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边说边准备去吃早餐。 苏澜忽然想起什么,道:“爹爹,再过一个月,珍姐姐婆家就要来下聘。估计最迟明年珍姐姐就要出阁。我看,我们就以爹爹的名义,给珍姐姐在京城买一个庄园。这样,姐姐以后在郡王府也有个傍身。可是京城的田庄很难买,得要花费不少功夫,也只好托付给六殿下。等庄园到手了再告诉姨父姨母。” 苏瑞尚道:“还是澜儿心细,正该如此。”他笑道,“我看,要买就买三个庄园,你和春红也别拉下!” 苏澜笑得眉眼弯弯:“给春红姐姐买吧。我在京城不是已经有了个醒园吗?再说,”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封鸽信道,“爹爹您看,我马上就是堆福县主了,皇上在堆福赐我二百亩地呢!今后我就留在殿州陪着爹爹一辈子!” 苏瑞尚笑道:“傻瓜!爹爹不指望你陪我一辈子。你找个好人家,我就安心了!” 他仔细地看着信,不由想起京城里那个神采飞扬的美少年。他地位高,性格好,有能力,对女儿也是一往情深,明摆着就是等着女儿长大!可是,这次进京,他也越发地感受到皇子们争储的激烈和无情!险象环生中,少年到底能走多远,女儿到底是个什么归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早餐还是分了男女席。内容很丰盛,光粥就有小米粥、碧粳米粥和胭脂米粥;还有红薯饼、土豆饼以及酱肉打卤面。大家吃了个肚儿圆。 苏澜最先放下筷子。她带着甘甜、杀四等人,将马车里的货品分派停当。因为苏怡姑姑今天要和葛汉姑父一起离开,所以苏澜就让姨母给他们准备了一份礼物,有山西汾酒、烟熏豆腐;河南铁棍山药、山东黄花菜、乐陵金丝枣,湖广的莲子,还有榛子、核桃等等。 苏澜又让姨母给其他几位将军以及别军医都准备了礼物;也给罕岩思、娜木嘎夫人以及叶恭、凤恒、阿水娘等人准备了一些。剩下的土特产,就让覃龙、覃虎给全园、货栈、吉家铺和金银滩送去,顺便给老爷子他们送信。 苏澜又吩咐,那些成衣和首饰,姨母、姑姑和姐姐们若是喜欢就挑一些穿戴着玩。她还亲自给珠儿、张圆挑了玫瑰花钿和几根小银簪。其他的都送到姨母的首饰铺子和绸缎庄去卖。那都是京城的时兴花样,卖相很不错。 大家一起出发进城。去军营,上府衙,各忙各的。别军医一家去城里找铺面、住家;林氏带着刘珍和春红去珍宝斋和绸缎庄安排生意;韩悦和几个伙计负责赶车,拉货、送礼品。只有几个小家伙老老实实在家上课。吉春儿陪着他们。 苏澜和欧阳氏母子在回凤楼等了不一会儿,阿水娘和顾琅一起来了。 显然阿水娘已经知道了儿子的秘密。她已另外找了一个包间,要请苏澜单独聊。苏澜就安排欧阳氏母子喝茶吃点心,然后去另一个包间见顾琅母子。 见到苏澜,阿水娘迫不及待地道:“小姐,您可告诉将军了?”她比顾琅还急。 “是的。昨日父亲连夜议事,今早才说的。” “是我家顾琅高攀了。不知道将军意下如何?”阿水娘紧张地问道。 顾琅更是惴惴不安,眼珠子直勾勾地望着苏澜。 苏澜微笑道:“你们不要紧张!我父亲的原话——我没能好好照顾她们,婚事必然会依照她们的心意!绝对不容伯府摆布、欺凌!顾琅这小伙子不错,若是能够把荃儿托付给他,那就太好了!” 母子两个顿时松了一口气。顾琅更是喜极而泣。 苏澜把父亲在六殿下那里留下婚书的事情也说了。阿水娘抹着眼泪道:“伯府霸道,欺凌孩子,将军该有多痛心啊!