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洲的阴云如泼墨的山水画,微微风声动乱了婆娑的树影。 这风雨之中,莽莽苍苍,天地一色,仿佛万物都安静了下来。 刘庸静坐在核桃树旁的屋檐下,雨声敲打着宽阔碧绿的核桃树叶,声势渐大! 雨水透过密不透风的树叶开始慢慢渗透,滴落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水坑,二代大黑两只眼睛看着地面越来越多的积水,怔怔出神,偶尔耳朵抖动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就会仰起狗头汪汪两声,这个畜牲似是在不满抱怨着这该死的鬼天气。 在刘庸旁边,还放着刘奶奶那晚给他的破旧木匣子。 此刻刘庸已经把它打开,最上面是一本泛着昏黄颜色的《药性赋》,他打开观看,这本书主要讲的是中药材的属性和所能起到的效果,其中分热性寒性温性等类别,通篇并没有多少字。 但刘庸却有些受打击,因为上面太多的药材名字他并不认识,有时候读下来还要靠查手机和字典。读完一遍过,能记住的也是寥寥,只记得最深的和酒有关,酒有行药破血之之效。 下面一本同样是又黄又薄的清代纸张,很多页面还有破损和碎边,甚至有些已经残缺不全了。这本书封面上书《万病回春》四个大字,薄薄书页上还有刘庸他爷爷偶尔做的笔记。 这本书刘庸看了两眼就感觉一阵头大,相比《药性赋》简单明了的说唱不同,这本万病回春光是字体的繁体就让他读不通透看不完全,最后是云里来雾里去,一头雾水,一窍不通。只记得开篇讲了一些药理药剂,后面很多都是实践性的药方和临床经验,加上刘庸他爷爷在一些药方上的注释。 下面还有很多中医书籍,都颇为古旧,依次是《皇帝内经》《四圣心源》《汤头歌诀》《温病条辨》《伤寒杂病论》《本草纲目》。刘庸再往下翻,还有十几本书籍,只见纸张破旧的越发厉害,已经不见了书明,透明单薄发黄的古页上,都是残缺不全的印刷字迹,年代已经不可考究了。 刘庸首先翻开皇帝内经,不由得深深叹息。 “这也太难了吧!” 刘庸看着书中所述,脑袋里一阵发懵,嘴中喃喃道:“这不是玄学吗?”但客观的事实告诉他,这是中医学,而且理论连贯自然,没有什么违和感,如五脏所述,心之和、脉也,其荣、色也,其主肾也。肺之合、皮也,其荣、毛也,其主心也。肝之合、筋也,其荣、爪也,其主肺也。 说五脏生死之气,故色见青如草兹者死,黄如枳实者死,黑如炲者死,赤如虾血者死,白如枯骨者死,此五色之见死也。 青如翠羽者生,赤如鸡冠者生,黄如蟹腹者生,自如豕膏者生,黑如乌羽者生,此五色之见生也。 刘庸不论读曾国藩还是王阳明,从来没有过这种讳莫如深的感觉,说是一知半解都不可能算得上。 眼前的核桃树下已经拉起了一道道细细的雨帘,刘庸小心翼翼的把手中已经吹弹可破的发黄旧书放回木匣子里,然后抬起头看向邻居破旧瓦房边上的涓涓细流。 他眼神不断变换,喃喃道:“三十岁了呀!真的能学的会吗?” 刘庸一阵苦笑,现在行医要考取行医资格证不说,这他爷爷留下的书籍大多都是古篆体,字认不全不说,里面所说的药材也大多都不认识。 他蹲坐在那里怔怔出神,始终想不到他该如何学习这些书。脑袋里,开始一片片的升起想法又很快衰落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