦衣卫,所以传来的消息都是乱七八糟,不成体系的,重要的是没有任何种世仁的消息。 项充非常着急,他让水师士兵们都做好准备,随时准备进城接应种世仁。就在这时,有一个士兵回报,说是宋高宗出城了,现在就快到水师码头了。 项充一听大喜,他以为是种世仁保护这宋高宗出城呢。于是吩咐道:“快,列队集合,迎接侯爷。” 万俟卨和汪伯彦在北门相遇,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各怀鬼胎的道了一声“辛苦”,然后两方人马合在一起,浩浩荡荡的往码头拥簇而来。 大队人马快到码头之时,前方有人来报,说是前方来了一支队伍挡住了前行的道路。宋高宗听了有些心慌。 宋高宗道:“诸位爱卿,前往又让拦路,如之奈何?” 万俟卨道:“陛下勿慌,咱们有您的仪仗在此,那些水师丘八不敢怎样。先宣他们首领觐见,然后咱们突然擒拿即可。” 借着他对罗汝楫道:“你与与水师指挥使项充熟悉,你即可去宣他。” 罗汝楫虽然不愿意,但是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他道:“下官这便前往。” 罗汝楫分开队伍来到项充面前,项充见罗汝楫前来自然放松了警惕,他对罗汝楫道:“罗大人,城中怎么突然大乱了。” 罗汝楫道:“一言难尽。”他用手一指队伍中的黄罗伞盖,道:“圣上就在队伍中,宣你觐见。” 项充道:“圣上来了,不是说明早才走吗?” 罗汝楫道:“情况有变,提前了。” 项充道:“好吧,我这就跟你去面圣。平西侯可好。” 罗汝楫含糊道:“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罗汝楫带着项充来到宋高宗面前,他轻轻对项充道:“项大人,陛下在此,快快行礼。” 项充还没有得到过宋高宗的正式接见,此刻竟然有些激动,他急忙跪倒行礼,道:“臣项充参见陛下。” 宋高宗见项充下跪,道:“你就是项充,好!好!好!” 宋高宗连说了三个“好字”但是并没有下旨让他起来,这倒让项充没了计较,他抬头看向宋高宗,却发现汪伯彦、万俟卨站在宋高宗左右,却不见种世仁身影。 项充知道出事了,他刚要起身,这时万俟卨高声道:“拿了!” 项充就觉得一把钢刀抵住了他的后背,他回头一看却是罗汝楫。 项充骂道:“罗汝楫,你这小人!” 罗汝楫一脸无辜,苦笑道:“我也是逼不得已。” 他们二人说话之间,自有几人上前,将项充抹肩头拢二背五花大绑起来。 万俟卨此刻对王渊道:“王大人,跟我去退兵。” 王渊真的不想蹚这趟浑水,他用目光看向了宋高宗。 宋高宗道:“王爱卿,快去跟随万爱卿去退敌。” 万俟卨让罗汝楫推着项充来到水师队伍前。这些水师士兵将统帅被擒,对方又有天子仪仗,顿时有些慌乱。不过原来跟随项充做无本买卖的那些士兵此刻爆发了凶性,不少人拽出刀枪准备厮杀。 万俟卨并不慌张,道:“种世仁谋逆作乱以备诛杀,尔等皆受蒙蔽。如今圣上要东巡,你等让开道路,让圣上上船,就免你等从贼作乱之罪。” 项充的那些水匪手下,叫嚣道:“既然如此,先放了我家大人再说。” 万俟卨道:“项充大人安全的很,只要大船离开码头,就放了项充。” 众水师投鼠忌器,不知所措,双方僵持在这里。 万俟卨道:“你们中有不少是原来东京汴梁的禁军,王将军的话你们总是要听的吧。对吗王将军。”他用眼神示意王渊。 王渊无奈道:“原来东京禁军的兄弟们,我王渊对诸位不薄吧。还请让开道路,让圣上上船,诸位兄弟要想跟着走的,我也欢迎。若不愿意走的,就此散了吧,以免金人来了再受荼毒。” 此刻聚集在码头的水师中有二十多人是原来王渊的部下,原来王渊一直厚待手下,但是他们加入水师后,种世仁为了早日编练成军,督促项充加紧操练。项充本是公道大王出身,那里懂得操练之法,操练水师过程中难免用惩罚打骂的手段,所以王渊手下的禁军早就对项充有些不满了。 今日王渊一招呼,这些二十多人,立刻道:“我等愿意追随将军。” 说罢这二十多人自动将队伍分开一条道路。其他水师士兵由于缺少头领,也无人阻拦。 王渊见状一抱拳,道:“多谢诸位成全,多谢诸位成全!”他一边道谢,一边示意万俟卨带着赶快走路。 项充此刻已经被擒,根本无法反抗,他只有大声的对他的亲信士兵喊道:“快进城,寻找侯爷,寻找侯爷。” 项充的亲信士兵们闻听,急忙撒腿如飞就往镇江府狂奔了而去。项充的几十个亲信一走,其余的水师官兵更是六神无主了,纷纷放下刀枪,让开道路,更有士兵干脆脱了号坎,扔了刀枪,开小差去也。 种世仁带着士兵刚刚赶到镇江府北城门,面前突然来了几十个水师士兵,这些士兵见到种世人就跪倒在地,七嘴八舌的哭诉起来。 种世仁大概听了一个明白,就是项充被劫走了,而起宋高宗也登船了。 种世仁听了急忙道:“都别哭了,快跟我去码头。” 种世仁带领人马来到码头之上,只见长江之上项充准备的20条战场已经解缆提锚,升帆远航了! 种世仁普通一声就坐在了地上,此刻他心如刀绞,身后的是大火熊熊的镇江府,眼前是被劫走的宋高宗。自己从东京一路南下,也算是历尽艰辛,可却剩的的两手空空。 这是种世仁的亲兵,轻声问道:“丞相,下一步我们该做些什么?” 种世仁怒道:“丞相,我还算什么丞相。以后谁也不许提丞相二字!” 面对种世仁的暴怒,他手下亲信各个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等了半晌,他才垂头丧气的说道:“赶快组织百姓救火,收拢物资船只,看看还有剩下多少能用的。” 种世仁此刻就是孤家寡人了,他吩咐手下清点物资船只,扑灭火势,折腾道第二天中午,诸事才算完成。 经过镇江的内讧,种世仁的组建的水师损失惨重,剩下的不到200人,可用的战场还有10艘,不过都是小船了。辎重粮饷大多数被汪伯彦、万俟卨带走了,如今军粮不过10日,而且城墙残破,别说是金兵来攻打了,就是一般的土匪也拦不住了。 种世仁面对现状也是没有任何办法了,他苦思冥想了两天,最终他决定趁着金兵未到,干脆解散水师,各自逃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