婚书的事情既是他的无奈之举,也是明智之举!可是既然我们两家结亲,婚书自然就要写我儿子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那是自然!”苏澜道,“顾秀才赶紧写上姓名和生辰八字,我即刻给京城传书,免得夜长梦多。” 顾琅当即写了自己的姓名、家乡和生辰八字等内容。 阿水娘犹豫了一下道:“小姐,这次我想跟阿朗他们一起进京,我要去看看我未来的儿媳妇!还要见见夫人,表达我们真诚的心意!” 苏澜惊道:“可是,这次进京正赶上伏天,您老人家恐怕吃不消!要不,等过了伏天再走?” “我儿媳妇正在受罪,我得赶紧去看她!”阿水娘掉下眼泪。 看她这么坚定,苏澜妥协了:“这样,我尽快备货。你们出发后,尽量避免在大太阳下赶路。再多带一些防止中暑的药。” 事情谈妥。苏澜请这母子俩稍等,自己带着甘甜、杀四和夏松、夏柏去了悦客来。 小伙计看到苏澜又是一努嘴。苏澜会意,带着甘甜往小屋而来。杀四等在外面护卫。 掌柜向练道:“我正准备派人去您家。这是昨天晚上收到的。” 苏澜接过来一看,只有一封鸽信。单独来一封信,这还是第一次,应该是比较紧急的事情! 苏澜展开一看,眼神顿时一凛。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道:“醒园交易契约已经全部办妥,契税已交。醒园已经正式属于你。契约办妥后,六月三日再找房陇,他很吃惊,不肯交出几年佃租,狡辩说何盾已经将庄园这几年的佃租送给他,但又拿不出任何证据。他答应交还佃租,当晚却带人将庄园粮仓的粮食往外偷运,被张轩和崔达识破,当场捉拿。房陇狗急跳墙,欲纵火焚毁粮仓,还打伤黄荆,被吉恩救下,幸是小伤!不过混乱中让房陇逃脱。其余盗贼全部抓获。他们供认,房陇在醒园附近,置办了一个近二百亩田庄,名为房园,为贪污佃租所得购买之赃物。四日已经告到京兆尹,被罚没归你所有。庄园有山有水,我做主改为澜园。京兆尹已经下发海捕文书,捉拿房陇。我担心他窜至殿州报复你。切切注意安全!另,顾琅曾随我去醒园哨探,他见过房陇!” 这张纸一面写满字,都写到反面去了:“十分想你,但暂时还不能出京!保重!” 苏澜笑了。这可是六殿下第一次在鸽信里说想念她。不知怎么的,心里竟然有点甜丝丝的感觉。 苏澜赶紧给六殿下写鸽信。首先肯定是顾琅和苏荃的婚事,说明父亲已经同意,将其中一份婚书填上顾琅的姓名和生辰八字。还说了顾琅和韩悦会尽快带货回京,阿水娘也会去。 苏澜本想把澜园送给珍姐姐,但是想到庄园的名字澜园是六殿下亲自取的,又有点不舍。于是写道:“父亲想给珍姐姐和春红姐姐在京城置办田庄做嫁妆,请予留意。二百亩左右,有山有水最佳。另,有合适房屋和铺面也多买几处。” 苏澜想了想,又自作主张写道:“苏荃婚事有着落,父亲甚喜。更担心苏萍之婚事。姐妹进宫的可能性有,但我更担心伯府将她们姐妹送人做妾或和亲外嫁!希望您尽量给苏萍寻找合适婚事,完我父亲心愿!” 苏澜带着甘甜他们回到回凤楼,见阿水娘、顾琅母子和欧阳氏母子聊得很开心。苏澜将顾琅请到另外一个包间,告知信已寄出,顾琅开心地笑了。 苏澜从袖子里取出画纸和画笔,又问道:“听说你去过醒园,还见过房陇?那家伙准备偷粮食,被发现后又要烧粮仓,还打伤了黄荆,逃之夭夭!如今京兆尹已经下发了海捕文书!殿下担心他跑到殿州来报复我!” 顾琅听了道:“小姐,我跟殿下一起去醒园哨探。