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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我最亲爱的朋友范鸟(1 / 1)

相亲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林夜很快踏上了外出打工的旅程,不过即使有了对象,即使离开了家乡,他也没有立刻跟范雨佳断掉联系。 那一年,林夜去了两个地方,一个是惠州,另一个是许昌。 在惠州的那大半年里,林夜和范雨佳总共通了三次电话。第一次是在劳动节的时候,林夜打电话问范雨佳高考准备的怎么样了。范雨佳说还行吧,不过她也不知道会考成什么样子。范雨佳问林夜的亲事定下来没有。林夜说定下来了,对象叫海菊。范雨佳用奇怪的语气说,过年的时候不是说叫倩倩吗?林夜有点儿怀疑写给她的那封信她收到了没有,却只是有些尴尬地说他和夏倩倩没成。第二次是范雨佳打给林夜的。那天晚上,林夜刚好通宵加班,接完电话之后,他的精神出奇的好,平时加通宵有几个时间段他总是困到睁不开眼,当天夜里他连一次瞌睡都没打。第三次是在高考过后,林夜打电话问范雨佳考的怎么样。范雨佳说她和林苹都估了四百多分,林苹应该是去上大学,她很有可能会复读。 因为从惠州回到家乡的时候,林夜几乎可以肯定范雨佳还在高中,所以搁家里歇了几天,他很快就按捺不住的在一个周末的下午去了趟县城,打算到一高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她。可是在北院门口买了三本书之后,他突然间觉得去了一高也很难见到范雨佳,于是就乘兴而来兴尽而归地决定打道回府,结果那个一念之差反而促成了他俩的不期而遇,只能说运气这东西有时候真是妙不可言。 两人是在西关十字路口遇见的。当时,林夜正在等回家的公交车,范雨佳刚好不早不晚地去了那里。然而,由于注意力集中在公交车开来的方向上,即使范雨佳走到了林夜的眼前,林夜也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她来。不仅林夜没有认出范雨佳,范雨佳起初也没有认出林夜。直到快从林夜面前走过去了,范雨佳才突然间停下脚步看向他,很惊讶地说:“林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林夜其实比她还要惊讶,愣了一下才习惯性地笑了说:“我回来好几天了。你这是干什么去?”范雨佳看向不远处的农业银行说:“我是来取钱的。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林夜笑着说:“我妈让我回来的。我刚才还想着去一高找你呢,可是在北院那边儿买了几本书之后,想想觉得去了也不可能见到你,就干脆不去了。”范雨佳笑了说:“你去了还真见不到我了呢!我又回万隆了。你妈叫你回来是有啥事儿吗?打算在家里待多长时间?”林夜解释说:“我在那个厂加班加的都快熬死了。我妈说加那么多班工资还那么低,还不如回来呢,说是让我去许昌找我爸,可能过几天就走了。你不是要去取钱吗?走吧,先办正事儿。”两人到了农业银行,林夜没跟进去,而是留在了门口等着。他本以为要等一会儿,不曾想范雨佳刚进去就出来了,看着他说:“里面的人太多了。”接着亮出手里握着的银行卡说:“你会用自动取款机取钱吗?”林夜没有接触过自动取款机,看向旁边的ATM机说:“不会。”范雨佳叹气说:“我也不会。”林夜忍不住笑了:两个21世纪的高中生,居然连用自动取款机取钱都不会,除了咱俩估计也没谁了。范雨佳说:“算了,不取了!反正钱还能再花几天。去哪里玩会儿呢?”林夜是最没主见的,范雨佳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他们就漫无目的地往西边走了一段路,接着在路边选了个小饭馆吃饭,边吃边聊。 范雨佳问林夜跟他对象相处的怎么样。林夜告诉她刚到广东的时候他们还有联系,后来越来越没什么可说的,就不怎么联系了。其实,他和海菊后来几乎不再联系,并不全是因为没话可说,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发信息海菊经常不回、打电话海菊要么关机要么停机,主动总是得不到回应,海菊又不是林苹,他就渐渐的不再去自讨没趣了。范雨佳劝他说女孩子是要哄的,让他在和海菊的交往中主动点儿。林夜有心解释他起初确实是那么做的,又感觉三言两语的说不清楚,就干脆闭口不言,表里不一地点头应付了过去。 提到林苹,范雨佳说高考的时候她和林苹的考场刚好都在一高,考完试两个人在宿舍里说了半夜的话。高考成绩出来之后,林苹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再后来,林苹就没再跟她联系。