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夜千然沉默许久后说道，脸上是痛苦不堪的神色。
这一刻，他心里是沉重，无助，失落，沮丧，无奈，同时痛恨自己。
他竟然一点也帮不上忙。
“等我离开后，你好好照顾她，她喜欢吃鱼，别看她表面嘻嘻哈哈，一副很强势狂傲的模样，其实她内心很柔弱，她渴望别人的保护和疼爱，以后……”
“你不要再说了！”夜千然吼道，眼睛充血的看着他。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想哭的冲动。
因为他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这一刻，他再也控制不住双眸里弥漫着水雾。
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兄弟死，可又不知道怎么帮他。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是怎样矛盾纠结痛苦的心情。
战无极轻轻扫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轻松的笑，朱唇鲜红似血，“夜千然，你怎么像个女人似的，竟然还掉眼泪。”
夜千然愤愤瞪他一眼，这种时候，他还好意思损他？
为什么他像个没事的人一样。
他知不知道他的离去，到时候有多少人会伤心痛苦。
“战无极，有时候我真想掐死你！”夜千然咬牙切齿狠狠道。
“可惜你没有那个本事。”战无极挑眉倨傲道，绝美的脸庞如天然雕刻般的璀璨白玉，眉目如画，墨发用一根白带束起。
他面无表情，身上带着浓重的寒意，宛如一座冰山，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夜千然气结，他当初怎么会跟这样一个毒舌的男人当朋友？
从小到大，被他一直损到大。
“你离开玄天大陆是去哪里？”夜千然问这话时，声音有些暗哑。
“星月大陆。”
“你去那里找解药？”夜千然眼睛亮了亮。
“闯闯运气。”
“你为什么不带南宫浅一起去，她是大夫，她懂。”夜千然急声道，他带她一起去不是更好吗？
战无极扬起自己的左手，双眸冷冽逼人，沉声道，“我的左手现在已经不能用力量，很快会蔓延到其它地方，星月大陆不是随便闯的，我连她都保护不了，带她去做什么？”
他不想让她去冒险，所以他会再陪在她身边几个月。
等她变得更强，他就会离开。
夜千然神情变得黯淡无比，他原来担心的是浅妹妹的安危。
这个人……
“我和你一起去。”
“你？算了吧。”战无极傲慢道，他不会带他们任何一个人去。
反正他一个将死之人，独自去最好。
“战无极。”夜千然咬牙切齿道，他是实力不如他，但也不算太低。
“如果你真想帮我，就照顾好南宫浅，我希望她这一世都无忧。”战无极负手而立背对着他，胸口是真真正正的疼。
揪心揪肺，犹如刀子一下下切割着他的心脏。
他想守护她一生一世，只可惜他现在没有那个能耐。
只要一想到未来会有一个更好的男人守护在她身边，他心里便是滔天般的羡慕嫉妒。
第一次，他愤恨上天残忍的对他。
让他遇到她，又错失她。
“战无极，你要是真的爱她，就自己好好活着守护她，不然以后我会给她介绍一个更好的男人，让她成为别人的娘子，做别人孩子的母亲。”夜千然扬着俊逸的脸挑衅道。
他希望这些话能够激起他的求生欲。
不到最后一刻，他不希望他放弃。
战无极脸色沉了沉，薄唇微扬，“夜千然，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用不着说这些话来激我，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自己活着。”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不然我真的会那样做。”夜千然拍拍他的肩膀冷哼，心情却是异常沉重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