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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殿州惊涛 320、宴会风波(1 / 1)

苏澜的肺简直气炸了! 什么意思?如此高逼格的宴会,居然有个莫名其妙的疯女人,污言秽语,公然挑衅,谩骂天皇的贵客,大成的县主?要知道,能够出席宴会的,绝对是倭国顶级的贵妇名媛!她们的身份和教养根本不允许她们在这种场合如此傲慢无礼,撒泼滋事! 难道是自己损害了她的利益?苏澜冷着脸,追寻那团香粉的踪迹,发现她竟然在自己的右手跪坐了下来,周围环绕着几个侍女。 这是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女子,也是矮个、马脸、罗圈腿,还剃眉、黑齿、面粉脸,根本看不清五官。看她的马脸,应该是皇族;但看她的年龄,应该不是公主景宫平子。倒是那一身花团锦簇的和服,苏澜颇为眼熟,那是自己这次带到倭国的最时兴的缂丝丝绸之一。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穿上的。 这时,内侍安排苏澜他们坐下。苏澜的右后侧是甘甜,左后侧是担任翻译的何庆,杜诚则坐在了苏澜的正后方。杀字辈和暗字辈坐在他们的后面,保管着送给天皇的礼物。 即使是跪坐在地上,杜诚依旧是器宇轩昂、丰神俊朗,在一众男人中显得格外打眼。 苏澜悄声问何庆,可否认识右边那个女孩?何庆瞧了半天才道:“她是皇后的侄女、太政大臣藤原太郎的女儿藤原纪子,是太子妃人选。我之前去藤原府邸送丝绸、瓷器、茶叶,见过她几次。” 太政官是倭国统管朝廷的最高机关,相当于大成的内阁。太政大臣是众臣之首,相当于大成的内阁首辅,也是前世的首相。 苏澜恍然。难怪,出生高贵,又是太子妃人选,所以豪横! 只是,藤原太郎身为皇后的哥哥,既是皇亲国戚,又是太政大臣,还要做太子的老丈人,这也太贪心了吧?天皇难道不膈应、不猜忌?何况,藤原纪子的马脸实在难看,其品性德行也有亏,能承担太子妃和未来倭国国母的重任吗?而且,又是近亲结婚,天皇后代还活不活了? 苏澜觉得好笑,藤原纪子如此任性撒泼,难道是把自己当成了倭国太子妃人选,当她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也许,那个显仁皇太子对自己有了非分之想?作为皇太子妃人选的藤原纪子,拥有如此敏感易碎玻璃心的她,不可能不知道皇太子蠢蠢欲动的春心,所以她才嫉恨自己,挑衅自己? 苏澜眼神凌厉起来。藤原纪子竟敢当面挑衅,她不介意将“贱货”这个词原封不动地奉送给她! 就在这时,坐在右后侧的甘甜忽然低声怒骂道:“娘的,酒里有毒!” 苏澜感觉到身后一阵骚动。就听杜诚沉声喝道:“镇静!什么毒?每个人酒里都有毒吗?” “是猫情草之类的毒药!”甘甜看看苏澜的桌子,又看看杜诚的酒水,“奇怪,我跟何船长的酒水无事,县主和殿下的酒水有毒,且份量很重!” 这时,坐在后面的常乐也道:“我们的酒水无毒!” 苏澜十分困惑。自己的酒水有毒可以理解,怎么杜诚的酒水也有毒?难道他的身份暴露了?不应该呀? 苏澜不动声色地跟甘甜耳语了几句。 这时,一群女人在内侍的引领下,花枝招展地向他们这边走来。打头的也是个矮个、马脸、罗圈腿,剃眉、黑齿、面粉脸,看不清五官,辨不清年龄,不过从身量来看,应该是个十来岁的女孩。她也是花团锦簇,身穿苏澜刚刚带来的大成最时兴的缂丝丝绸面料做的和服。 苏澜心里一动。这位应该就是公主景宫平子吧。 果然,就听内侍毕恭毕敬地道:“内亲王公主殿下,您的座位在大成县主的旁边。”