所以,她也不知道林苹具体去了哪里。 从吃饭的时候开始,林夜就一直很想用手机拍几张范雨佳的照片,可是想不出合适的借口就暂时忍住了。等到吃完饭,范雨佳送他回到西关十字路口等车,眼见再不行动就没有机会了,他才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对准了她。范雨佳下意识地伸手挡住了镜头,像是有些生气盯着林夜说:“你是不是在拍我?”林夜有些心虚,却强作镇定的笑着说:“拍张照片有什么?”范雨佳先是犹豫了一下,接着大大方方地把手放下,站好了看着镜头说:“你拍吧!”林夜拍了两张照片之后,范雨佳接过手机看了看说:“拍得挺好的。”林夜当时也那么觉得,等到坐上公交车找出照片查看,才发现拍的并不好,第一张照片光线不对,看上去有些模糊,第二张照片只有用特定的角度去看才像是范雨佳,用正常的角度看简直是另外一个人。尽管如此,他还是把那两张照片保存了很久,即使换了手机也还留着,直到后来手机的像素越来越高,照片看上去越来越模糊,他才把照片删掉。 *** 林夜是在那年的10月份——也就是见到范雨佳的十多天之后去的许昌。等到在那里安定了下来,他和范雨佳有些出人意料的再次恢复了书信联系——之所以说是有些出人意料,是因为范雨佳没有想到他还会给她写信,他也没有想到范雨佳还会给他回信。 林夜给范雨佳写信的时候,正在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于是他对范雨佳的称呼就变成了“我最亲爱的朋友范鸟”。他在信上说挺想范雨佳的,要不是已经有了对象,他肯定会说快想死范雨佳了;接着就是像以前一样说了些他的近况和当时的大致精神状态,另外还有他和海菊之间的一些小问题;最后说他正在写刚毕业的那段时间里发生的故事,将其取名为《等待》,如果年前能够写完的话,等回到家里一定抄一份送给范雨佳。 把信寄出去的第四天,林夜接到了一个电话。刚开始,他以为是范雨佳收到信了,可是转念一想,从新集寄信到县城一个星期都不见得能送到,跨地区寄信范雨佳不可能那么快收到,再加上“喂”了一声对面没有说话,于是,他就脑袋一抽地问道:“海菊吗?”然后手机里就传出了范雨佳的笑声,接着又传出了她带着笑声的话语:“你可真够痴情的!”林夜真是被惊讶到了,不可置信地说:“你这么快就收到信了吗?”范雨佳说:“对呀!我真没想到你还会给我写信。”林夜想她了,这就是他写信的原因,可是他只敢写出来,却不敢当面说出来,哪怕隔着电话也不敢。 又过了十天左右,林夜收到了范雨佳的回信。当时,他真是又一次被惊讶到了:他没想到范雨佳会回信,更没想到她按照他在信封上随意写的寄信地址给他寄信,邮局居然真的能把信送到他们厂里。 范雨佳在回信上没写什么重要或是特别的事情,除了对林夜在信上写的事情发表了一下她的看法,就只是提了提她给林夜打电话的时候,林夜的第一反应让她有点小生气;她自己的事情写的很少,只用了很短的一段文字说即使又复读了,她也不能保证明年一定能够考上二本;最后,她抄了一首诗分享给林夜: 友谊·时光 因为年少轻狂 我们错过了那么多本应该共享花开雪落的时光 分离总会让人想起曾经的快乐与哀伤 一抬头惊喜地发现原来你们都还在身旁 听你们描绘繁华的景象 脚步却不再彷徨 看你们泼墨梦想的崇尚 失落但不再绝望 如果再美的相遇 都要以分离收场 那么一切注定是不能言说的伤 让我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都说时光会教人遗忘 说过晚安就是天亮 可是黑夜那么大 没有你们善良的信任 我要如何抵御前途的风霜 没有你们缝补翅膀 我该如何继续飞翔 可是你们在我流泪之前 教会了我坚强 教会了我成长 教会了我再沮丧也不放弃和退让 曾为我唱倾城的月光 曾为我画未来的摸样 映着落雪的窗 生命再荒唐也不凄凉 因为记忆有你们的过往 像夏季里最繁荣的香樟 微醺了青春梦一场 我想我们都不会遗忘 无助时会向人海眺望 偶遇你温暖目光 会让我想象—— 有种友谊可以和地久比天长 范雨佳说这首诗是别人写的,她文采不好,就只能借别人的诗来表达她的意思了。后来,林夜在网上查了,诗确实是别人写的,还是一个三年级的小学生写的——当然,究竟是不是小学生写的,他其实并不肯定,毕竟网上的东西很难辨明真假——这多少让他有些失望和受伤:失望的是,这么好的一首诗确实不是范雨佳写的,伤心的是,小学生写的诗都比他写的好,当真人比人气死人。除了搜过诗是谁写的,林夜还搜过那句“曾为我唱倾城的月光”里的“倾城的月光”是谁唱的歌,搜到的最靠谱的结果是老狼的《月光倾城》,试着听了听发现歌词的唱法实在有些别扭,不过他还是把歌下载到了手机里,毕竟算是范雨佳给他推荐的一首歌,毕竟他曾在下雪天遇见过范雨佳,毕竟他原本也是一个不带伞的少年。 在之后一个多月里,林夜又给范雨佳写了两封信。