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昭这一位金手指的滙报,湯馬士当然对以上的当今南宋局勢瞭如指掌。 这一趟,他倒沒有对诸人吹牛,他們是真有机会面见大宋国的皇帝。 可是眼前人人瞪大眼,以不可思議的表情望向他,他真不知道如何解釋。 「诸位,这个我懂。」公主适时發言:「这叫时间差。太陽从东方升起走到西方欧羅巴上空要一天时间,所以我们被湯馬士以魔……东方法术直接从欧羅巴送到遠东这里时,太陽伯伯还未动身起程哩!所以在东方便是白天。」 湯馬士苦笑。 这时候的人们相信天圆地方的地心说;認為太陽是圍繞地球转动的。 公主这个说法,虽然在後世人的認知中是錯誤的。但是却显淺地解釋了目前人们的疑惑。 不管什麼理論,反正能用便成。 他也不想多解釋。 他不想大家被教会宗教裁判所捉去火刑,便最好不要提倡日心說。 「啊!原來如此。」阿黛尔夫人恍然大悟:「我們这便來了东方了?!难怪我感覺有点熱了。」 她兩母女全身宫廷礼服,还披上了皮裘大褛,不熱才奇怪。 「诸位,假如不算太疲憊的話,忍耐一下,我們馬上便要到达大宋国了。」 「啊?!这麼快?!」 眾人方才上船呢! 听到说马上便到大宋國了,真是又驚詫又喜悦。 「是的,其实我这三艘船,一直在东方与海盗打仗,把抓到的投降者一律移送大宋國了。所以他們的一位大宋皇帝親信的大官,叫做贾似道的首相,早已邀約我,要与我和公主见面。」他望了望表情不一的各人,说道:「正巧大家都來了,乾脆成立一个代表团去见他和他們的皇帝吧!」 「啊!首相、皇帝……天啊!」 诸女中好几位祇是侍女身份的女奴,平日里那有机会面见这麼大的官,而且是据说东方第一大帝國,一个擁有最先进文明,人口眾多,囯家地城广闊,几乎比整个欧羅巴还要大的一个国家啊! 这时代的欧洲人,根本分不清楚大金国与大宋国的差別,往往把佔據中原地帶的大金国当成中國正统。 据说後來中國的外语名字其实是当年以金国的国名翻譯过來。 畢竟,当年掌握了东西方絲绸之路东方起点的国家,已經是大金国而不是大宋國了。而且在蒙古大帝國兴起前,这段时期一直维持接近一百多年。 欧洲人祇知大金,不知有大宋,实在很正常。 海运兴起後,南宋对欧洲的贸易,又被印度及中东这些中间商一度遮蔽,他们当然也不傻,不会去更正客户对絲綢原产地的認知。 所以这个误解一直延伸下去,直至後世都沒有更正过來。 这方面,反而近鄰日出国还更清楚一些。 日出国便堅持大宋才是华夏文化的正统一说。常说“崖山之後无中华”。他們指的便是华夏文明正统。更不肯承認由北方野蛮民族统治下建立的大金、大元及大清。 就算是贵族出身的阿黛尔夫人母女俩和卢克骑士也是兴奮得有点面红。 首相和帝國皇帝,他們在欧洲也是无缘晉见一面的。 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更是诸候国诸王之主,就算是已經君权旁落,再沒有古羅馬帝國皇帝的至高无上君权,但也那里是随便见人的。 更何况这里是遠东! 距離欧羅巴千万里之外的东方,那是比十字军东征与异教徒作战到过的东方聖地更要遙遠的地方! 这时距離馬可孛羅第一次东遊还要早上好几年。欧羅巴人一生都不见得有机会到中东聖地朝聖,更別说神秘又罕有西方人到过的遠东了。 「是的。大家都要去参加。」湯馬士说道:「我們要组織起來,穿上正式贵族服装去面见这些贵人。但不要穿太厚的皮裘大衣,这里东方大宋国可是在南方,气候非常暖和呢!还有,妳们几个要自称是公主的宫廷侍女,別被人家小瞧了。」 湯馬士又对诸位自己的女奴和侍女说道:「这里的人民,当僕人的男女很多是自由民,祇是傭工与家主的关係,每个月有錢拿的,不算是奴隸。妳們別说自己是女奴,否則会被鄙視。」 「啊?有錢拿?多少个金幣啊?」偏偏诸女听到的重点不是自由民与傭工,祇注意到了“有錢拿”这几个关鍵字。 太好了!好羡慕啊! 艾琳、祖兒和莲娜都是湯马士的私人女奴身份,对此想不明白。 女奴便是女奴,又怎麼樣了? 欧洲诸国除了贵族外,根本都沒存有几个真正的自由民。 侍女还不一样是女奴,就是主人有给金幣赏赐而已。 难道谁还敢反抗贵族主子的要求? 朱蒂滿眼幽怨。 「好了。诸位女仕们,现在分配房間,妳们盡快更換更适合夏日气候的漂亮衣服。」湯馬士:「这里的冬天,在欧羅巴便是夏天般了。妳們会喜歡住在这里的。」 他们身处的大船正是三艘大战艦中最大的卑斯麥号,舱里房間很多。 湯馬士很快给她们分好了房間更衣。 公主与贝蒂,还有贴身護衞女骑士安娜共处一个房间。 贝蒂侍候公主更换了一套薄一点的礼服後,自己也匆匆更衣了。虽然仍是宮廷侍女服,但是比较单薄,不会令人感覺太熱。 而安娜,她已經習慣了全身甲胄,也懒得更换衣服了。 小安娜与艾娃都不知道穿什麼好。那知道进了房间,奇异的事發生了。房间里竟然已經放了兩套夏日宫廷侍女服,而且正合她們身材。 兩女都喜不自勝。 而朱蒂、艾琳和莲娜跟着男主人进了房间,馬上也有三套宫廷侍女服掛在衣櫃里等着她们呢! 「好了。现在帶大家到甲板上看海景。」湯馬士帶领大家约略了解一下战艦內部,免得大家乱闖进了危險地区,然後便步上了甲板。 甲板上遇见的水手都纷纷向各人弯腰行礼。 天上蓝天白雲。 水面上綠水微波。 好平静的海面。 帶着微鹹味道的海風吹得人心曠神怡。 他们所身处的大船似乎掛滿帆,正乘风破浪地进前。 左右兩边不遠处还有兩艘巨大的风帆战船,也是掛满帆,齊头並进。 海面上海鸥飞翔,有时还会飞近船身。 「媽妈,剛剛那位……有点面善,怎麼好像是認識的其中一位骑士?」莉亚这时偷偷对母親阿黛尔夫人说道。 那些一路護送她母女倆过來的條顿骑士,大家朝夕见面,有些已經混得颇熟悉,莉亚眼尖,一下子便認出來了。 「怎麼可能?」阿黛尔夫人:「会不会祇是人有相似?條顿骑士们看來有些像而已。这些是水手。又不是骑士。」 湯馬士暗中苦笑。 祇有他知道真相。 「小昭,就不能把水手们换一些不同樣子的吗?」湯馬士:「她倆好像認出來了。」 「主人,你从帝國里帶领出來的骑兵祇有几百人,船上要用人领导这些水手,祇好把他们其中一些拷貝过來当领隊了。否则这隊海軍部隊对主人的忠誠和服从性会不足夠。」 湯馬士也知道他需要熟悉的手下领兵,把屬下人手拷貝分成数份來用也是无奈之下的权宜之计。真要全帶走上船,城堡的防守力量便不足了。 看來祇好胡謅是他们自己偷偷也上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