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你本尊是吗?刚才那个满嘴胡言乱语词不达意的家伙只是一个说笑话的炮灰,对吧。”海波东用手肘支撑着枪柄,将长枪环在身侧,忽地抬眼凝视着眼前正在循循善诱的云山。 “你想要的,无非就是我冲你低头,成为你的傀儡,谈什么合作?” “傀儡?哎呀,那可不是这么个说法。” 云山持剑在旁,冷眼旁观着军队向着海波东站立的方向徐徐靠近。 “傀儡可没有自己的意识,而我最多算借用,借用,啧,借您的血脉成一件大事罢了。” “血脉?大事?什么事情能委屈你亲自来到这个口中的小世界,专门找我一个无名之辈谈合作?我可没有什么高贵的血统,也做不来需要提线的傀儡木偶。” 海波东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的光芒,他原本乌黑的长发已经渐渐变成雪白色,两侧的鬓角也染上了斑斑血迹,随风飘扬的发丝之间亦是夹杂了些许洁白晶莹的雪花。 而这一幕,很明显大大取悦了云山,他扬起嘴角,踏着青云,携着风势缓缓来到海波东面前,俯下身来,开口道。 “过谦了,过谦了。能在加玛帝国这种偏僻地界扬名的冰皇可不是无名之辈。二十年前,阁下在你们那的宗门大会上以一敌二,取得的成就可就给我现在的这具躯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啧啧,即使在这个资源贫瘠的世界里仍能取得如此成绩,可见你心智之坚、天赋之高。这怎么能说自己平庸?又怎么能眼睁睁的浪费呢?” 此时此刻,这“云山”的声音听起来甜腻腻的,好似春风化雨,和煦而温柔,又如曼丽的塞壬,魅惑而悠远。而海波东也好像确实被打动了似的,静静聆听着他的好心劝告,甚至连随身紧握的寒枪都放了下来,不再剑拔弩张的指着那些等待进犯、蠢蠢欲动的骑兵僵尸。 “而且,恕我冒昧,想你这么多年来生活在这方小世界中,应该算不上舒心吧。为了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的家族十多年来内忧外患,劳心劳力不得安宁。值得吗?这加玛帝国,环境差,人心也坏,你在这里付出再多也是毫无意义,甚至连这的中州都进不去。不如跟着我走,我助你突破,好不好?” 温和动人的语调充满了同情和理解,一咏三叹之间,仿佛真是多年相伴的挚友,真心关怀,足以让普通人感动不已,心神荡漾。 “用这一张脸说出这种话,可真是让人感觉恶心。” 面对低头俯就自己的强者,海波东并没有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反而缓缓地一抬头。月亮已经落下,他迎着渐渐散出鱼肚白的天空,对云山愤怒扭曲的面庞回以不屑的微笑。 “你挡着我的光了。” “你!!” 云山再没想到自己都这样迁就对方了,还会被如此羞辱。他瞬间就变了脸色。 “你放肆,放肆你们,给我上” “吼吼!” 激昂的嘶吼声命令着僵尸们前进,刺激着他们嗜血的神经,他们将早已血迹斑斑的厚重武器横在身前,将长矛向前斜刺着,一步一步向海波东所处的方向包围了过去。 一步、两步、三四步…… 很快,包围圈迅速缩小,他们就将海波东给牢牢围在了一块半径不足三尺,遍布裂纹印痕的冰块旁。那冰块原是一束封印雪坑旁站立的冰柱,在大战之后的地震中轰然倒塌,碎成几段掉落在这里。 许是往日的残酷时光激起了僵尸们的不堪回忆,他们在发现海波东被困在这小小的一隅天地,悲哀的依靠着曾经镇压封印他们的冰柱残块时竟变得愈发张狂,失去了控制。 “刷!” 持戈配刃的士兵率先向前一跃而起,饿虎扑食般袭向在他们看来已是强弩之末,毫无威胁的海波东。 “曾—-” 锋利的刀刃无声的落下,溅起一朵朵盛开的雪花。 海波东将横在身前的长枪在腰上顺着群敌扑过来的攻势一转。刹那间,寒冰筑起的长枪如同游龙一般在他身前划出幽蓝圆润的弧线,将周围靠近的一圈敌人通通扫倒在地,强劲的枪身将来犯之敌打得灰头土脸甚至粉身碎骨,飞溅的碎片冲向天空,一时间竟真的威吓住了那群跃跃欲试的僵尸。 “你还记得吗?我,冰封过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