第一封信上,林夜主要是向范雨佳解释她打电话的时候,其实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海菊吗”;他之所以那么做,并不是因为范雨佳在信上说她生气了——以他对范雨佳的了解,他还真不相信她真的生气了——他只是想把真相告诉她。第二封信上,林夜说他的《等待》写的不太顺利,年前肯定是写不完了,不过他有把握在范雨佳高考之前写完,作为他说了好几次要送给她看却屡次失信的补偿,如果写好之后还有时间,就多写点儿别的东西一并寄给她。把两封信寄出去之后,林夜都没有收到范雨佳的回信。对此,他倒是一点儿都不感到意外——毕竟范雨佳都高四了,不给他回信很正常,总给他回信才奇了怪了。 *** 那年年底回到家里,范雨佳没有联系林夜,林夜也就没有去联系她,仅仅在正月初三的晚上给她打了个电话,祝她生日快乐。 等到过完年回到厂里,林夜又给范雨佳写了一封信。他在信上说范雨佳变了,告诉她不是他说她变了,是林鉴说的,他把手机里她的照片给林鉴看,林鉴说她长得跟以前不一样了;接着问范雨佳正月初三有没有等他的电话,其实那天晚上他本来不想给她打电话了,可是想到她有可能在等,最后还是打了,不想打电话给她是由于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当然不是她造成的,而是因为他和海菊的事情,其实他和海菊之间也没什么事儿,是双方家长商量他们的婚事总谈不拢,还彼此指摘对方的不是,这对他的打击挺大的,都有点儿不相信亲情和爱情了;然后说他突然感觉自己很绝情,在家里整理高中时写的东西,写到林苹的名字竟然感觉有些陌生,真害怕哪天会把范雨佳也给淡忘掉;最后,他跟范雨佳说:“谢谢你,谢谢你肯听我说废话,不讨厌我(引用的飞霞以前写给我的信上的一句话,不过‘废’字是我加的,虽然说的有点见外,但是说出来应该不会让人讨厌的)”。 把信寄出去之后,林夜又一次收到了范雨佳回信。 范雨佳在信上说,收到林夜的信她很高兴,正月初三那天,她确实认为林夜会给她打电话,林夜也确实没有让她失望,还说她很后悔忘了问林夜什么时候结婚,让林夜等到婚期定下来一定要告诉她;信上还说,要不是林夜提起林鉴,她都快把他忘了,已经好几年不见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变化;信上还提到了林苹,说她和林苹也失去了联系,林苹有她家的电话号码,却没有跟她联系过,她也不知林苹去了哪里读大学;信的最后,她说不知道男生是不是都这样,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傻,偏偏都让她给遇上了,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林夜,另一个是她的准男友,以前她没跟林夜提过,一是不好意思,二是不能确定她和那个准男友的关系,说她的那个准男友比林夜还傻,有个绰号叫“傻根”,她和傻根是在高二认识的,现在两个人不在一个地方,等高考后是分还是成就见分晓了;结尾处,她说终于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真的感觉很轻松,很久没有人听她大发议论了,也许她和飞霞还有林夜,他们三个人的心情是相同的:“谢谢你听我说这么多。” 看到范雨佳说她有个准男友,林夜的心情是比较古怪的,可以说是五味杂陈?既开心于范雨佳肯掏心掏肺地把如此私密的事情告诉他,又有些酸别人早已经闯进了她的心里。不过总的来说,他还是很希望范雨佳能够和那个傻根修成正果,毕竟她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当然乐意看到她收获爱情、得到幸福。 一个多月之后,林夜兑现了在信上许给范雨佳的那个承诺,给她寄过去一个笔记本,里面写的是他修改了好几次的《等待》,还有从日记里摘抄整理出的一些跟范雨佳和林苹有关的内容。 过了一个星期,林夜接到了范雨佳的电话。范雨佳说本子里的内容她都看了,写的还不错,就是林夜给林苹和林飞霞改的名字都还好,给她改的名字她不喜欢。林夜在《等待》里把林苹改成了林亭,把林飞霞改成了林瑶,把范雨佳改成了陈钰。听到范雨佳说她不喜欢“陈钰”这个名字,林夜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原因,觉得她说的是不喜欢他改的名字,实际上真正不喜欢的,应该是他改了她的姓。至于林夜为什么会这么想,其中当然有故事。当初,武小样讲《范进中举》的时候,只是随口说了句像范进这种人,做了官也不会是什么好官;范雨佳当即就站了起来,说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是好官。