他转而对苏澜道:“县主殿下,这位是我们的公主殿下!”原来,倭国皇女也可称内亲王殿下,或公主殿下。 何庆翻译。苏澜赶紧起身。 景宫平子笑了。不过,无眉、黑齿的面粉脸看上去相当瘆人。她鞠躬行礼道:“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虽然打扮不敢恭维,但苏澜觉得她很有礼貌,遂也鞠躬回礼:“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景宫平子的座位本在苏澜的左边,但是她没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占据了何庆的位置,挨着苏澜坐下。何庆只好退后坐下,当起了翻译。 景宫平子笑道:“大成县主殿下,您带来的丝绸真是漂亮!我一口气做了十套和服!” 听了何庆的翻译,苏澜微微一笑:“公主殿下喜欢就好!” “母后也很喜欢。”景宫平子关心道,“不过,大成到日本,远隔重洋,您真是太辛苦,太危险了!” 苏澜一笑:“确实危险。不过,我们一路有海国夫人庇佑,化险为夷!”说着讲起了关于海国夫人的件件神迹。 何庆翻译之时,苏澜注意到,显仁皇太子、邦仁亲王和太宰府的太宰武藤太郎、少宰大岛雄一正坐在他们对面,面带微笑地看着她,她也点头报以微笑。不料,此举落在了右边藤原纪子的眼中,她居然提高嗓门骂了一句:“雅思么罗!” 周围瞬间一片静寂。显然大家都听到了她的辱骂。 苏澜压住怒火,装着听不懂的样子,问景宫平子道:“公主殿下,这位小姐刚才叫唤,想死么罗?真是鲜廉寡耻!” 大成话“么罗”特别暗示某处,是句丑话。何庆听了,先是一愣,之后差点破功大笑,拼命忍住,给公主翻译。 公主一点也不窘迫,反倒哈哈大笑:“藤原家的女儿,丑人多作怪!”她转头看了一眼杜诚,不怀好意地道:“听两位皇兄说,县主殿下有位寸步不离左右的面首,器宇轩昂,风流倜傥,我还不信,看来是真的!想必床上功夫也不错吧?不如给我?”说罢,还扫了杜诚面前的酒水一眼,意味深长地一笑。 看来,如果自己的酒水是拜显仁皇太子或邦仁亲王所赐,那么,杜诚面前的酒水,肯定逃不过景宫平子的毒手! 苏澜强忍怒火与她周旋。如此尊贵、年幼的倭国公主,居然在国宴这种场合,跟第一次见面的尊贵外宾讨要“面首”,这三观,还真是骚得很啊! 苏澜假装听不懂,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杜诚肩背挺直,双目平视,嘴角微笑,的确是丰神俊朗,人中龙凤!不由暗叹,这妖孽,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被苍蝇盯上了还浑然不知。 最难为情的是何庆。他红着脸,吭哧半天也没有翻译出来。不过,他知道县主懂得倭语,也就不为难自己硬着头皮去翻译了。 对面的显仁皇太子看见妹妹和县主交谈甚欢,冲着苏澜又是脉脉含情地一笑。此举越发引起藤原纪子的不满。她坐卧不安,恨不得扑上来抓花苏澜的娇容。 这时,景宫平子笑道:“县主殿下,您的妆容很漂亮,尤其是嘴唇。” 谈起妆容,苏澜立刻从腰间荷包里面拿出几支口红,分别递给景宫平子和随她一起进来的几位贵妇名媛,偏偏就落下了身边的藤原纪子。 苏澜教她们如何使用口红,还在公主的手背上试着颜色。女人们发出惊喜的尖叫。 藤原纪子没有得到礼物,又受到冷落,当下气呼呼地站了起来,抬脚就要去找苏澜的麻烦,然而不知怎么搞的,忽然“啪”地一声,往前扑倒,摔了一个狗啃屎。因为她走动时力量过大,这一跤摔狠了,直接扑到了中间的地毯上。更令人不齿的是,她的和服腰带不知怎的也解开了,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 “八嘎!”