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无话可说,也被安宁郡主的惨状吓得没法稳坐了,捂着生疼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蓝青悠在医药箱里取出一根银针来,尖锐冰冷的寒光在安宁郡主的眼前晃了晃,面无表情道:“你若想通了,想说实话,想当个堂堂正正的人,我立即给你止痛。若是还想当个敢做不敢当的孬种,那就继续吧,反正这药不会致死的,至于残不残的,我可不保证。”
安宁郡主此时满头大汗,头发丝都湿透了,双眼也越发模糊,感觉顶上的天花板都看不清了。
她感觉身体和脑袋都好似要炸开了般,喉咙也裂开疼得麻木了,整个人都被数不清的针在用力扎着,痛得她快不能呼吸了。
她熬不住了。
在这一刻,她后悔了,也害怕了。
她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结局,说与不说,其实都一样,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她现在只想活着,想请求太后看在赵家的面上给她一条生路,她现在还不到双十年华,她害怕死。
当脑海中再出现这些念头后,她感觉痛感再度加剧,神情激动的大喊:“说。我,说。”
蓝青悠起身,将尖锐的银针刺入头部的穴位,手法精准干脆,一丝迟疑都没有,看得一旁的人再度身子发颤。
待安宁郡主的痛感缓缓减少后,蓝青悠见她双眸灰败,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全身湿漉漉的,脸上的胭脂也被冲刷干净了,好似一朵被暴雨击打过的娇花,满意一笑,又好心提醒她:“认真点坦白。若是再耍心机,银针一拔,后果自负。”
后面四个字咬的很重,其中的深意,安宁郡主听懂了,痛感还未彻底消失的头脑还未恢复清醒,好似被吓住了般,像抖豆子似的主动坦白:“药是我下的,我亲手放入奶粉中的。”
听到她这供词,太后闭上双眼,总算落下了心碎的眼泪。
“药是哪来的?”蓝青悠接着问。
“宫外,从宫外买来的。”
“谁给你买来的?何时买来的?你什么时间放进奶粉里的?”蓝青悠连续问了三个问题。
“流芳,昨天带进宫的,今天趁田嬷嬷去洗杯子时放的。”
她交代时倒是没有废话,蓝青悠也不多问其他的了,看向皇上,剩下的事交给他处置。
“将流芳带下去,就地处决。谋害太后,诛九族。”
旨意一下,那名叫流芳的婢女双眼一凸,被生生给吓死倒在了宫殿门口,高公公骂了一句“晦气”,连忙安排人将尸体拖了下去。
“诛九族”三个字,可把太后和安宁郡主震得面无血色了,两人的生机都好似在一瞬间被死神剥夺走了。
太后脑子中某根弦刹那间断了,慌乱的挥舞双手,在田嬷嬷的搀扶下再度坐起来,惊慌失措的恳请:“皇上,安宁所做的罪孽由她自己承担,请你看在表姐的份上,放过赵家吧。”
听她提起已逝的太后,皇上的脸阴沉了几分,锐利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太后,母后心善,临终前都在护着你,让您以太后之尊在宫中安享晚年,朕也给足您面子,对赵家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您扪心自问下,您可对得起母后?”
“哀家对不住姐姐。”太后低下了头,泪眼婆娑中,谁也看不清她双眼深处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