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童冷冷地看着纪南方,“大人,她就是那天我们在南宫帝爵的城堡里带出来的女人。”
一旁的西牧也跟着点点头。
纪南方顿时五雷轰顶,自从来到这里都没见过他们,以至于忘了这两个孩子的存在。
他们身后的西幽少冥阴沉着脸,一双紫瞳闪着冷汗的光,“纪笙?还是纪南方,你自己选。”
纪南方冷笑,“你自己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何必还要问我。”
该死,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拆穿了!
“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我说了你信吗?”
“那要看你说的话可信不可信!”
纪南方握紧拳头,“我是纪笙,南宫帝爵是我的仇人。”
前一句是假的,后一句是真的。
西幽少冥今天穿了一件暗红色的袍子,他修长惨白的手从袖口伸出来,冷冷地递给纪南方一把枪。
漆黑的枪体,描金暗绘着西幽家族的标志狐火,和之前那把手枪一样!
“你想让我自杀?以死明志?”
“不是要让我相信吗,你的仇人就在地牢里。”
回想起来,他自从看到南宫帝爵之后,就一直在用各种借口为他疗伤,还安排人照顾他起居,除了嘴上毒了点,其他的比对他还好
,这让他怎么相信。
西幽少冥凉唇勾起一个极其阴狠的笑容,“不敢?还是舍不得?”
他走过来,修长的手带着入骨的凉意狠狠扬起她的下巴,“纪笙,我利用我对你的信任骗我,后果你担待不起!”
纪南方紧紧地握着手枪,西牧西童和西幽少冥都跟在她身后。
原本雍长的地下楼梯竟然几步就走完了。
保镖打开地牢的门,纪南方抬头看到正躺在木板上的南宫帝爵。
他身上的伤好了大半,一双深邃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她,最后落到她手上的枪上,枪柄上的狐火标志,让他觉得无比嘲讽。
纪南方心里仍然无法决定,有天使和恶魔在心里打架——
恶魔说:“杀了他吧,杀了他吧。”
天使说:“你敢吗?你舍得吗?”
南宫帝爵咧开薄唇,神色潋滟注视着纪南方,“我要你亲自动手。”
纪南方抬头,看见那个该死的男人嘴角竟然划过一丝玩味。
他是南宫帝爵,这种情景下怎么会不明白,是西幽少冥让她来杀他,可是这个女人没有立刻动手,却让他心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
西牧和西童搬来太师椅,西幽少冥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手旁的精致瓷杯中是水汽氤氲的竹叶青茶。
修长的腿懒懒地叠起,西童将小巧精雕的红木烟杆儿点燃放在西幽少冥手中。
他轻轻一嗅,深深吸了一口,烟雾袅袅中散发着透骨的清香。
这情景分明就是来看戏的,“纪笙,慢慢来,都会有第一次。”
纪南方:“……”
“如果实在下不了手,可以求本大爷帮你。”
他说得清闲,眼中的阴毒却凉得刺骨。
南宫帝爵突然笑了,狂妄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地牢,目光嘲讽地扫向纪南方,“纪笙?”
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了优越感和讽刺,纪南方举起手上的枪狠狠地顶着南宫帝爵的太阳穴,“南宫少爷,你不怕死吗?”
“死在你手里,虽败犹荣。”
他不像一个即将面临死亡的将死之人,那份淡定与气场仿佛生来就带着理所当然。
“给我一个杀害舅舅一家的理由,我可以给你个痛快。”