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课上,庄富生布置学生写作文:《今天,我是老师》。学生没有当过老师,只能根据自己平时对老师的了解,加上自己的理想愿望,想象发挥。而庄富生自忖,我这个当老师的,何不也细细记下“这一个”今天来?也许,实实在在的生活比学生的想象会更丰富、更真切一些吧!下面就是勤奋认真的庄富生老师写的一篇“下水作文”。 一 天亮醒来,眼睛涩涩的。看了下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长针短针都在六、七之间。生物钟也真“灵”,每天差不多都在这时候醒。昨天多买了一些菜,今天早上可以不去菜场了。要读点书。下午课上要讲古诗,先把那几首诗词读读背背吧。闭着眼睛想了想,《送友人》《过伶仃洋》《清平乐》(“茅檐低小”)都熟,就是苏轼的那首《浣溪沙》有几句想不起来了。于是翻身下床,打开书,原来是“村南村北响缫车”,“酒困路长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这么熟悉,看到随即就记起,可不看还真想不出。 又读了几首古诗词,再把教案翻开看看,不经意,听到外面七点对时了。忙打开收音机,边听新闻边叠被、洗漱,接着便是锅碗瓢盆响。饭碗在手,想到上班要从化学老师那儿走——昨天在教务处说好的调课的事,结果与英语老师安排考试冲突了。要对她讲,让她上午第四节课上,让英语老师二、三节考。从化学老师家走,还要在上课前赶到教室,看一看学生是否有早上到校做作业的,这便一定要在7:30之前出门了。 我准时出门,可在化学老师处多说了几句话,时间过了,竟没能在上课前赶到班上。于是直接上楼,找英语老师。英语老师还没有来,要说的话说不成,先去办公室,等会儿再说吧。 门已有人开过,进门,扫视一下,地上没有纸屑,铁簸箕里空空的,似乎有人扫过了。今天是阴天,就不拖地吧。阴天拖了湿湿的不好受。而且我还有十多本作文没改好,下午就要讲评,要抓紧呢! 这次作文还算好,课堂上做的,要求的字数也不多,大都字句通顺,比较好批改。可一本还没批好,英语老师来了,问我刚才找她干吗?我说了原因,她说她原就安排二、三节考的,没矛盾。“没矛盾就好!”我感到挺顺利。于是我正式进入了紧张的工作状态。又批了两本,第一节课下了。 “报告!”下课一会儿,学生龚剑出现在门口。我让他进来。这个龚剑,是个学习上挺有潜力的学生,但是……怎么说呢?我让他每天为班上拿报纸,一为与他多接触,同时也是为锻炼他的意志力。他对管报纸这件事很负责,每天这个时候就来了。可怎么似乎总与我不贴心呢?谈过不少次了,近来学习成绩还是不见起色。昨天看到班上的化学考试卷,他不及格,真出意外。 “龚剑,最近学习怎么样啊?”一边递报纸给他,我一边看着他问。 “可以啊!”他摆了一摆身子,头略微歪了一下说。说得很干脆,似乎是不在话下的问题。然而,当我问到他化学怎么不及格,他又闪烁其词了。一会儿说没复习,一会儿说没记。为什么不复习不记呢?而且学习可不仅仅是简单地记啊!这个学生,我真想讲他一顿,可要上课了,他要考试。我让他下去,考英语,不能再考不好啊。 我仍改我的作文,十几本作文,还没改几篇呢,一堂课过去了。其余的要在这两节课内改好,第四节还要作讲评准备等等,要留有余地啊! 当语文老师,改作文是最费劲的事,可有时也有乐趣;发现好的,便有喜悦。这不,梅任远的一篇就写的不错,突出人物的主要事迹,夹叙夹议,有深度,符合要求。这可是这批作文的佼佼者了,我把它定为讲评课上朗读介绍的一篇。 还有三个要面批的。这是我学习一位特级教师作文批改的做法,每次作文轮流选定一些学生作为面批对象。只靠第三节课间10分钟来不及了,第二第三节考英语,也许有的会提前交卷。于是,第三节课未下前,我便到二楼教室去看。英语考试才交卷,教室内叽叽喳喳,一片议论声。有的激动得满脸通红,有的伏在桌上不则声。讲台上,时老师旁边围着几个人。我要找的李红兵等都交卷了,我随即让他们上来。作文,终于及时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