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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可以。”
“将‘风雷翅’压在我这,什么时候还‘分光宝镜’,再将其取回。”
陈季川到底是念旧情。
这钱济民虽没认出他,但这般冒昧来借法器,陈季川也还是愿意借他。
只不过旧情归旧情,借东西归借东西。
陈季川信不过借条,若有抵押物的话,他倒是可以放心大胆的将‘分光宝镜’借给钱济民。
朋友借钱不还这种事情他见过太多了。
“嗯?”
钱济民闻言一怔,然后立马反应过来,这人是在戏耍他。
这人本就想用‘分光宝镜’换他的‘风雷翅’,只是谈崩了而已。若是用‘风雷翅’抵押,借‘分光宝镜’一用,等到他归还的时候,人家早不知带着‘风雷翅’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用‘风雷翅’抵押也可以,不过这样的话,一件‘分光宝镜’不够,再加上‘黄灵钟’还差不多。”
钱济民跟陈季川讨价还价。
好似又回到之前坊市中一般。
陈季川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若我不借,你待如何?”
“不借?”
钱济民也笑了,径自从怀中取出一把蒲扇,真元涌动,蒲扇顿时变大,然后冲着陈季川狠狠一扇:“不借便送你上西天!”
这一扇。
呼呼呼!
狂风呼啸,平地卷起,陈季川早就在防备,但还是没料到钱济民手上还有这般宝物。
一阵风来,直将他整个人席卷当中,‘呜呜呜’风声不绝,陈季川身在当中颠三倒四,一双眼更是被风吹的火辣辣的疼。
天地颠倒。
“……”
待到风声消逝,陈季川只觉得全身无处不痛,头发、衣服也被吹的散乱,黑袍掀开,露出面容。
“这里是——”
脚踏实地,陈季川打眼看去,就见四方阵法笼罩。
这应是钱济邦早早布下,钱济民用蒲扇来扇他,正好就将他扇入这阵势当中。
四顾一看。
果然。
在阵中心,钱济邦盘坐,正掌控阵法。
风起云涌。
当下就有狂风席卷,雷霆来轰。
“风雷大阵?”
陈季川心中警惕,一面躲避风雷,一面用‘洞悉术’去看。
同时口中高声道:“有事好商量,道友何必咄咄逼人。”
“咦?”
阵法深处,似传来一声惊疑。
显然。
主阵的钱济邦已经认出陈季川。
但其眼中闪烁着狠戾神色,根本不理会,主持阵势,风雷反而更加凶猛。
“如此便好。”
陈季川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再不迟疑。
脚下连踩,也不强行闯阵着急去杀钱济邦,而是几步踏出,脱离阵势范围。
这一次。
陈季川不再刻意留下痕迹,将一身气息收敛,怀中数十纸人蹦出,一个个化为常人大小,与陈季川身形无异,分散奔逃。
身后传来‘拦住他’的呼喝声。
应该是钱济民赶到了。
“既然想害我,可就别怪我不顾旧情面!”
陈季川一直信奉当婊子也要立牌坊,做人做事但求一个问心无愧。
他看中‘风雷翅’,却能压住贪婪,不去抢夺。
甚至钱济民暗中跟踪他,要找他借‘分光宝镜’的时候,陈季川也和和气气,跟人商量,只要他用‘风雷翅’法门来抵押,就可以借他。
哪怕钱济民不分青红皂白将他扇入阵中,陈季川也不恼。
继续给他们机会。
故意提前撤去‘换形术’,显露本来面容,只盼他们能念在往日情分上,饶他一命。
但钱济邦的举动,彻底让陈季川寒了心。
修行界中,做人难,做好人更难。
他的善良被钱济邦、钱济民看轻,早早算计,哪怕看到他的真容,知道他的身份后,也毫不犹豫要害他性命。
既然如此。
陈季川也不再留手。
他逃出风雷大阵,竟又回到方才被钱济民扇走的位置。脚下一跺,便显化出一方法坛。
“差点阴沟翻船!”
陈季川心中又气又羞又恼又怒。
颇有些恼羞成怒!
他行事向来谨慎,在来到百花岛时,就提前寻觅一处,布下法坛,设下天罗地网。若有人不识趣来追他,引入当中,便教歹人插翅难逃。
察觉钱氏兄弟跟踪之后,陈季川特意将他们引来此处。本以为是二人围攻,却没想到钱济民冷不丁掏出蒲扇,将他扇入钱济邦布置的阵势中。
也幸好陈季川有‘洞悉术’,才能从容从阵中闯出。
不过他同时也装作不经意,露出了面容,试探出钱氏兄弟对他本来身份的态度——
“同样是杀。”
陈季川冷笑一声,心中冰冷。
他刻意留情,没有如往常对付其他歹人那般,一出手就是杀招。
反倒险些令他陷入险境,害他丢人。
钱氏兄弟属实激怒他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
陈季川屏气凝神,当下踏罡步斗,连施两道‘煮饭煮肉法咒’,落在钱氏兄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