显仁皇太子高声骂道。这是前世电视剧里日本兵骂人的话,意思是蠢货、傻瓜、笨蛋。 “哈吉于卡克!”邦仁亲王也骂了一句。意思是“丢人现眼”。 景宫平子也轻蔑地叫道:“果米!”这是“垃圾”的意思。 苏澜心情很是愉快。看来,皇子和公主都不喜欢这位太政大臣的女儿。 扑倒在地毯上的藤原纪子脑子迷糊了好久,终于清醒过来,翻身爬起来,冲着苏澜叫道:“雅思么罗,你敢使坏?” 苏澜一脸茫然,完全听不懂的样子。 看不清景宫平子面粉脸的表情,但是她的语气很不好:“哈吉于卡克!那么的!”就是“丢人现眼,闭嘴吧!” 藤原纪子还想叫嚣,这时,一位内侍高声唤道:“天皇、皇后陛下驾到!”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恭迎天皇和皇后的到来。 苏澜抬眼望着众星捧月一般出现的一男一女。只见男人大约四十来岁,头戴立缨玉冠,身穿赤茶色黄栌染御袍,腰佩玉玦、玉笛。他个子不足一米六,矮小、瘦弱、鸡胸。而他身边的皇后更矮,估计不到一米五,是个三十多岁的马脸妇人。她身穿华丽的十二层单衣袿服,层层叠叠,色彩艳丽,也很拖沓,显得人更矮。最外面的,是一件青水碧织金团福纹缂丝丝绸宽袖单衣。这面料也是苏澜这次带来的缂丝丝绸。 看来,天皇的儿女都完美地继承了他们的父母鸡胸和马脸的基因缺陷,而鸡胸是要人命的生理缺陷。 苏澜还发现,在看到藤原纪子越出座位,站到地毯中央的失礼行为时,天皇和皇后眼睛里都露出惊诧的神色。皇后一脸面粉,看不出表情,而天皇陛下的表情却是清晰可见,那是满脸的不屑、鄙视,还有不耐。看来,天皇也不喜欢这位太子妃人选啊。 这时,两个侍女赶紧上前,将不知所措的藤原纪子拉回座位。 仪仁天皇收回冷峻的目光,看着苏澜的方向,举起酒杯,温和地道:“大成县主远道而来,给我们带来了真诚的问候,还有丝绸、茶叶、瓷器、药材、书籍、字画、文房四宝!这些对于日本来说,都是无价之宝!在此,朕表示诚挚的感谢,也对县主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苏澜也沉声回答:“感谢天皇、皇后陛下盛情款待!不胜荣幸!” 众人饮了满杯,款款坐下。 苏澜也喝了酒。有甘甜伸脚出手,她的酒早就跟某人换了。至于杜诚,也由护卫换了无毒的酒。 天皇接着道:“县主这次带来的东西都是我们日本非常需要的,尤其是丝绸,富丽华贵,美轮美奂!不过,听说,你们在海上遇到狂风暴雨,一路艰险来到日本,真是辛苦了!” “丝绸是我们大成的特产!从大成出发,往西走过漫漫大漠,到波斯、阿拉伯,然后到达欧洲,这是一条陆上丝绸之路!”苏澜侃侃而谈道,“从大成出发,往东往北到吕宋、琉球、日本、高丽,往南下南洋到满六甲、锡兰、身毒,波斯、阿拉伯,这是一条海上丝绸之路!”她顿了顿,“这次,本县主虽然历经惊涛骇浪,波谲云诡,但有海国夫人护佑,有我大成皇帝支持,有天皇、皇后陛下的诚挚欢迎,本县主走得这趟海上丝绸之路,就像绸缎一般顺滑!” 苏澜的俏皮话立刻赢来众人的交口称赞。 天皇陛下则细细品味道:“陆上丝绸之路?海上丝绸之路?有意思!” “本县主来到日本,就是想通过海上丝绸之路,把丝绸运到日本!” “欢迎之至!”天皇微笑道,“希望县主和更多的大成贵客顺着这条海上丝绸之路,来日本做客!我们表示最真挚、最热切的欢迎!” 有了天皇的这句话,不仅免了太子妃的厄运,也为今后的生意打下了基础。苏澜很高兴,再次敬酒道谢。 果然,她看到了对面显仁皇太子和邦仁亲王满脸失望。 这时,已酒过三巡,乐伎和舞伎开始进场表演。 一段歌舞过后,天皇夫妇开始赠送县主礼物,是一座尺高的日本奥州出产的金佛;公主赠送的是一套京烧彩陶餐具。