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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惺惺相惜(1 / 1)

野马尘埃息相吹,行游四海莫须归 脚踏山川多壮志,车向京华有余杯 祸患当前长扼腕,囹圄加身更摧眉 男儿若见英雄气,何用博冠紫蟒为 救命稻草当然不能救命,但给到溺水者的那种热切期盼却是真实的 魏鞅本是荆州刺史魏姜的儿子,而荆州、冀州、扬州又是全天下最富庶的所在,所以作为荆襄大地的“衙内”,不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至少也是养尊处优,如果不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怎么可能在十八九岁的年纪便出门四处游历 原来,魏鞅在去年突然得了一场怪病,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这可把魏姜给急坏了,可哪怕父亲有通天之能,在儿女的疾患面前也仍旧无能为力,纵使他遍寻了所有名医,用遍了各种名贵药材,形势也丝毫不见好转 病急乱投医之间,魏姜找到了一个方术士,方术士简单看了看魏鞅的面相,问了问他的生辰八字,既不号脉也不下药,只是笑眯眯地说,小公子乃是箕宿下凡,俗话说苍龙摆尾,自当四海为家,只需放他远行,其病自除 既然所有的可能都不可能,那么眼下哪怕最不可能也是可能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魏姜把儿子送到了在兖州的姑母家,没想到竟真如方术士所言,魏鞅人刚出江夏,便开始慢慢能够张嘴言语 庆幸的是,魏鞅天生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总是向往着外面的世界,因此即使是长达一年多没有回家,他也并不觉得思念——当然,十八九岁的孩子,心里哪可能有多少思乡之情 这一年来,他见识了纸醉金迷的京都风华,欣赏过势吞江海的壶口瀑布,也翻越过生死一线的陈仓小道,行走在神州大地上,他越发觉得,为天地立命,方才是好男儿的一生志向 不过,激扬青春是魏鞅的,殚精竭虑却是下人们的,小主人只知道哪里有趣哪里精彩,全然不顾哪里坎坷哪里危险,而这些,则通通交给了身旁的夏老伯 可是百密犹有一疏,即使在严密的看护下,魏鞅还是在江油因为下马时打滑摔了左腿,这才有了前往薛侯爷家寄宿成为座上客的故事 薛启辉年轻时候与魏姜之间有着很深的交情,因此自然会对魏鞅礼遇有加,不仅如此,随着交往日渐深入,他开始慢慢觉得眼前这个小伙子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比如有一次,侯府有一处庄园的主人状告自己的下人搞丢了耕牛,正巧被魏鞅碰到,几位主事者听了状词都觉得该治下人的罪,唯独魏鞅觉得是主人有意栽赃陷害,几番盘问才发现,原来真的是主人偷偷把牛杀了巴结上级,转身害怕官府治罪才有此举 另外,中元节那天魏鞅的表现也让人为之侧目 中元节又叫鬼节,向来有祭祖的习俗,侯府也不例外,薛启辉便在那天带着府上一应亲眷祭拜列祖列宗,完了还在晚上组织了一场隆重的社戏,与民同乐 社戏是民俗活动,更是社交场合,大家都在此期间攀附权贵,独有魏鞅向典礼的祭司报以礼遇 其他的几个门客见状,便开始在背后指指点点,觉得魏鞅果然还是太嫩,只知道看一些稀奇热闹,却不懂为自己结交人脉 有一个心肠古直的门客过意不去,便上前好心提醒,希望魏鞅能多在权贵中展示一下自己,但魏鞅却不以为意“我觉得,在场的所有人里头,他便是未来最大的权贵” “嗨,我说你是个娃娃,你还不信,他一个祭司,能有多好的未来?” “他若只是个普通祭司,我自然不会这般高看他,可是而今请他的是侯爷,那情况就不一样了,所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一定是很靠得住的人,侯爷才可能放心托付” 薛启辉从旁经过时正好听到了他们二人的对话,心中觉得既惊且喜,惊的是魏鞅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观察力,喜的是他们目前已结为忘年交,日后定对自己有所裨益 于是,他便自作主张地做起了牵线人,找了处安静的厢房,好让魏鞅和他所说那位祭司正式相见 原来,那位祭司唤作陶朱,本是犍为人士,受家人之累被永昌叛王钱旭拖去做了幕僚,前年伏波将军靳章收复永昌,陶朱便跟着沦为了阶下囚 后来,靳章路过成都的时候,薛启辉一眼就相中了陶朱,为表“诚意”,他便花一贯钱向靳章买走了这个可有可无的俘虏,让他从此跟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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