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真的好难受，顾明云这么想着，翻了个身，很快她嗅到浓郁的奶香味，还有糖的甜味，可是好困。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人温声细语地对她说话，照顾她，宠爱她，她记得他的大掌轻抚她的脸颊时的触感，记得他修长挺拔的身姿和他俯身弯腰时的轻柔，但是她却看不清他的脸。
那一定是全世界最温柔，对她最好的男人。
顾明云这么怀念的想着，就觉得有点遗憾，可惜那是个梦。
但是她迷糊的挣开眼睛，却在光影中看到了一个模糊而隐约的身影，和梦中的身影一模一样，他的身形修长轮廓模糊，低头站在餐桌前忙碌。
那是太熟悉的身影和动作，顾明云迫切想要看清他，想要知道他是谁。
“爸爸！”顾明云惊呼一声。
她这才看清了周围的一切，以及餐桌前男人的脸，他的脸上没有温和而疼爱的笑容，而是震惊。顾明云疑惑了，所以刚才是她在做梦，还是说此时此刻才是梦境？
她在贺黎的注视之下慢慢拉起被子蒙住了头，或许再睡一会儿梦就醒了呢。
但是紧接着，她听到了贺黎的笑声，还有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感觉到他隔着被子压住了她，然后说：“哎。”
那一个含笑的字眼生生刺激了顾明云，她手忙脚乱地从被子里挣扎出来，这次她是真正的清醒了，知道了自己究竟干了一件怎样的蠢事。
她居然对着贺黎喊了一声爸爸？
虽然梦里的人大概率真的是她的爸爸，但是她糊涂地叫出来就算了，贺黎居然还答应了，他怎么能答应呢？
“乖乖，起床吃饭了。”顾明云感觉贺黎在她的下巴上轻轻挠了一下，她嗅到他指尖的气息，和梦中的一样，香甜的烤面包的味道。
不用看顾明云也可以想象的到贺黎此刻的表情，他的笑容一定是促狭的，眼角弯弯的，有一点无奈，但是又很满足的样子。她若是抬头，就可以在他的眼中看到一整个自己，一个可爱的，又害羞又炸毛的顾明云。
但是顾明云没有这么做，她逃也似的奔去了洗手间。
当她收拾好了坐在餐桌前时，面包已经被贺黎摆在了她面前的盘子里，还热着。
但是她没吃，而是说：“我不是故意逗你的，我只是想爸爸了。”
“嗯，我刚才没有冒犯你父亲的意思，只是你那么叫了，我就心痒答应了，那只是一个玩笑，别放在心上。”贺黎说，顾明云跑了之后他才反应过来，顾明云的父亲不在人世了，他那么贸然应一声，不是个让她开心的玩笑。
“以前在家的时候，爸爸也会每天早上把早餐都准备好然后叫我起来，我不舒服的时候他也会陪着我，开导我。”顾明云低着头，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父亲了。
可是贺黎说：“那以后这些事情就换成我来做好了。”
“真的？”顾明云惊道。
“真的。”贺黎笑，他接着说：“你以后要是想他了，就告诉自己，父亲虽然人不在了，但是他的精神还在，在贺黎这里。”
顾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