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女儿指望不上,他心里也烦,准备改明儿去陆家看看,桑氏的腿严不严重,会不会耽误陆立赶考。
如果不耽搁那就没事,陆立是他的女婿跑不了。
如果桑氏成了陆立的拖累,家里没钱给陆立赶考了,那他就把陈兰花带回来。
倒不是有多心疼女儿,只是不划算。
陈兰花才嫁过去那么些天,还年轻着呢,与其跟着这么一个没指望的,不如去别家多换点聘礼。
嫁不出去是不可能的,只有那些有钱人家才在乎姑娘家模样好不好,身子干不干净,普通人家可不时兴这个。
很多穷苦人家娶不起媳妇儿去人牙子手里典一个,生了孩子留下,把女人送回去的也不是没有。
就是给自家留个血脉。再有寡妇再嫁都不是啥稀罕事。
心里想着这事儿,陈父也懒得听李氏嘀咕,翌日一早就去了陆家,陆家人还挺多的,毕竟陆立出息。
桑氏看着挺严重的,只以后得精心养着,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以后好了也干不了重活了。
陈父一听就觉得陆立指望不大了。
虽说他没看出桑氏有啥本事,可这娘们泼辣得不得了,陆立他爹死了那么多年,她愣是供着陆立念到了秀才。
可见这桑氏还是有些本事的。
现在桑氏这腿都不中用了,往后这陆家的生计可不得指望他闺女?陈父思来想去,决定探一探桑氏的口风。
“亲家母啊,你这腿,往后家里的营生可怎么办?”
陈父一脸精明和刺探,桑月看见陆立眼里带着不屑,扭身进了书房就没出来。
从陈父来到现在,这小子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也亏得陈父没什么见识,也亏得陆立读书人清高的形象深入人心。
要不然哪有做女婿的这么对待老岳父的?
不过陆立这小子也确实没什么良心。
“这不是还有兰花吗?”桑月理所当然的说道。
陈父被噎了一下,就见桑月眼皮子一抬,看了陈父一眼,“等我儿子考上了状元,兰花就是状元夫人。现在苦点累点算个啥?”
陈父一听,觉得有道理,他立即就打消了念头。
桑氏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她肯定是有底气的。
这十里八村的,就陆立这一个秀才。
如果把女儿带回去,虽说能多要一份聘礼,但跟有个当官的女婿比起来,这点聘礼就不算什么了。
“是是是,亲家母说的是。阿立准备的怎么样了?”
“哼!我儿子是文曲星下凡!肯定能考中状元的!”桑氏是陆立的无脑吹,这会儿必然是吹嘘一波。
陈父闻言半点也不怀疑,搓了搓手,十分兴奋。
如果陆立还要继续考试,那陈兰花就不能接回家,要是陆立真的考中秀才,而他把女儿带走了,那岂不是跟陆家结怨吗?
到时候谁都会笑话他,说他没福气,不配有个当官的女婿。
那可不行!
其实别说是状元,就算陆立考个举人也是祖坟冒青烟了!
陈父心里美滋滋,但也没有在陆家待多长时间。
他跟陆家虽然是亲家,但是陆父已经过世了,陆家的长辈如今就桑氏一个。
桑氏是女人,陈父总归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