我装着问路,被带到房陇跟前。这个家伙,心机深沉,蔫坏蔫坏的。六殿下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小姐确实要当心!” 接下来,顾琅一边介绍醒园,还说了温泉胜景;一边说着房陇的长相特点。等苏澜把房陇的画像给他看时,他惊讶道:“小姐,就是这个家伙,起码九成像。” 苏澜点头道:“若是能尽快抓住更好,抓不住的话,你把他的像带到京城。若是放到海捕文书里,抓捕起来相对容易些!” 跟凤恒和凤鸣打了招呼,中午他们过来吃佛跳墙,然后大家一起去找牙行看铺面。苏澜的文具店要大,需要有伙计的住宅;别军医家更要大,因为他们既想开药房医堂,必得有个大点的草药库房,还要能够住一家人。还有就是,如果有合适的地方,苏澜还想开个药膳馆。 欧阳氏母女是乘车来的,正好跟阿水娘同行。其他人都是骑马。 出了回凤楼,苏澜就发现后面跟着几个尾巴。示意甘甜、杀四他们注意。 他们很快到了牙行。目前殿州城内有十来个铺面在牙行里挂牌或租或卖。他们跟着一个姓龚的经纪,由南向北,由西向东,绕着跪月湖逐个过目、查看。 饶了一大圈,好多铺面都被否决了。要么地段可以,但是铺面狭小;要么铺面大小合适,却无住宅房屋,要么就是地段偏僻,总之,没有合适的地方。 最后,他们来到位于跪月湖的东北角上。这个铺面原来是个海货行,门脸不大,却是个上下两层的木楼,里面还有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可以停车拴马,院子里还有一个甜水井。院子三面还有伙计住房、厨房、柴房、草料库、茅厕等。 苏澜有点心动。这地方做书店也可,开药膳店也行。 别小婉也看中了这个地方。俩人对对眼,又叽咕几句。苏澜给顾琅丢个眼神。顾琅把龚经纪拉到一边说起价来。 这时,甘甜忽然来到苏澜身边耳语道:“小姐,那几个家伙跟在我们身后好久了。您认识的。” 苏澜看到甘甜后面跟着三个人,直想发怒。这不就是仇四、汪清被褚望暗算后,送他们到蚵壳屋的那几个海盗喽啰吗? 那三人赶紧上前,扑在地上给苏澜磕了几个响头,道:“请小姐移步,我们大当家的有请!” 苏澜满头黑线。这仇四、仇阳父子搞什名堂?不敢去上李厝将军府,就在半路打劫吗? 看苏澜不动身,那三个喽啰赶紧道:“就在旁边的鱼粥铺里。请!” 大家都担心地望着苏澜。苏澜知道,今天不去,这几个喽啰就是狗皮膏药扯不掉,于是道:“没关系,我去去就来。顾秀才还是跟龚经纪好好说价。”说罢,留下夏松、夏柏护卫他们,自己则带着甘甜、杀四去了外面。 果然旁边的巷子里有个鱼粥铺。小小一个铺面,五六张桌子塞得满满当当。除了仇四、仇阳父子、汪清和几个海盗,一个客人都没有。老板夫妻却喜得合不拢嘴,想是海盗们的银钱给的足。 汪清老远迎了过来,还招呼老板夫妻上鱼粥。而仇阳急忙给她端来椅子。 苏澜冷笑地道:“这里是殿州城,小心官府抓你们!” 仇四赶紧小声道:“就几句话,说完就走。”说着,他拿出一叠契约样的东西双手捧过来,道:“这里原来是我们的一个客栈,我们没什么用,你们收拾一下,开药房医堂、书店、酒楼都成。” 苏澜咬牙切齿道:“好哇,连我们想干什么、需要什么都知道。” 仇阳嬉皮笑脸地道:“你们一进城,我们这边就有飞马传书!” “这么厉害?”苏澜鄙视道,“那为什么还抓不到褚望?” 仇四、仇阳和汪清一脸难为情地道:“两回事,两回事。” 苏澜收起契约道:“我们马上去看。