苏澜也给他们回礼。送给天皇的礼物是一套笔墨纸砚,那是湖笔徽墨端砚宣纸;送给皇后的礼物是两匹缂丝丝绸、两匹蜀锦丝绸,都是寸锦寸金的名贵丝绸;送给公主殿下的是一匹缂丝丝绸、一匹蜀锦丝绸,另外还有一盒十二色的胭脂水粉。 接到礼物,公主迫不及待地打开礼盒。繁花似锦、流光溢彩的丝绸和芳香馥郁的水粉赢得了公主的喜爱,也让周围的宾客赞不绝口。苏澜看到,藤原纪子眼冒妒火,接连灌了几大杯酒。想来酒壶都被喝干了。 景宫平子兴奋地道:“父皇、母后,县主还赠送给我口红。”说着她一伸手,“瞧我手背,这些颜色多漂亮!” “那你好好谢谢县主。”天皇温和地道。 皇后的马脸不动声色,也不说话,活似一个傀儡! 苏澜道:“既然公主喜欢,下次我来日本,再给您带更多好东西。”苏澜道,“海上丝绸之路不仅能够运来我们大成的丝绸,,精美的瓷器、芳香的茶叶、名贵的药材,还有金银珠宝、彩玉珍珠、佳肴美酒!我们的美酒有白酒、米酒、各种果酒,比如葡萄酒、杏花酒,浓郁芬芳,甘冽清纯,不像你们日本的酒,杂质太多,我都望而生畏不敢喝!” 何庆翻译完毕,苏澜就看到对面显仁皇太子和邦仁亲王脸色大变,惊慌失措;而天皇陛下则眉头紧皱,凌厉的眼光扫过自己的两个儿子。紧挨着苏澜的景宫平子也浑身哆嗦起来。 正是静场的时候,突然藤原纪子高声叫骂道:“雅思么罗!八嘎!”说着,起身向苏澜扑来。虽然看不到她的脸色,但她的眼珠血红,双手撕扯着和服,很快就把大半个胸脯坦露出来! 看她春药和酒精发作,苏澜借着她凌厉的攻势,假装被撞到,顺势往后一倒,正好落在杜诚的怀里。 没了苏澜阻隔,藤原纪子猛地扑到公主的身上,俩人滚作一团,打翻了桌子、酒食。景宫平子迅速翻身坐起,怒骂道:“八嘎!果米!”一巴掌打在了纪子的脸上。公主虽然年幼,但因为气极,又打在正位上,顿时就把纪子的鼻血打了出来,人也被打得滚到乐伎堆里,一阵人仰马翻。而藤原纪子却揪着一位中年乐师的衣袖,不管不顾地要搂抱、要亲嘴。 众人大惊失色,惊叫连连。有人似乎明白了什么,都恐惧地盯着桌上的酒水、吃食。有人甚至将手指伸进喉咙抠着,呕吐着。 天皇陛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只觉得一阵心悸心痛、窒息憋闷,立刻从自己的高御座上栽了下来。皇后高喊一声“陛下”,从自己的御帐台起身扑向天皇,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天皇栽倒在了地上。 一声声呼号,有御医冲了进来,手忙脚乱地要从地上抱起天皇,向寝殿挪动。 “且慢!”苏澜早就被杜诚扶了起来。她快步走到天皇跟前。此时天皇额头鼓着一个大包,面色紫绀,牙关紧闭,已经没了呼吸。她赶紧蹲下身,双腿跨跪在天皇的腰身两侧,正要附身进行心肺复苏,突然皇后声嘶力竭地扑向苏澜,骂道:“雅思么罗!杀人犯”! 可是她还没有扑到苏澜跟前,就被甘甜逮住手腕,猛地一掀。甘甜忽然愣了一下,而皇后则被掀翻在地。 “甘甜,请皇后过来,给天皇口对口布气!”说着,不由分说给天皇解开了领扣、衣襟,开始做起心肺复苏。 甘甜则把手伸向皇后,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腕。甘甜露出了诡异的一笑。然后拉着皇后来到天皇的头部,教她进行口对口布气。 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呆愣愣地望着这一切。尤其是几个御医,从未见过如此抢救之法,都露出迷惘和惊异的神色。 甘甜数次经历过这种场合,她赶紧驱赶周围的人:“除了天皇的亲人和御医,其他人赶紧离开,免得阻碍了天皇呼吸!” 何庆翻译后,诸位大臣及其女眷、乐伎舞伎纷纷退出大殿。