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雁猛地咽下一把异象丹,原本被遮掩的尸斑再次出现,随着异象丹的生效不断消失又浮现。 已经……不起作用了。 “咳咳。”席雁捂着胸口,被抽取灵脉的疼痛又再次涌入脑海,下意识的发抖,桌子上的丹药被打落。 正好,这具残躯也用不到了,就拿去还恩吧。 席雁喉头酸涩。 “首席?” “没事,旧伤复发,我需要闭关几日,此次行程便由你来负责。由原先的御剑改为飞行器,虽时会放缓些脚步,但应当不碍事,飞行器我已放置在镇子郊外,稍后我会先行进入,你们明日再走。” “是,首席,你真的没事?” “…嗯。” 席雁在飞船上透过自己半开的窗户,向远处望,今日日头有些大,就像是秋日斜阳的告别,垂死挣扎。 灵力飞出窗户关闭,一层结界升起。 席雁已经懒得也无力去维持这具身体生机的假象了,原本就缓慢的心跳逐渐停止,呼吸也渐渐消失,身体逐渐冰冷、发硬,全身上下缠着的绷带有些被染黑,发出淡淡的臭味。 * 诺忆柳看着席雁门前自己数天前拿来的饭菜已经有些变质,心中担忧。 木清漓站在诺忆柳侧后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席雁的房间。 袖摆中的的手结印,灵力涌出。 “——” “什么声音?!” 忽然,飞船像是被什么撞击猛烈的晃动,紧接着,一只巨大的爪子抓上了飞船。 飞船的帐出现裂缝。 “不好,是泞!这畜牲怎么会在这里?!看着畜生的实力,应当已经快步入川穹!” “糟了,快看!!!” 只见远处飞来,几只巨大,外貌如鹰一般的生物。 “各位师兄弟,我们当中有三人已是高阶弟子,若是只有一只,应当有一战之力,可现在我们必定不能全身而退。” 冯安也就是此次被席雁托付行程的弟子,眉头紧促:“结界快碎了,先稳住结界,我去叫首席!” 木清漓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几只泞,怎么回事!应当最多来一只,而且不该有超过出海中阶的妖兽出现! 冯安冲到门前:“首席!我…”话还未说完结界破碎,化作点点星光消失。 “呃——” 飞船在攻击下变得破碎不堪。冯安的声音被交战声掩盖大半。 将越唤出自己的英灵,又拿出祭器,暂时凝结出了一道坚韧的屏障。 “快过来!” 众人退到屏障之后:“冯安!” 下一瞬间,飞船破碎,屏障收缩成一个圆,把众人护在中间。 席雁的房间破裂,席雁从空中跌落,僵硬的躯体动弹不得,浓烈的臭味向四周散发。 冯安还未辨别味道的来源,便也跌落。 木清漓眯起眼睛看向跌落的人,好浓烈的臭味,怎么回事?味道像是已经死了很多天,化胧的尸体才会发出来的味道。 “‘死’!”席雁心中焦急,不断试图联系。 就在以为已经无望的时候,忽然似乎有人接住了自己。 紧接着失去了意识。 在即将接触地面时,不起眼的黑雾托起已经被破裂掉下来的木块砸伤,又受到泞冲击晕厥冯安,并隐匿去了冯安的气息。 * “话说,你也该醒了。”沉着冷漠的声音响起。 席雁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觉得身体不听使唤,数次之后才成功睁开。 声音沙哑的像是从未说过话。 “你……”还未说完,便看到的面前的人撇过她的眼睛。 “‘死’?” “我一直都觉得你应该叫我主人。”‘死’看着自己苍白而骨指分明的手。 “不如,从现在开始,如何?” 席雁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这是你给我的新身躯?” “我答应你的事,算是完成了,毕竟我想帮你杀人,你应当是不让的。” 席雁慢慢的适应着自己的新身体,目光放在离自己不远处的人身上。 身形高挑,竹青色的衣袍,眉眼邪肆而英气,眼尾上挑,带着漫不经心和疏离,棕色的眼眸极其浅淡,在火光下几乎有些透明,短发束起了一部分,像是那些游走民间的道士常会留的发式,右侧脖梗一直到脸颊与耳朵齐平的地方橘红色有些诡异的符文非常显眼,真真是——漂亮。 ‘死’穿着黑色的皮靴踩在石头上,右手把玩着一长串青绿色的佛珠,上面还印有经文。 “‘死’,我……” ‘死’微微挑眉,似乎带着一点不悦:“郝秋,我的新名字。你应当称呼我为主人,最起码应当是其他的尊称。” “大人,我这具新身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席雁还是选了一个自己较为接受的称呼。 “没有。不过,与你同阶或比你高阶的水系修行者,可能会对你有所克制。” 郝秋摸索着佛珠,眼睛有一瞬间变成了细长的竖瞳,冰冷恶心。 “这具身体你最多只能使用三百多年,我准备了两个备用的,在你的灵袋中。之后,你能学到其他的方法永保这具身体,也不是不可以。”或者等自己再成长一下说不定也能做到。 不过后面的话郝秋没说,没有意义。 “滴血。” 席雁盯着面前灵力化的纸:“什么东西?” “主仆契约,我可不做亏本的买卖。” 席雁看着契约消失,难道自己有其他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