好,我们买;不好,你们还是拿回去!” 仇阳笑嘻嘻地道:“什么你们,我们,分这么清楚干什么?” 苏澜眼睛一瞪,道:“无功不受禄!看了房子之后,我们再谈价。” 仇阳还想说什么,仇四马上道:“好,你们现在就去看房子,晚上我们到蚵壳屋来谈价钱!前些日子上差来殿州,可憋死我们啦!”说着,笑嘻嘻地扭头就往外走。仇阳还想黏黏糊糊,被汪清给拉走了。呼啦一下,海盗们走了个精光。 苏澜离开鱼粥铺,回到海货行,顾琅和龚经纪等人正等着她。 苏澜看了看手上的契纸,觉得“松香苑”几个字很熟悉。于是问道:“龚经纪,听说松香苑那里有个客栈?” 龚经纪惊诧地道:“是呀,那里有一个客栈就叫松香苑。怎么,松香苑客栈要卖吗?” 苏澜点点头道:“是的,有人推荐那里。要不,我们去看看?” 龚经纪道:“那个地方好啊。前几天,有家姓汪的山东老板,还叫我帮着卖了房子……” 苏澜马上知道,“松香苑”为什么这么熟悉了。 果然,松香苑客栈与汪清家的房子在一条巷子。不过,客栈在巷头,汪清家在巷子中间。虽然汪清家已经卖了,但苏澜看了现场后,有理由怀疑,房屋买卖不过是障眼法,这条巷子十几户可能都是海盗的眼线和海盗的财产。看来,除了北城的贝家厝,松香苑也是海盗的据点! 松香苑客栈正好处在十字交叉路口,由四幢两层木楼呈四边形组成,占地面积有十多亩,中间是一个很大的院子,有马厩、库房等。 大家看了后,都觉得这里好。苏澜便说,她决定和别军医一家,在这里合做生意。正好四幢房子,药房医堂、药膳馆、书店、住宅一并解决。 欧阳氏和别小焕一听药膳馆,就知道别小婉说动了苏澜,也无可奈何。 苏澜问了龚经纪,松香苑客栈或租或卖的价格,心里有了数。跟仇四谈价钱也有了底气。 顾琅悄悄问道:“小姐,那个海货行您还买不买?” 苏澜想,若苏荃嫁给顾琅,那么她母亲和苏萍可能也会到殿州来生活。海货行这个地方无论是住家,还是做生意都是不错的选择。于是,她和顾琅找到龚经纪,拜托他与原主谈价格。苏澜沉吟了一下,道:“龚经纪,如果殿州城内有住房、铺面,或者城内城外有田庄出卖,也帮我留意,随时来找我通报消息。” 龚经纪见将军小姐已经看中了松香苑客栈,正在懊恼今日生意黄了呢。忽然,小姐不仅要买海货行,还要打听、置办其他的房产、铺面、田地,不由得喜得眉开眼笑,不住口地道:“小姐,我一定去帮您谈一个好价钱下来,也一定办好小姐拜托的事情!”说罢,急急慌慌地就要去找海货行的原主。 大事办成,苏澜心情愉悦,带着大家一起去回凤楼吃饭。 因为天气太热,回凤楼如今每天只做两坛子佛跳墙。还稍微摊凉了些。 在一间大包间里,中间隔了屏风,男女分成了两席,顾琅、韩悦、别小焕、杀四、夏松、夏柏和几个京城来的伙计在外席;女客苏澜、阿水娘、欧阳氏、别小婉、甘甜、金红果在内席。女客一坛子吃不了,苏澜又让伙计分了一半,送到府衙去了。姨父、姨母、刘珍、春红都在那边忙碌。 宴席摆好,他们正准备吃饭,就听隔壁包间响起开门开窗的声音,就听凤鸣的声音道:“舅母请坐,想吃点什么?” 苏澜一愣。咦,潘坤的夫人黄氏“不服水土”的毛病好了?今天居然从堆福县城跑到这殿州府城来了? 大家见苏澜面色凝重,也都不出声,注意听隔壁的声音。 没有听到黄氏的声音,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凤二郎,不要尽说废话装孝顺,把你们回凤楼最好的佛跳墙上来一坛子就是。” 竟然是陶荣!