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天皇的嗓子眼一阵“呼噜噜”乱响,终于长叹一声,睁开了眼睛。他首先看到的是皇后那张马脸,立刻厌恶地别开了头。皇后惊叫一声:“陛下”,就全身松弛,瘫坐在地上。 苏澜已经累得精疲力竭,也跪倒在一侧,大口呼吸。几位御医立刻欣喜若狂:“天啊,陛下醒了!” 天皇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但是他还是眉头紧锁,看得出他在强忍疼痛。 苏澜问道:“陛下,您是不是觉得心脏疼痛,有憋闷和窒息的感觉?您不用说话,眨眨眼睛告诉我。” 何庆翻译后,天皇果然眨了眨眼睛。 苏澜把手伸进腰间的荷包,其实是从空间里拿出了一盒银针和一盒速效救心丸。迅速把药塞到天皇的舌底,又让御医帮忙掀开衣服,在全身捻进几十根银针。 天皇的病情稍稍好转,就被担架抬到了紧挨着紫宸殿的清凉殿。这里是天皇日常起居之寝殿。 路上,甘甜附在苏澜的耳边轻轻嘀咕了几句。苏澜难以置信,惊诧道:“不会把错了脉吧?” “放心吧,县主!”甘甜一笑,“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我把了两次脉,绝对不会倒了我的招牌!” “那天皇呢?” “奇就奇在这里。天皇没有这个毛病!” 苏澜一笑:“不奇怪!只能说皇后陛下很有个性!” 到了清凉殿,天皇只让几个御医随他进入了卧房。皇后和显仁皇太子、邦仁亲王、景宫平子,还有苏澜、甘甜、何庆则都在清凉殿天皇卧室旁边的一间起居室等候。杜诚等人全部都在清凉殿外等候。不知什么时候,清凉殿外的台阶下、庭院里跪倒了好些妇人,想来应该是天皇的侧妃侍妾们。 望着对面的粉面皇后,苏澜的嘴角微微勾了一勾。 皇后显然看到了苏澜的笑容,她用粗哑的烟嗓命令道:“你们都退下,何船长留下,我要跟大成县主说几句话。”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几个皇子皇女和甘甜都退了下去,起居室只剩下皇后、苏澜和何庆。 “大成县主,虽然你救下了陛下,可我并不感谢你!”皇后冷冰冰地道,“是你动了手脚吧,让纪子小姐丢人现眼,你这贱货!” 何庆大惊。倭国皇后竟然出言不逊,无礼又无耻!这还是堂堂一国之母吗? “如果纪子小姐没事,那丢人现眼的岂不是我?”苏澜很是恼火,尽量压抑自己,“我猜,显仁皇太子和邦仁亲王给我下药,是得到你的同意罗?” 何庆又是大吃一惊。一国皇后居然给贵宾下春药? “那又怎样?你个贱货!”皇后充满怨念地道,“我的两个儿子本来兄友弟恭,非常友爱,堪称楷模,就是因为你,他们兄弟竟然反目成仇!果米!八嘎!竟敢肖想太子妃之位!我就是要你丢人现眼!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你嫁进皇室!” “正好!如你所愿,我就是死,也不会当什么倭国太子妃、亲王妃!”苏澜恼羞成怒,忍无可忍,“你的两个儿子鸡胸、马脸、罗圈腿,摞起来还没我高!高攀不上本县主!近亲结婚造就天生的病秧子、短命鬼,早晚死于心脏猝死,窒息而死!” 何庆目瞪口呆,无法翻译。苏澜怒道:“你就这样跟她说!” 皇后听了翻译,气得全身颤抖,满嘴污言秽语,哪有半点国母形象,简直一个市井泼妇! 苏澜愤怒地怼道:“请皇后陛下谨言慎行!贱货难道不是你吗?不然,你那脏病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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