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钟，诸葛大力和李哲坐在露台上喝着咖啡。昨晚李哲把哄睡着后，自己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在椅子上坐着睡了一宿，那滋味可不怎么好受。连续两天没有睡好，他现在的黑黑眼圈可谓浓墨重彩，让人见之难忘。
诸葛大力虽然知道，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她现在不应该笑，但看到李哲那副样子，她的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起来。
为了保护李哲的心理健康，诸葛大力抽出一张纸巾来装作擦嘴，遮挡住唇边的笑意。
不笑出声，是她能给予李哲最大的温柔了。
“想笑就笑，当心把自己憋坏了。”李哲不用抬头看，也知道诸葛大力现在正在偷笑。真正在乎一个人的时候，会很敏锐的察觉到对方的情绪。
“不笑，我干嘛要笑。”诸葛大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些。
“小没良心的。”李哲把面前的咖啡使劲搅出泡泡，又一颗一颗压碎。
在人因为睡眠而精神恍惚的时候，这种原始而毫无意义的动作往往更能抚慰他疲惫的灵魂。
说白了就是，脑子困到短路了，就算想干出什么人事儿来也有心无力。
这时，小黑的电话忽然打了进来。
“老板，今天怎么这么早？”李哲直接按下了免提。
“还早呢？我这边已经是中午了。”小黑那边传来了“滋溜滋溜”的声音。
“随意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听你嘬粉？”李哲凭借多年的生活经验，准确地从声音里分辨出，小黑这会儿一定正在吃公司餐厅里大师傅独门秘制的螺蛳粉。
如果说酸笋的臭味是螺蛳粉的灵魂，那大师傅手里的煮出来的螺蛳粉，灵魂简直侧漏。
只要它一出现，那味道简直可以公司楼下穿过一条马路左转三百米的臭豆腐摊无缝衔接。
那气味叫一个清新脱俗，提神醒脑。
小黑能这么丧心病狂地在公司里吃螺蛳粉，那一定是因为发什么什么让他烦心的事情，让他情绪失控，产生了报复社会的危险念头。
“嘬什么粉我嘬粉。”电话里传出“当啷”一声，应该是小黑把筷子架在碗上，“今天张三峰公司打电话来投诉了，说我们的机器有问题。”
“我知道啊。”李哲淡定地回答道。
就ＷＪＪ－１那副德行，张三峰公司要是不觉得它有问题，那只能证明他们整个公司的人脑壳都有问题。
“他们说要求退货。”
“哦。”
“哦就完了？”
“不然呢？”李哲依然心不在焉地用勺子戳着咖啡，“咱们就不是某宝，难道还要给他提供七天无理由退货的服务？”
小黑明明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张三峰做出什么好玩意儿，所以让张伟大律师在合同里做了一点小手脚，这件事情李哲早就知道了。
“免责条款”可是白纸黑字写在合同上的，虽然在排版上出现了那么一点小小的瑕疵，但张三峰也已经确认过了合同到期签上了名字，这机器人肯定是不能退的。
“我也明确告诉对方，退货是不可能退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小黑的语气似乎有点烦恼：“谁知道对方竟然找了律师，要是我们不退货，那就要对簿公堂了。”
“哦……那确实有点麻烦，伟哥现在一去不回头，连个消息都没有，你还得去外面请个律师回来。”李哲依然没觉得这件事有多严重。
“你个臭小子，哥哥我可是在替你发愁！你知道对方请的律师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