苏澜心里一惊。这个家伙跟他老爹一样心机深沉,恬不知耻,老奸巨猾,贪得无厌。此刻他出现在这里,绝对没有好事! 就听凤鸣道:“不好意思,陶三郎,因天气炎热,我家回凤楼现在每天只制作两坛子佛跳墙,而且必须是预定。这会儿,已经上了客人的桌子,你们今天就吃不到了!想吃,明天再来,而且现在就交二百两的定金。” 陶荣冷笑一声道:“凤二郎,你可真是个好外甥!舅母想吃佛跳墙,你一来托大说没有了,二来又要交二百两定金,真是个人物啊!” 凤鸣道:“陶三郎,没有就是没有;二百两定金是我们几家股东定的规矩!” 就听马喜儿的尖利刺耳的声音响起:“股东定的规矩?怎么潘夫人不知道啊?” 果然黄氏嗓音突然炸响:“是啊,我为什么不知道啊?” 苏澜眼光一寒。妈的,这黄氏还真是不知道悔改,念念不忘霸占回凤楼的股份! 凤鸣铿锵道:“舅母,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们凤家财产,这殿州府衙档子里可没有你们潘家、黄家的名字!” 就听“啪”地一声拍桌子的声音,黄氏道:“既没有我们的名字,你们每年为什么给我们一千二百两分红?” “分红?笑话!你们想当然了!那是因为我们兄弟在京城舅家生活,我父母给的生活费而已!今年开始,我们离开了舅家,这钱自然就会免了!” “什么,免,免了?你竟敢忤逆尊长?当心我去告你!”芝麻没捡到,西瓜倒丢了!黄氏不禁肉痛,口不择言地道。 “舅母错了。大成律法,没有外甥必须要赡养舅父舅母的律条。告就告吧,小心诬告获罪!” 这时陶荣奸笑道:“真的没有你舅父舅母的股份?那为什么殿州人人都知道,这回凤楼有潘坤的股份,而且是你父亲亲口对李世知府说的!” 苏澜不由担心。当时凤恒确实就是这么操作的! “殿州人人都知道?我这凤家的子孙怎么不知道?空口无凭,都是捏造!”凤鸣死死抓住“凭据”做文章,可谓上上之策。“陶三郎,你家来殿州后不久,李世知府就进京了,这可是殿州人人皆知的事实!而且,李世进京不久,就因为贪墨被皇上革职查办,如今还关在大狱,靴子还没有落地呢!我就奇怪了,陶三郎是如何从李世的嘴里得知,这回凤楼有潘坤的股份?不是你造谣撞骗,散播谣言,又是什么?” 凤鸣此言有理有据,把陶荣驳得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就听马喜儿怒道:“我们不跟你这孩儿秧子说话,叫你父亲出来!不信我家陶知府不是知府了,就整不了你!” 凤鸣道:“知道你们厉害!不过,陶夫人,如果斗狠,你这堆福县丞的夫人我还真不怕!”凤鸣到底年轻,气极了,也没有好话。 “你敢这么侮辱我母亲,小心我叫你回凤楼关门大吉!”陶荣声嘶力竭地道。 凤鸣笑道:“哎哟,陶三郎,我好怕怕!” 苏澜差点笑出声来。 这时,忽然又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凤二郎有种,你不怕,可是有人怕!你看,你那个所谓的火锅和佛跳墙的秘方,有人已经卖给我们了!” 苏澜眉毛一皱,当即对杀四小声道:“去找范捕头来,就说……”杀四听完,立马飞奔出去。 就听凤鸣提高嗓门道:“是吗,有人已经将火锅和佛跳墙的秘方卖给你们了?”显然是说给隔壁房间的苏澜听的。“我不信,把你们的买卖契约给我看了,我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