接着,武小样解释了半天,从课文里的哪些细节能看出范进的人品不好;范雨佳丝毫不予理会,说那你也不能说他不是好官。武小样被逼无奈,只能打开上帝视角,剧透范进当官后的所作所为;范雨佳依然不服,说就算书里是那么写的,从课文里你也看不出来。最后,武小样只好让她先坐下,说她提的问题根本没有意义;范雨佳坐是坐下了,却还是很不服气。当时,林夜感觉特别奇怪——范雨佳和武小样起冲突,一般都是武小样挑事儿,范雨佳反击,范雨佳主动找武小样的麻烦,那还是头一次——他是真的想不明白范雨佳在发什么疯。不仅林夜想不明白,林鉴也很纳闷。下课后,林鉴问林苹说:“刚才上课的时候,范雨佳是怎么了?”林苹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儿。正在他们疑惑不解之际,一旁的林家荣冷冷地出声道:“因为她姓范!”他们顿时恍然大悟——虽然答案听起来有些荒诞,但是联想到之前谁说姓范的不好,范雨佳就跟谁杠上,他们全都认可了林家荣的说法。不过范雨佳再不喜欢《等待》里的名字,写都写好了,林夜也没法再改,他就顾左右而言他的问范雨佳高考准备的怎么样了。范雨佳说应该比去年强点儿吧,然后问林夜什么时候结婚。林夜说还没有定下来。范雨佳说定下来之后一定要告诉她,还说等高考过后她会再给他打电话。 接下来的事情十分诡异,以至于多年以后再去回想,林夜只记得他和范雨佳当时突然就没了联系,却怎么也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高考之前没有联系,他倒是能给出合理的解释。他没有联系范雨佳,主要是担心会影响她学习。范雨佳没有联系他,应该是忙着备考没空搭理他。高考之后还是没有联系,他就百思不得其解了。他只记得他没给范雨佳打电话,却完全想不起来为什么没给她打电话,难道是他的死心眼犯了——她说了会给他打电话,他就选择了死等?这个解释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毕竟他过往的秉性在那里摆着,知道范雨佳考完试了,怎么可能不问问她考的怎么样?范雨佳没有给他打电话,同样让他想不通,总不会是考的太差不好意思告诉他吧?以范雨佳的性格,再加上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就算考的再差也不至于不联系他啊。可是这么反常的事情,偏偏就是发生了,高考后他确实没给范雨佳打电话,也确实没有等到范雨佳的电话。 那年的中秋节前后,林夜和海菊的结婚日期定了下来。那时候,林夜才突然发觉,他能够联系到的朋友,总共就只剩下了两个,一个是胡纪伟,另一个就是范雨佳。他给胡纪伟打电话,胡纪伟的手机号码变成了空号,打电话到胡纪伟的家里,电话号码明明是对的,接电话的人却说不认识胡纪伟,还问他是不是打错了。他有心往范雨佳的家里打个电话,可是不知道范雨佳有没有去上大学,不清楚她在不在家里,犹豫到最后,终究还是选择了放弃,没有打过去。结果,他就办了一场没有通知任何一个朋友、也没有任何一个朋友参加的婚礼。 *** 武小样曾经对学生说:“你们以后要留联系方式,家里有座机的,一定要留电话号码,千万别留手机号码,因为手机号码会换掉,座机的电话号码一般不会换。”林夜一直认为他是个颇有智慧的人,可是这话说的却显然没有看清时代发展的趋势。后来的事实证明,在世纪初的那几年里,留什么联系方式都不是万能的:普通家庭的座机正在迅速被手机取代;手机号码由于高昂的漫游费换的十分频繁;虽然网络通讯已经以无可匹敌的姿态席卷而来,但是“网瘾少年”的频繁出现让学生家长对其唯恐避之不及,连带着整个社会的大多数人还没有接触到网络通讯,就先对其打上了负面的标签。通讯手段的更新,本来是时代发展的福利,可是对林夜来说却算得上是一场灾难。在他看来,正是由于毕业在通讯手段更新换代、迅速发展的那几年,他为保住和范雨佳的联系所做的努力才会徒劳无功。他知道范雨佳家里的电话号码,可是在高考过后的那几个月没给她打电话,之后就没有勇气再打给她了,怕她不在家里,也怕她家里的电话号码已经换了。他把他的手机号码和他家里的手机号码都告诉了范雨佳,可是等他结婚没多久,那两个手机号码就都换掉了,她就算又给他打过电话,他也不知道了。他给范雨佳留过他的QQ号,可惜她当时没有QQ号,他们没能成为QQ好友,而且后来他那个5开头的九位数的QQ被盗了,并且没能找回来。也许早几年或是晚几年,他所想到的方法都可能有一两项会起作用,然而时间赶得实在是太巧了,结果就是他极力想要避免,却还是没能避免的和范雨佳断了联系,一断联,就是整整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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