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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武功(重写版)(1 / 1)

与此同时,公子卬大战司寇的故事悄然在民间流传。青壮妇孺关起门来,津津乐道。 笃笃笃。“安好,邻里送温暖。” 说话的是司寇衙门的一名舆人,公子卬围殴司寇衙门时,他正好不用值班,躲过一劫。他身边的同僚亦如是。虽然司寇已死,但是宋公依然催逼着他们揪出“潜伏在都城的敌特分子”。好在前任司寇入土,新任司寇未至。 手头的工作是审核城北某区域的民宅。搁在往日,舆人可以用任何喜欢的方式打开宅门,包括但不限于:踹门、砸门、破门……今日舆人一开往日嚣张跋扈的作风,只是去骗开这家六十九岁的老国人开门。 彬彬有礼的抠门,核善的语调,老头一招不慎,颤颤巍巍地打开大门,顿时为之一愣。正值饭点,一家人正在谈资,里面一些不合时宜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倒行逆施,……大闹都城。” “活该……真是快意……不过是周厉王第二。” 小孩子绘声绘色地玩着过家家的游戏,一个扮作哑巴,一个扮作上卿,手里捏着一块小竹片,充作簪笏。后者被前者骑在地上,大呼求饶。 老头故意大声叫道:“恭迎两位上差。” 屋里的谈话顿时为之一滞,只是两个小孩子丝毫不上道,骑在上面的小孩兀自大声嚷嚷:“兀那腌臜泼才,往日里你作威作福,今日本公子不抽死你……” 老头吓坏了,生怕舆人借机发难。忙不迭把孙子哄入内宅。 舆人哪里看不出过家家的两个角色原型,这样的戏码已经成了家家流行的“剧本杀”,上一家的小孩还在哇哇大哭,抗议每次都拿到上卿的角色,被小伙伴趁机占便宜。 舆人心里一紧。老头不知自己已有统战价值的加持,忌惮于他,他也害怕老头。自从公子卬大闹都城以来,失了靠山的舆人生怕有人再出来煽动一波…… 月俸才几个钱,值得玩命么? 装模作样转了一圈,甭管有没有可疑之处,舆人竹书上记上一句“良民”,草草开溜。 军民鱼水,双方互相一阵点头哈腰。 “上差辛苦。” “都是公仆,给公家办事……商丘人不为难商丘人。” …… 夏天的一切,都是绿色的,唯独蒹葭的绿意格外盎然,丹水的蓝和芦苇的翠,仿佛打翻的水彩,交响映衬,飞鸟不经意间在丛中休憩。 公子卬业已过桥,一丛丛锥顶的帐篷安排得整齐清爽,工科男墨点仿佛对秩序有着天然的执着。帐篷如海洋一般,罗列一如原子的排列,巍为壮观。 袅袅炊烟徐徐升起,篝火四处而光,种种声响在空旷的野外传得悠远:喃喃的低语,木槌的敲击,打磨锋刃的霍霍声、马匹的响鼻和嘶鸣。 颠沛流离的工人们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心灵手巧的工人模仿着公子卬,用竹子编织成梭形的捕鱼器,置于丹水激流之处;胆子大的跟着庄遥,仗剑捕猎;健妇们在墨点的指挥下伐木立寨,一根木杆围上一圈兽皮就是简单的帐篷。 “敌袭!” 一声警报从丹水桥传来,那里正准备着干草,还没焚毁桥梁。戴拂如临大敌,在桥头摆好战斗姿态。 出乎意料,来人只有两骑,其中一人打着宋公的旗号,另一人显露着楚丘武氏的标识。 远远的,两人将马匹拴好,在众人监视下,解剑弃械以示无害。 “不才乃宋公所遣使者。” “我乃武大夫向都城求援特使。” 两人在戴拂的“护送”下,规规矩矩地向公子卬等人行礼。墨点检查了他们的印信,如假包换,他实在想不通楚丘的武大夫的人怎么会和宋公的使者混在一起。 “山戎出没楚丘,武大夫命我向宋公求援,被拒,遂返,宋公使者正好要向楚丘下达通缉令,言谈之中,颇有为武大夫不平之鸣,于是结伴同行。” 通缉令被展示给众人观看,无非是悬赏公子卬等人的首级,赏钱如何云云。 “昏君的走狗!”有人嚷嚷着要宰了宋公的使者泄愤。 公子卬连忙制止,理由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使者匍匐于地,赌咒发誓,嘴儿齁甜:“三公子仁厚宽爱,不与我等升斗小吏为难,下吏感激之至。我为宋公画影图形,不过是为了五斗米奉养老父老母罢了。 公子今日恩情,他日一定报答。” …… 两位使者抵达楚丘,公邑大夫武功,字子业。站在武功右手边的杵臼获悉都城虚弱,楚丘援兵断绝,奉劝武功:“山戎来犯,按旧例,商丘当发援兵、粮草,以抵御入寇。 《诗》曰:‘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昏君不顾华夷之辨,正欲假山戎之手而除武氏,其计之毒,甚于蛇蝎。 以我观之,不如趁势而起,广发檄文,宣布昏君弑杀先考成公而篡逆。此使所来正当其时,宜削其首,祭大军。 我等申大义于天下,公族公室必定云从。” 使者悚然而惊:“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武大夫三思。且公子江在都城时,宋公非为叛逆,此事人尽皆知。” 武功不置可否。 武功的家宰,武氏,名理工,听说后私下与武功推心置腹:“主上,万万不可听从公子私计。 二公子与宋公仇深似海,献计不过是为了利用武氏而已。 如今山戎侵略如火之势,近在眼前,舍宋公,孰人能助力楚丘御之?为家族计,不如杀了公子杵臼、公子卬,献其首级于宋公。宋公不发援兵,料是有疑我之心,若能以二首级,尽释前嫌,必能得商丘援兵。” 武功回忆道:“昔日我与子容同室学文,校场学武,倾心结交。后山戎屡屡侵犯,子容以太子之身,不避兵凶战危,浴血楚丘,并肩作战,此所谓同窗、同袍、同心之义,不可因利害得失而相负。” 武理工苦苦劝谏:“家族存亡与个人恩义,孰轻孰重?曩者,公子州吁收容郑国公子段,可有人赞其朋友之义乎?” 武功不听,闻讯公子卬将至,他出城十里迎接,生怕公子卬被山戎游骑所伤。 武功为公子卬等一干贵人,设宴接风洗尘。 肴核既尽,杯盘狼籍。武理工私下里对武功进言:“主上盛情款待,那公子卬一介亡人,却仗公子之身,不识好歹。 筵席之上,此人不发只言片语,以感念援手之恩;案上膏腴、羊羹,不喰分毫;菽豆之属,也不曾入口。 此人一回住处,反倒生火饮水,煮粟米而果脯。 他这是瞧不起主上你呐!” 武功今日也觉得不甚滋味,唤来服侍公子卬的婢女,问个清楚。 “奴婢去时,公子卬正在从墨大夫、庄大夫牙牙学语,听说是因病不能言语。公子卬每食肉糜,必用酒水同煮,称是为了去腥;每啖菽豆,必同饮热汤,称如若不然,必为人形鼬科动物。” “何谓人形鼬科动物?”武功对网络词汇一窍不通。 “女婢不知。” 武功想了想,这大概是纨绔公子的富贵病,没必要上纲上线到侮辱的地步。 眼见迟迟不能除掉公子卬,武理工在室内来回踱步。他一拍脑袋,派人去请家臣武弁。武弁身材标致,肌肉硕大有力,白色的蔽膝遮挡不住隆起的腱子肉,两臂上显露出二头、三头与三角肌,胸大肌和背阔肌,蓬勃有力。他是武氏中最强壮的武士,一身技击手刃过两位数的山戎。 “公子卬此人在都城内聚众反叛,不忠不义、寡廉鲜耻之人,如同当年的华都、南宫万。如今主上为其所蒙蔽,冒天下之大不韪,收容于客舍。宋公闻之,有覆灭武氏之念。 我苦劝主上,不听。如今武氏有倾覆之危,希望你能以大局为念,私下里为家族除此祸患。” 武理工三言两语撩拨得武弁气血翻涌。 “果真如家宰所言,我必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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