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徐晟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这一夜过后,邱子凤和朱山玉竟然都立于路清风两旁,要和他们师兄弟一起上路。别说徐晟没想到,就连路清风也没想到朱山玉竟也要与自己几人一路同行。徐晟看了看,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五哥,你这真是吉星高照啊。一天之间,竟得了左膀右臂两大保镖。” 路清风也很无奈,他对朱山玉说道:“我们兄弟此去生死未卜,前路未知,朱兄还是莫要与我们兄弟同行了。”朱山玉却一脸正色道:“石兄,你当朱某是那种言而无信贪生怕死的小人麽?”路清风不禁一愣,心想这朱山玉外表一副风流倜傥的玉面公子模样,怎么内心里如此执拗?想想也是,若不是这般一根筋的人,又如何会被上官俊德忽悠,成了他的打手帮闲? 路清风知道此行艰难,又不像邱子凤那般有陷害宗门的大案要破,最主要的是他此刻还并未曾将昨日还是敌人的朱山玉当做知交好友。可是这话又不能直接说出来,于是路清风说道:“朱兄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可是我们此行凶吉未卜。我们兄弟与邱兄各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互相帮忙无非是各自借力。朱兄你又不干此等凶险之事,何必要来将自己卷入这两场旋涡之中呢?”朱山玉笑道:“石兄此言差矣。正所谓大丈夫舍生取义,又有话说是天下人管天下事。我朱山玉虽然顽劣,也是懂几分道理的。” 路清风还想听朱山玉所谓的道理,却见朱山玉仿佛说完了一般看向了自己。这才恍然,原来朱山玉所谓的道理就是那大丈夫舍生取义和天下人管天下事。想到这里,不禁看着朱山玉有些想笑。古语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朱山玉外表看起来是个十足的温玉公子,不想骨子里竟是个认死理的莽夫。 既然这位朱兄脑子不太灵活,路清风就放心了。他心思一转,对朱山玉说道:“朱兄,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是想要离开此地。我们只不过是来吃些早饭罢了。”说着,朝徐晟和邱子凤眨了眨眼。徐晟与邱子凤会意,连忙点头称是。三人便邀朱山玉同桌,点了四坛好酒,四斤熟羊肉,便列坐同饮。 朱山玉果然信了路清风之词,端起酒杯就要来敬三人。此举正合路清风心意,他朝徐晟邱子凤使了个眼色,三人轮流来灌朱山玉喝酒。不多时,便把一个好好的俊俏少年郎喝得个酩酊大醉。看见朱山玉喝醉,路清风连忙唤来伙计请他将朱山玉送去房间。甩掉了朱山玉,也费了些时间,路清风三人连忙离去。 一路上,徐晟常常发笑。路清风瞪他一眼,出言斥道:“六弟,不叫他来,是五哥我不想害他。你怎么能这般嘲讽别人?”徐晟笑道:“五哥,这可赖不得六弟我。还不是五哥的计策好用。昨夜才施展了个美男计,今日又搞了个瞒天过海。”路清风听徐晟说起昨夜之事,不想此事徐晟竟也知晓,如同吃了个十五六斤的大甲鱼一般,连耳根都瞬间羞红了来。邱子凤听徐晟说起昨夜之事,更是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二人便听着徐晟的笑声,各自尴尬不已。路清风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别发笑了,我们路途遥远,要抓紧赶路。”说着,路清风和邱子凤都纷纷加快了脚步。徐晟自顾自又笑了一会,看见路清风和邱子凤都加快了步伐,运起了轻功向前赶去。叫了一阵“五哥”和“邱兄”,却见二人均并未理睬。只好收起笑意,连忙朝二人追去。 三人穿过一片矮松林,矮松林外是一条十字路。路口有家客栈,孤零零的立在路旁黄土上,就像是从土里长出来的一样。客栈东侧有一棵大槐树,孤零零的立在十字路口。大槐树上有个老鸦窝,树上的老鸦不住的叫着。叫声凄凉,引得徐晟浑身难受。徐晟正想挥剑将那老鸦窝斩落,却听见自客栈里传出一声女人的呼唤声。 “三位客官,来小店吃些水酒不?”只见客栈的木窗打开,随即里面露出一个满面桃花,明眸皓齿的美妇人来。身着一身绿纱衫儿,头上的插着一头金色钗环,也不知是不是真金作得,鬓边插着些野花,下面系一条鲜红生绢裙,敞开胸脯,露出桃红纱主腰,那腰段窈窕,让人看了便口水成河,止不住的欲往直往脑子里钻。 三个人见了女子如此面容身条,也不禁目不转睛来。“二位石兄,不如咱们去歇歇脚可好?”邱子凤望着路清风徐晟二人问道。“五哥,走了一路,确实有些乏倦了。”路清风也有这般念头,看二人都是这般意思,也连忙应承了下来。 三人走进客栈。却见地面上乌黑一片,不似总是打理的样子。那窗边的美妇人见路清风三人走进客栈,连忙迎了上来问道:“请问三位是打尖,还是住店?”三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住店。” 美妇人又问道:“三位客官可要些酒食下肚?小店特有的黄牛肉,管教可口。”那一对眸子勾人似的在三人身上瞟来瞟去。路清风故作大方的大手一挥:“来三壶上好的好酒,一盘黄牛肉。”其实他身上并没有钱,他的吃穿用度都是用的徐晟的钱,可现在,路清风觉得这种豪气洒脱的事情最好还要自己抢着来做。徐晟尚且是个小孩,叫他说来多有不妥,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似的。而邱子凤对于他们师兄弟二人来说,只是客人,自己这边两个人,怎么好叫客人花钱买单。 事实上,邱子凤也点不了单了,他已经色眯眯的看着那个美妇人,一脸的爱慕之色,好像早已将康美盼抛诸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