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枭的嘴唇微微颤动着，想要说原谅，但是他又没有勇气。
自己的母亲当年无辜惨死，这个怨，谁来还呢。
现在，自己的孩子也胎死腹中，妻子身体受损。
虽然说，这些并不是老爷子造成的。
然而，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这些，都是老爷子当年诛杀墨擎的蝴蝶效应。
墨北枭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尊敬爱戴了这么多年的爷爷，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墨北枭墨色的眸子里，涌上了些淡淡的水汽。
看着老爷子生命垂危的样子，他多么想要让他走得安心一点。
但是他却伤害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这让他怎么原谅他！
正当这时，一个温柔的女音传到了墨北枭的耳朵里。
“枭哥哥，原谅他吧。”
墨北枭抬眼一看，暮光正搀扶着姬暖鱼站在他的身后。
女孩儿的脸色还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却十分柔和。
“小鱼，你怎么来了？”
墨北枭的声音顿时冷了许多，眼神像利剑一样射向一旁的暮光。
暮光的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
明明是小太太自己非要来的，自己也劝过她不要来。
但是她说，如果自己不送她，她就自己过来。
不得已之下，自己才带着小太太来的。
为什么现在，这个锅又要让自己背呢？
但即便如此，暮光也十分理解现在小太太的做法。
毕竟老爷子要西去了也是大事儿，姬暖鱼毕竟是墨北枭的妻子。
现在不过来看看，似乎也是有些不妥。
暮光只能强行眼观鼻，鼻观心。
一时脱离枭爷要杀人的眼神。
“是我一定要来的的。
枭哥哥，原谅爷爷吧。”
姬暖鱼的眸子温柔地盯着墨北枭。
她也知道，自己孩子的死因，和老爷子过去做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但是她相信，老爷子是真心爱护墨北枭，也是真心爱护自己的孩子的。
现在，若是墨北枭逞一时之气，不跟老爷子和解。
想必之后老爷子西去，他是一定会后悔的。
墨北枭看着姬暖鱼清亮的眸子，仿佛在里面看到了自己。
“咳咳……”
老爷子微弱的咳嗽声又响了起来，但是声音，明显比上次还要小了许多。
“爷爷……”
墨北枭大惊失色。
这个老人，曾经是他心中无往不胜的存在，也是他最坚强的后盾。
他们现在，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步呢。
“爷爷，都过去了。”
墨北枭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
他其实很想告诉老爷子，他不希望他走，希望他能好好活下来。
甚至告诉老爷子，他对他很重要。
但是他都开不了口，只是下意识地淡淡说出了这样一句。
看着生命的迹象一点一点地离开老爷子的身体，墨北枭心中，心如刀绞。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